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之幸福纪事》第19章


坦白说,基本上,我是一个脸皮比较薄的人,因此,在明心逼问我昨夜在何处时,我忍不住用抱枕蒙住脸。
“咦,有问题啊!”
那女人两眼放光,好似发现了臭鸡蛋的苍蝇——呃,这个形容好像不怎么样。反正你可理解她那种可怕的目光就是了。
还好有安然替我解围。
“明心,要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你可以找安斯哲试试啊!”
“开玩笑,难道我的第一次要交给一中年老男人?!”
我赶忙加进来转移话题:“喂,他的求婚,你答应了没有?”
“当然没有!”
“咦?他怎么没有恼羞成怒把你从景安踢出来?”
“除了老了一点之外,他人还是挺不错的。”
“天哪,三十二岁算老?”我再一次为明心这个观念抚额。
“对于二十岁的小妹妹来说,三十二岁是遥不可及的。”安然解释。
“可是你得罪了老板,怎么在景安混?”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公司没人知道他向我求过婚。”
这位天外来客,浑然不知人心险恶。
“不过我还是非常好奇,像安斯哲那样的男人,求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向我求婚。他把我叫进办公室,递给我一份文件。我以为是普通文件呢,谁知上面写着结婚之后女方可以得多少多少钱,生孩子之后又可以得多少多少钱,弄得我一头雾水。然后他说:‘莫小姐,请嫁给我。’”
我和安然听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求婚也像谈判一样?他的个人风格果然很强烈啊。
“那个,如果你跟他结婚的话,会有多少钱?”
“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那数字挺长的,我只看了一遍,哪里记得清?”
我倒。
“那可是事关一生幸福的数字啊,你怎么可以记不清呢?”我为她激动得不行。
“我一生的幸福就是写出大家都喜欢看的爱情故事,才不是一串数字呢!”她一脸坦荡。
我和安然对视一眼,终于可以完全肯定,我们的莫明心妹妹,果然是从火星来的。
第6章(1)
周五的晚上,安然请我们去参观她的新居,顺便提供宝贵意见。
我和明心在家里等琴知渊来接。
六点钟,他发来短信说马上出发。
六点半,说有些事耽搁一下。
到了七点钟,明心火大地拨通他的电话:“喂,渊哥哥,你搞什么鬼?我们等了你三百年啦!什么?这个时候还给学生上课?我和西容姐姐在等你呢,听到没有?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马上来。你再不来,西容姐姐可是要生气的。”
她才挂上电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抱歉,西容,我这边有群学生……”
我只淡淡地问他:“是安晨约吧?”
“不,有好几个,他们来问我一些问题。西容,你和明心先去……”
“安晨约也在吧?”
“她是在,但……”
“好了,我知道了。”
我平静地挂上电话,和明心打的到安然的新家。
一路上,明心歪着脑袋对我察言观色,“渊哥哥没来,你没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是他不给安然面子,关我什么事?”
“哇,西容姐姐,你好大方。”
我淡然一笑。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你身体的周围有一层悲伤的气息……”
“悲伤?”我笑,“我为什么悲伤?为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惹我生气的男人吗?”
明心吐了吐舌头,“真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不会为一个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生气。这点你最好记住。”
“哦哦哦。”她忙不迭地点头。
安然的新居离我们有二分之一个城市远,我们一边为新居的布置赞叹,一边为将来的别离叹息。
但这个掉进蜜罐里的女人只一味挽着男人的手臂傻笑,还问:“渊大呢?”
“不知道。”我一口带过,笑着说,“你的窗帘可真漂亮。”
一转头,看见明心跟安然猛打眼色。
我不理她们,独自欣赏她的新居,顺脚走到卧室。
柔和的灯光打在软红的高床之上,层叠的枕头上搁着大红的心形软靠,背后伸出两支小小的雪白的翅膀,那样快活可爱。
世上有无数恋爱的男女,可究竟有多少对能修成这样的正果?
忽然之间,我说不出的神伤。
一只手轻轻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是安然。
“在生他的气?”
“没有。”
她莞尔一笑。
在那样的笑容里,我忍不住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安晨约叫了一帮学生找他,就是想接近他。他就那样中招了。”
“西容,你觉得,琴知渊最好的地方是什么?”
“嗯?”
“回答我。”
我想了想,“他人好。”
“是,他人好。这是他最大的好处,也是他最大的坏处,他为人太好,好到不会拒绝任何人。”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话总能像春风一样吹散我心中的阻翳。
“他不是有意要让你等。他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绝他的学生们。”
“可是,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以前他对我们,随叫随到。”
“他当你是最亲近的人。甚至把你当成自己。琴知渊那种人,是可以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的。答应我,别生气了。好好珍惜你们的感情。”
我点点头,在这满是柔情与蜜意的喜庆房间中,露出了笑容。
“如果哪天你不做律师了,可以改行做心理医生。”
“我大约只能做你的心理医生,岂不要穷死?”
“有赵之纯这样的老公,还怕穷到你?”
“咦?这么快就有说有笑了?渊哥哥还吓得半死呢!”明心笑眯眯地进来,身后跟着琴知渊。
他走到我面前,不说话,只是温柔地一笑。
他的笑驱走了我心底最后一丝不快,我问他:“你的学生肯放你走了?”
“我告诉他们,师母急召,去得迟了,明天你们就见不到老师了。”
“你这可是诽谤!说得我像母夜叉似的。”
“不敢不敢。”
琴知渊送我们回幸福山庄,远远地竟看见家里灯火辉煌。
我首先想到的是,“明心,你没关灯?”
“你最后出来的!”
可是没有理由连安然房里的灯都是开着的啊,她已经三天没有回来睡。
琴知渊危言耸听:“不会有小偷吧?”
“你吓人啊!那些保安是吃干饭的?”
三个人提着一口气,轻轻打开房门。
门一开,便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小渊,回来了?”
沙发上有个人半躺着,仰起脸来看我们。
我不知道当时我做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也没空注意明心的反应,但事后,我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讨论这个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
当然,事实上,她是女人。琴知渊的姐姐,琴知罗。刚从印尼回来。还有,她是位模特。
明心叹息:“那样的人如果不去做模样,真是太可惜了。”
我深有同感。
她很高,几乎和琴知渊一般高。而且,长得……长得……该怎么形容?
她不笑的时候,面容冷似秋后轻霜,那收敛的眉目,完全看不出性别的痕迹,那种介乎男女之间的独特气质,令她充满了奇异的魅力。
倘若她是个男人,我一定抛弃琴知渊,爱上她。
可她一笑起来,却有无限妩媚。笑容初绽的那一瞬,仿佛有漫天鲜花绽放,芳香与艳色刹那间结伴而来,万种风情,无限鲜妍……啊,对不起,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用明心的话说:“她应当是上帝独倾了心血完成的。她的身上,一定有千百个人都没有的故事……”说完这句话,她嘿嘿地笑了。
“我以为你还住在这里呢。”琴知罗懒懒地说,半躺在沙发上,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对我与明心都视若无睹。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把这里租出去了。”
琴知罗皱了皱眉,那神气如婴孩般无邪而可爱,“是吗?我忘了。”
琴知渊红着脸把我介绍给她:“姐姐,这是我的女朋友,单西容。”
她闻言,露出那漫天花海的一笑,站起身来。
“你小子,终于知道人事了?”
琴知渊嘿嘿傻笑。
我无比地紧张。
他的父母不在,她就是长姐如父母,给我一种见公婆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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