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爱撒旦》第19章


“两位女士不用站得那么开,想喝点什么我替你们服务。”介于未来的老婆和岳母之间,天魑说话得拿捏分寸。
“你真是个好人,外界给你的评价害我对你产生误解,我想允荞选择你是明智之举。”叶玉化深深一叹。
“我们这种怪脾气的人是不会理会舆论的评判的,不过你大概要为我的律师所发出的存证信函伤脑筋了。”天魑眼角瞄向允荞,看得出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谢谢,我说过的话我会做到的,我已经打电话回印尼,让厂房停工,而我也准备卖掉一切资产,作为你的赔偿。”为了在允荞面前建立起端正的形象,她不惜将莫查努辛苦开拓的江山拦腰斩断。
“我接受你给予的赔偿,但金钱的赔偿好还,亲情的赔偿可得靠你自己去付诸行动。”他暗示叶玉化,要想化解她和允荞间的问题,他可一点也使不上力。
“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叶玉化明白的说。
“那我需要离开一下,好让你们聊聊吗?”他一直不见允荞开口,想必是因为他还没闪人吧!
“用不着,你留着听也好,我不想到时候你又说些不客观的话来呕我。”叶玉化严肃说道。
“那好,既然要心平气和地谈,也要有些香醇的咖啡陪伴,我去冲一下咖啡,你们慢……”
“天魑,你在搞什么,非得留我一个人在这不知所云吗?你用膝盖想也知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要刻意弄得好像亲子联谊会,行吗?”允荞无法接受天魑什么事都看得稀松平常,她过惯了十年没妈的日子,会紧张是必然的,怎能跟他一样悠哉游哉。
“允荞,你太严肃了,把生活步调放缓,可以减轻些压力。”他伸出强而有力的手,将她拉进胸前抚慰。
“允荞,妈晓得你跟你爸的日子过得很苦,一家的重担全落在你一个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只求你别这样对待妈,我已经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肯谅解我。”叶玉化摘下墨镜拭泪,伤心不已。
“我当然清楚老爸的为人,他年轻时是好赌懒散了些,可是他的本性不坏,你应该更有耐性,我一向认为既然爱一个人就不该轻易改变,为他赴汤蹈火本是份内该做的事。”说这话时,允荞不禁将眼角余光偷溜到天魑脸上,有他在身边,她才有勇气说出她的心声。
“赴汤蹈火?”这四个字叶玉化再刻骨铭心不过了。“我不知为他赴汤蹈火多少次,他哪次懂得珍惜?女人家最大的败笔便是容易姑息枕边人,当你看到你父亲哭哭啼啼跪的在我面前说要改过时,你也同样会心软,但……这样的事出现太过频繁,我也是会怕啊!”她热泪盈眶,往事历历犹如昨日。
“照这么说,关正鹏那老小子年轻时是素行不良喽!”天魑哼笑两声,洁白的双排牙齿闪烁着瓷亮。
允春恶狠狠的怒视天魑。“男人是不是都有不规矩的出墙因子?我希望你婚后不会这样,要不然……”
“你是我的那瓢饮,我不会去理会那些弱水三千的。”天魑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跟关正鹏一样来者不拒。
“你们打算要结婚?”听到他们的对话,叶玉化抬起红肿的双眼惊讶的问。
“回台湾就会开始筹划婚礼,我要允荞当我的千禧新娘,要办得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天魑信心满满的说。
“那真的是太好了,允荞,到时候妈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陪你一起在婚礼的现场……”
“不用了,你暂时还是别来,我不能听你的片面之词,等我回去问问老爸,再作打算吧!”允荞不等叶玉化说完话,硬生生将话打断,她看看表,再看看天魑。“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搭飞机了。”
“你们现在就要回台湾?”才刚见面又要分开,叶玉化的心像是被连续割了两次,痛不欲生。
“事情全都已处理完,该回去筹划我们小俩口的事,我想,你就给允荞一段时间。”天魑试着打圆场。
“那……那就麻烦你了。”叶玉化欠了欠身,重新戴起墨镜,在临去前,还依眷不舍地看了允荞一眼,才伤心离去。
“天魑,我做错了吗?”允荞紧紧环抱住天魑,心中始终厘不出一个答案来。
