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梦》第2章


蝗缢馈!?br /> 卫子容震动地看着她,究竟是什么样可怕的遭遇,才会让她说出这样一番绝望的话来?
“喜然,托梦给你的姑娘一定非常感激你的帮忙。”
他不懂得该如何安慰她,只感觉到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女很需要他的保护。
喜然转过头,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然后笑起来。
“我刚刚说的事你相信?”
卫子容微愕。“怎么不信?你何必骗我?”
喜然的笑容变得苦涩,她与卫子容非亲非故,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竟然没有半点质疑,完全相信了她。
“我娘和我哥就不信,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信。我娘骂我是灾星,总是要打到让我闭上嘴;我哥总骂我胡说八道,每回总是骂我在编故事,从来不肯相信我。总是这样,只要我说了我看见的事情,他们就表现得好像大祸就要临头,似乎非得要靠打我骂我才能排解他们内心的恐惧。”
卫子容能够感受得到她内心的忧伤和孤独,如果连最亲的人都不相信她,那她还能相信谁?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让他们感到恐惧?”他对她充满疑问。
“说多了你会害怕,还是不说比较好。”
喜然不想这么快吓跑他,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这么多话,也没有这样关怀过她了,她很想念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卫子容挑眉一笑。
“那就等我陪你去过坟地以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好了。”
喜然看着他,有种微妙窝心的情绪,一时之间移不开目光。
卫子容被她注视得有点害羞,低了低头,笑说:“我没有遇见过胆子像你这么大的姑娘,竟然敢在天黑以后到坟场去。”
“那是你孤陋寡闻。你才几岁?能见过多少人?去过多少地方?”喜然带着嘲弄的语气故意取笑。
卫子容尴尬地搔了搔头。
“从小我就跟着我爹上山砍柴,到镇上卖柴,什么地方都没去过,见过的人也的确不多,不过下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男人真好,不像女人,哪儿都去不了。”她低叹。
“我可以带着你去!”卫子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喜然格格笑道:“等你爹帮你娶了媳妇儿,你就要带媳妇儿出门,怎么可能带着我?”
“我……娶媳妇儿还早……”
卫子容呐呐地,有些不知所云。
喜然含着微笑,默然不语,彷佛一脸不在意的神情。
但是卫子容却突然心慌意乱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陪着她静静地走着。
此时天气尚未大寒,但夜晚来得很快,两个人并没有灯好照路,虽然月光还算明亮,但仍然有几度因绊到树根和石头而差点跌倒。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荒郊的坟地。
卫子容知道镇郊有这一块坟地,但是他从没有来过,甚至连经过都没有,此时望着眼前大大小小的墓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杂草长得真茂密,把墓碑都遮起来了,你快来帮我找『杜蕊珠』的墓。”
喜然毫不迟疑地走进坟地里,拨开杂草看着墓碑上的文字。
卫子容实在佩服她的胆量,不想被她取笑胆小,于是硬着头皮走进墓群里,帮她寻找“杜蕊珠”。
“有些墓碑上的字都看不到了。”
他一边跟她说话,免得自己胆怯。
“『杜蕊珠』的墓是新的,所以墓碑上的字还很清楚,杂草也不会太多,那些看不到字的都已经是很老的墓了。”喜然说道。
“不会有人以为我们是盗墓贼吧?”
他喜欢听她柔软悦耳的声音,希望她多跟他说话。
“最近没有新墓,应该不会遇见盗墓贼,这儿大户人家的墓几乎都被盗过了,已经没有什么陪葬品可以盗。”
“你怎么那么了解?”卫子容惊奇地回过头看她。
“因为我父亲葬在这里,我常常来看他。”喜然轻声说。
这个坟地里葬着她的父亲,她常常在被母亲打骂之后来到这个坟地和父亲诉苦,偶尔能感觉到父亲坐在她身边抱抱她、安慰她。
“我想你父亲的墓绝对是这里最干净的。”卫子容笑说。
喜然笑了起来。
“你说对了,我每回来一定要把杂草拔得干干净净。”
“我应该向你父亲请安问好,他在什么地方?”卫子容认真地说。
“就在前面。”
喜然带他绕过几座坟,来到一座只有简单的墓碑、但是周围都很干净的坟前。
喜然在墓前跪下来,带着撒娇的语气说:“爹,今天出来太急了点,忘记带上爹最爱吃的菊花饼了,下回女儿一定给您带来。”
卫子容在墓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一边听着喜然跟父亲说话,一边转头打量四周,视线不经意地在一个墓碑上扫掠而过时,晃过去的“杜蕊珠”三个字立刻吸住他的目光。
“喜然,找到了!”
