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白马来》第23章


沉吟了下,寒静拖着她往外走。
“小静,你要带我上哪去?我还有事要忙。”俞乐乐一脸莫名,心里记挂着要赶紧再调配些金创药给那些伤者用才行。
“乐乐姐,你先跟我去看看大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不久,当寒静领着她来到练武场时,只见那一群壮汉,个个都面露畏色,还有人两条腿居然在隐隐发抖。
只因为他们面前杵着一个人,而那人一反昔日凛寒的表情,脸上挂着抹令人胆寒的厉笑,说道:“……所以从今以后,我们跟金乌宫的人将和平相处,不再互相为敌,这样大家了解了吗?”
寒锋此刻宣告的明明是件好事,但他面前的那群门众却是抖着声,稀稀落落地应道:“了解。”
“乐乐姐,你真的不觉得大哥笑得很可怕吗?”悄悄站在一旁,寒静指着大哥脸上那令人望之生怯的狞怖笑容问。
“呃……”她去一眼,俞乐乐便哑口无言了。这跟她早上看见的笑容不一样,他此刻硬挤出来的僵硬笑容就宛如戴了个鬼面具在脸上一样,难怪大伙都被他那笑给吓到。
略一沉吟,俞乐乐问:“他就这样笑了一整天?”
“嗯,乐乐姐,你知道大哥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笑吗?”寒静不解地问。
俞乐乐尴尬地招认,“是我叫他要常笑的,我不晓得他会笑得这么……吓人。”
“啊,原来是乐乐姐要大哥笑的。”寒静迟疑地接着说:“那乐乐姐,你能不能要他不要再这么笑下去了,有些门人见了他那样的笑容,吓得都在收拾包袱准备要离开。”
“好吧,我再跟他说。”俞乐乐点头答应。换成是她见了这样的笑容,也会很想逃走,可他明明在她面前时就笑得那么欢喜,怎么面对别人时,却笑得像个恶鬼?对于这一点,俞乐乐委实想不通。
所以稍晚,等他回寝院时,她特地仔细打量着他。
寒锋一进门,看见她,脸上那笑容就宛如旭日初升那样灿烂,不像之前在练武场上,她见到的那样僵冷阴森。
“师妹,我回来了。”
“嗯。”俞乐乐点了点头,支手托着香腮思索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笑会前后判若两人?
见她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寒锋不解地伸手摸了摸脸,“师妹,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吗,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俞乐乐索性走过去,抬手拉了拉他的脸皮。
“师妹?”他乖乖站着任由她拉扯着脸皮不敢动。
她狐疑地说:“你刚明明就笑得那么好看,怎么面对别人时,却笑得像个索命修罗,让大家吓得要死。”是说,他的外号本来就叫玉面修罗啦。
他怔愣地望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揉捏着他的俊脸,俞乐乐愈捏愈顺手,不禁将他的脸捏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鬼脸,然后自己看了呵呵直笑。
半晌后,她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大胆地玩弄起他的脸来,有些畏怯地望向他的眼。
但他眸底却没有一丝恚怒,那双黑黝黝的眸里满溢着的是纵容和宠溺。
她窘笑地赶紧放开手,出声解释,“那个,我刚是在替你检查,你的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笑起来差异这么大?”
他微微点头,也抬起手抚向她的脸。
俞乐乐暗叫不好。莫非他是想报复她刚才玩弄他脸的仇吗?
结果,他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那动作好温柔好温柔。
“师妹。”
他那轻轻一声师妹,叫得俞乐乐心弦一荡,整个人酥酥柔柔的像要瘫了似的。
“做……什么?”还有,他的脸凑那么近干么?那眼神像着火似的热灼灼地盯着她,把她盯得浑身都跟着热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用行动告诉她,就见他的唇覆上她的。
俞乐乐惊愕地瞠大眼,身子登时一僵,但旋即,她的丽颊轰的一声热辣辣地烧红了,伴随着激烈作响的心跳,卜通卜通卜通……
他竟然亲了她!
这虽不是他第一次亲吻她,却是他回复神智后第一次。
不,不对,他那时是装的,所以、所以……他已经亲吻过她好几次了。
可是,这可是她第一次跟这个清醒的四师兄亲吻,她紧张得快要麻痹了,天哪,她都怀疑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要撞破胸口了。
啊啊啊,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舌头伸进她嘴里?!