“小甜心,你就这点择善固执最让我倾心,追求真理是你一贯的态度,我自是最支持你的,傻瓜!”允荞虽然年轻,可是她早熟,天魑一方面欣慰她不会感情用事,一方面也心疼她太早面对成年人残酷的一面,但这金口中让他更想好好保护她。
东方世家的恶魔要办婚礼,筹备的工作自是马虎不得,冷清清的宅第已许久不见进进出出的人潮,不过多数人来此的目的是好奇多于祝福。
“真是个蛮不讲理的老不死!”天魑进屋后捶心拍胸的咒骂,他的好脾气维持不到几个星期,又开始发了。
“发生什么事了?”努力在补救学校功课的允荞,从电脑桌前将旋转椅一拉,疑惑地望着未婚夫。
“还不就是我家那老太爷,说什么非得要依循古礼迎娶,席开千桌,办他个三天三夜流水席。”这在天魑爷爷的眼中,可是比Y2K还让他抓狂慎重的大事。
允荞光是听就咋舌不已,这种有钱人花钱的态度,哪是她这个每分钱都斤斤计较的人可比拟的,可话又说回来,好面子也是有钱人根深蒂固的恶习,她想提出建议,恐怕还没那个份量。
“既然你爷爷想热闹些,就让他如愿以偿,只要你是真的爱我,就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回到台湾后,她就浸湿在幸福的泉源中,只待学校课业一结束,天魑还要带她到英国去念牛津,现在的她,只要赶紧把英文恶补好便行了。
“我当然是啊!我除了睡觉眼睛不得不闭起来,哪一刻不是专注在你一个人身上?”天魑以前行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现在却和允荞形影不离。
“那就依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们别再跟他争了。”要是现在就为了婚事搞得鸡犬不宁,想必以后见到天魑他爷爷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吧!
“问题是在你这边,而不是在我身上。”天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得把关键重点说出。
“我?我什么话都没说啊。”她忙着课业和补英文就来不及了,哪来的时间惹麻烦。
“依循古礼需要双方家长共同出席,我这边的老头老妈只要电话一叫,不管是在北极还是在非洲,都能够赶日来,而你呢?光靠每天和娲姨混在卡拉OK里唱歌喝酒的老爸行吗?”该来的还是要来,他想。
“说来说去就是要去找我妈,是不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事她一直想淡淡遗忘,可却还是不时想起。
“你不是答应我,要找你爸好好谈谈吗?可自从香港回来,你就忙着功课,放任你老爸每天不是找娲姨唱歌,就是找巢叔喝酒,你到底重不重视我们之间的事?”他的语气在抑扬顿挫间加注扬升分贝。
“你现在是在怪我喽?”离开电脑桌,允荞缓缓站起,半掩的门扉透进晚秋的凉风,拂得她发丝箫凉飞舞。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说,太过固执也不见得是一种美德。”他一烦躁便点了烟抽起来。
“你以前不是说我择善固执很好吗?念么琨在又埋怨起来了呢?”允荞心想,会不会是应验了丽娃所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婚前婚后两款人?
“你择善了吗?哪个人不是希望阖家团圆,有谁脚步不曾踩错,上回在香港,我是尊重你的决定没错,可我发琨这样不是办法,你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夏绿优在香港分公司的职位我已经转交给你母亲,她以后会和我来往密切,迟早你还是要面对她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暗地里观察关正鹏后所作的决定,他实在很想将关正鹏一脚踢出去。
“那你叫夏总经理怎么办?”
她不担忧自己的母亲,反倒担忧起曾经想责她于死地的夏绿优?“你还在替那个恶毒的女人操烦?我已经将她调到我四弟的管辖区,十年八年是不可能会回来的。”
“你把她调去哪里?”
“肯亚!”
“那是非洲耶!”
“我知道……”
“你放心把工作交给一个坏女人,你头壳坏了啊?你不怕重蹈覆辙?”她仍固执已见的对他劝道。
“我就算头壳坏了,可你连心也坏了!”天魑心想,再斗下去也只会听到更难听的话,于是他甩开门用力一关走了出去。
允荞手心的握力愈来愈强,将刚打好的英文报告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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