他低喊,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
喜然立刻站起来朝卫子容指的方向走过去,看见一座颇新的墓,墓碑上的确写着“杜蕊珠”三个字。
“蕊珠姑娘,我帮你把铜镜找回来了。”喜然在墓前合掌拜了一拜,便转身对卫子容说:“帮我在墓碑下挖个小坑,我们一起把铜镜埋下去。”
“好。”
卫子容发现喜然开始会主动要他帮忙,而且还用了“我们一起”这样的字眼,让他感到十分雀跃。
第一章 缘生(2)
埋一面铜镜不需要多大的坑,卫子容捡来一块石头,用力掘了几下后,喜然把铜镜慢慢放进坑里,然后两人一起把土掩埋回去。
“蕊珠姑娘现在一定很开心了。”
喜然侧过头,朝卫子容嫣然一笑。
卫子容望着她的笑容,呆呆地失了神,怔然凝视她半晌。
“我们走吧,你爹娘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怕要担心坏了。”
喜然抬头仰视,刚好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即羞涩地垂下头。
不知怎地,他诚挚认真的神情让她觉得很心动。
“回去以后,你娘还会再打你吗?”
卫子容轻轻扶着她站起来,担忧地问。
“只要我什么话都不说,就不会有事。这回我会被打,只是因为想提醒大哥不要跟牛二起冲突。明明知道只要看见了即将发生的事,就无法避免一定会发生,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大哥当心,可是我一说出来,我娘就骂我在诅咒大哥,每一回都是这样。”
卫子容的关怀让她感到无限温馨,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种微妙的感觉,让她想要对他倾吐心事。
“每一回?”卫子容有些愕然。
喜然用力咬了咬唇,忽然害怕再说下去。
“我们回去吧。”她转身快步走出墓地。
“喜然,怎么了?你还好吧?”卫子容不放心地追上她。
四周昏暗,喜然没看清脚下,无意间绊到了树根,身子往前一倾!
卫子容情急之下用力扯住她,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喜然还没反应过来,卫子容就立刻推开她,规规矩矩地站开一步,连声道歉。
“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别生气、别生气!”
喜然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像发高烧,要不是天太黑,她真担心自己红透的脸会被卫子容发现。
两人默默地呆站了半晌,都有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时间彷佛停顿了很久,当两人回过神时,才发觉彼此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紧握在一起,是谁主动先牵的手,两人已记不清楚。
然后,在回到喜然的家以前,他们牵着的手就一直没有分开过。
自那日起,卫子容每天砍柴都会挑到喜然家去卖,就为了能有机会看她一眼。
他刻意卖得便宜,喜然的母亲便乐得叫他每天都挑一担柴来卖。
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喜然的母亲应门,并不是每一次都能看得见喜然,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喜然躲在房内偷望他的目光,这种神秘又朦胧的喜悦充满着他的心。
当喜然隔着窗痴望着卫子容时,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每天傍晚,她会坐在院子里等着卫子容担柴上门,就算只有短短的眼神接触、淡淡的轻瞥,都能给她带来甜蜜的喜悦,如果碰巧母亲不在,她能与他说上几句话,就可以让她开心地回味上一整夜。
有一回,一个在家病死的老婆婆托梦给她,希望她可以帮她带话给住在邻镇的儿子,要他回来替她收尸,她万不得已,只好把这件事悄悄地告诉兄长,并请兄长帮她的忙,至邻镇去找老婆婆的儿子,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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