《叹息桥下的约定》第17章


「若娜……如果说,我是真的依赖你的存在呢?」
「我?依赖我?为什麽?」
「依赖还需要理由吗?」
修若娜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的思绪被他的话给打乱了。
他走近她,眼里看不见一丝玩笑,在最近的距离下,张开双臂抱住她。
「你……」
「嘘,别说话,就让我这样抱著你。」他突然像个孩子似的,以一种撒娇的姿态,霸道且亲昵的挨进她的肩颈空位,暖呼呼的鼻息,若有似无的拂上她的肌肤,叫她紧张不已。
「宿文棠……」她虚弱的喊著他。
「嗯,什麽事?」
「我……」她的语气无端发抖。
「你在紧张吗?紧张我的靠近?」
「嗯,我快不能呼吸了。」
「张嘴!」他命令。
修若娜不懂他的意思,还来不及发问,他的头就这样低了下来,堵住了她的……
不是侵略的激烈,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的、坚定的吻著她。
她想要沉溺,忽地——
「啊!你们在做什麽,我讨厌你们!!」莱丽睁大眼睛瞪著他们的忘情拥吻,那模样好像一个被偷了糖果的受害者,那麽光火。
「喔,天啊!宿文棠,看你干的好事——」修若娜再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掐死他了。
她骂他,他却笑著,得意的笑著。
第八章
修若娜把房间的偌大空间腾出来,当作是临时的工作室。
她不想去回忆宿文棠的吻,不想去深思阿姨的贪欲,不想理睬任何人的心情,也懒得去猜她可以得到多少财产,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制作独一无二的衣裳,好回报香多涅夫人的肯定。
这是她的第一张订单,她想要专心努力的完成,至於谁来了、谁走了,她浑然不觉。
直到一个不大不小的身影固执的挡住她的光线,她才抬起头来。
「唔,是你,在那里多久了?」
是莱丽,嘟著嘴巴又怨又恨的瞪著她。
「干麽不说话?」
她依然动也不动的望著修若娜。
唉,这年头,小朋友的心思不比大人好懂,自知不是解语花的料,修若娜只好宣告放弃。
许久,莱丽总算开口,带著质问的口吻,「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文棠哥哥?」声音有著沙哑的哽咽,怕是哭了许久。
完了,她果然是为了昨晚的事情而来。
修若娜抓抓头发,一脸苦恼。
「说啊,你为什麽不说话?」咄咄逼人的追问。
「莱丽……这要怎麽说呢?」她很苦恼。
「不要又用什麽我还小、我不懂这种蠢话来敷衍我,你只要明确的说,你是不是喜欢文棠哥哥!」
修若娜颓然的坐在地上,认真的思考,可是,总觉得她和宿文棠好像踩在一个灰色的地带,暧昧异常。
不讨厌,算不算喜欢?不自觉的想要依赖他,算不算喜欢?见到他的时候会感觉心安,这算不算喜欢?被他亲吻的时候,浑身酥麻的想回应,这算不算喜欢?
可诡异的是,常常又被他气得半死,这总不会是喜欢吧?
「我也不知道……」她无奈的说。
嗓音拔尖,「不知道?你怎麽会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你们为什麽会接吻?」莱丽的眼眶红了,显然深受打击。
「莱丽……」
「我喜欢文棠哥哥,我将来要嫁给他的,你怎麽可以横刀夺爱?」
「莱丽,你知道什麽是爱吗?」
「为什麽不知道?」
「那文棠哥哥爱你吗?」
「当然!文棠哥哥都夸我是一个好孩子。」
啥?脑门上乌鸦群飞过境,修若娜一阵无言。
「莱丽……」
该怎麽对这小丫头说?爱就像是跷跷板,必须要有一来一往的回应。
等不到满意的回答,莱丽突然冲上前来,先是狠狠的打著她,接著又用双脚在她的设计图上胡乱的破坏踩踏,口中不断骂著,「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是坏姊姊!」
「莱丽,你别这样!莱丽——」修若娜想要阻止但根本来不及。
直到设计图被踩满了污渍,破烂不堪……
以为就此结束,忽地,莱丽又把手中的小兔住她身上扔了过来,狠狠击中她的脑袋,才转身哭哭啼啼的跑了。
修若娜望著设计图和小兔,感到空前的无奈。
「看吧,又得重画了!」
叹了一口气,修若娜整理混乱,打算重新把设计图画过一回。
尽管对莱丽感到抱歉,可,修若娜心里很清楚,她不愿意说出要和宿文棠壁垒分明的话来,因为,每一天翁家大宅的晚餐,她是非常渴望见到他的,真的!