不要舔啦,不要吮她的舌头,嗯哼……她嘴里忍不住逸出嘤咛声,不知不觉间已轻阖上眼。
不要……不要停……继续呀,像刚才那样吻她。
他方才一定是吃了蜜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甜?她忍不住追逐起他缩回去的舌叶。
寒锋拥住她,而她的双臂则环抱住他的颈子,两人密密相贴着,缠绵地吻彼此着。
直到快喘不过气,俞乐乐才将头枕在他胸膛,嫣红的双颊、迷醉的双眸、润红的樱唇,让她妩媚明艳得像一汪春水。
寒锋忍不住动情地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俞乐乐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轻闭着眸,默许着。
他们已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本是天经地义。她这么想着。
可是当他解开她的罗衫时,她却明白了,不是因为他们拜过堂,而是因为她的心已许给他,她才愿意委身于他。
娘呀,乐乐这次真的要成为四师兄的妻子了。
第10章(2)
清晨,俞乐乐已醒,却不敢睁开眼,仍假寐着,因为睡在身旁的寒锋也仍未起床。
昨夜两人终于有了夫妻之实,让她羞怯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所以打算装睡,等他下床,再起来。
不过,他是昨夜累坏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起身?
等着等着,俞乐乐猛然感到手腕被他套进一样东西,忍不住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抬高手腕,她好奇地盯着此刻戴在左腕上的那枚莹润剔透的玉镯。
寒锋回答,“这是你十六岁那年,我特地去买来想送你的玉镯,结果拿着它去找你,却害得你掉进湖里。”过了整整四年,这枚玉镯终于能为她戴上了。
“咦?”俞乐乐一怔,“你的意思是说,你那时去找我,是想送我这枚玉镯?”
“嗯,你那时站在湖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我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所以我就拍了你肩膀一下,然后你就栽进湖里。”将当年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他想,有些事情还是解释清楚的好,这样才能消弭她对他的误解与惧意。
俞乐乐看看他,再望望腕上的镯子,忽地莞尔笑了出声,“原来是这样。”虽然爹曾替他解释过他不是故意要推她下湖的,只是他一直不肯说出去找她的原因,加上后来她又因此大病了一场,对他自是不太谅解。
不过,她那时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没听见他叫她?
俞乐乐仔细回想,须臾,低叫出声,“啊,我知道了,我那时在想一帖姑姑开的方子,一直想不通她为何舍黄芹不用,而用甘草,结果一夜没睡,站在湖边想着想着,困得不小心打起瞌睡,所以突然被你一拍,才会惊吓得跌进湖里。”
想通这事,俞乐乐接着好奇地问:“你那时为什么要买这玉镯送我?”
“因为师父似乎一直没告诉你,我们有婚约一事,加上你那几年开始不再亲近我,我想藉此让你知道我们有婚约,同时也想探探你为何疏远我。”
他不知该如何去亲近人,以前一向都是她主动亲近他,因此后来当她不再亲近他,他虽暗暗着急,却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想了很久,才想到要买玉镯送她,讨她欢喜,没料到第一次送她东西,就害她落湖大病一场,自她对他更加疏离,让他更不知该如何接近她了。
俞乐乐垂目盯着腕上的玉镯瞧了片刻,才悠悠说出让他困惑多年的事。
“我十二岁那年,无意中瞧见你杀人,那虽然是一群劫匪,可是你下手毫不留情,就像你的外号玉面修罗一样,当时的你残酷得宛如修罗,纵使他们哀声求饶,你也不给他们任何逃命的机会,把他们全部都杀光。
“我就躲在树后,吓得直发抖,我觉得你好残暴,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四师兄了。”后来又发生她落湖和被他杀伤的事,对他自然愈来愈心存畏惧。
听她一提,寒锋也想起这件事,解释,“他们是横行作恶的匪徒,你当时大概没注意到地上还躺了几具老人、小孩的尸体,那全是遭他们无辜杀害的,他们残暴、冷血至此,我若不杀了他们,他们还会杀害更多人。所以,虽然他们有向我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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