她不懂宿文棠,感觉他是一个捉摸不定的男人,有时他会让人感觉一股强烈被需要的感觉,极度的依赖,可有时,他却又独来独往的叫人不敢亲近。
她真不懂他,也不懂自己,不懂自己对他究竟是什麽样的心情。
依赖、喜欢、讨厌、憎恶……或者是爱?
「唷,听说你和宿文棠那个家伙连成一气了?」
不用回头,光听到这习惯把唷字当作发语词说话的方式,修若娜就知道这声音出自何人。
她不想理睬,只想专注在设计图上。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翁倩兰最讨厌被忽视的感觉。
「只要耳朵没聋,任谁都会听见这嗓门的。」
「你这死丫头是什麽态度!」
「今天阿姨不用参加什麽下午茶宴吗?要不怎有空来找我哈啦?」
「你以为你跟宿文棠站在同一阵线,我就奈何不了你吗?」
「我岂敢。」
「你等著看好了,宿文棠的天下很快就要结束了,至於你,尽管用尽心机想要回来争产,只怕也要失望了。」
她别过脸,「阿姨,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你想对文棠怎麽样?」
「不怎麽样,就要他乖乖离开Sergio W。」
修若娜回过头望著眼前的翁倩兰,想要在她身上找寻一点熟悉,只是,徒然。
「阿姨,财产真的那麽重要吗?强过一切?包括亲情?」
「当然,在这世界上,清高是最愚蠢的,你不也是明白了这些,才处心积虑的回翁家来的?」
「我替你感到可悲,因为在你的人生,从来没有体验过可贵的亲情,我替你感到悲哀。」
「住口——你不许这样跟我说话。」
「请你离开好吗?这是我仅有的一个安宁空间,请你别打扰。」
「你——」翁倩兰狠狠的望著她,旋即转身离开。
翁倩兰走後,修若娜无奈的搁下笔。
这屋子有太多的争夺与对立,她深深的感觉,这种乌烟瘴气的气氛根本要消磨了她对服装的澎湃想法。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不需要很舒适,只要全然孤独的安静,她迫切的需要。
逃,想逃……这个念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宿文棠没想到会在公司见到她,拎著一只布包,紧紧的,好像隐忍了许多的不满即将要爆发似的。
「你有空吗?」凝肃著一张脸,修若娜问。
「怎麽了?为什麽会来Sergio W?」
「你有空吗?」她固执又急切的开口。
宿文棠看看手表,「嗯,你说。」
眼前的她怎麽了?宿文棠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麽了,为什麽用这麽严肃的模样面对他。
「我……想要去见我的母亲,你带我去好不好?」这是她能给的最低姿态。
宿文棠望著她,没有吭声,遂而牵起她的手并肩离开。
她的手冰凉凉的,没有抗拒的任他牵握著,好冰,像是严冬里的雪。
她始终低垂著头抿著嘴,不发一语的走著,唯一的专汪就是跟随宿文棠的脚步,走路、上船、下船、走路……直到抵达私人墓园。
「就在里面,要我陪你进去吗?」
她摇摇头,「不,我自己进去。」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把静谧的空间留给了修若娜,翁家的私人墓园里,翁倩如的灵魂安息於此,修若娜笔直的走进,孤单的站在墓前。
从小渴望的母亲,如今也只剩这座华丽的墓园。
「因为你的离开,我总是否定自己的存在,因为你给的血缘,让我在这里几乎要喘不过气,可恶的是,你走得那麽早,无法聆听我对你的埋怨!」
修若娜一字一句的说,有著气愤也有著怨怼,还有更深更深的……思念。
她怎麽也没想到,母女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她把心里埋藏多年的话一吐为快,吐尽了,想要离开的心好像更确定了。
终末,双手合十祝祷,她转身走出墓园,宿文棠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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