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Ⅰ·步微月》第61章

兰庭君：好！
风子臬：咳咳。。倾生顾守阳春雪，不断秋冥话九宸，孤负寂敛欺月影，长吟叠唱鸿鹄歌——
风子碣：师弟，你这样没有魔君的气势啦。走啦走啦，别丢人啦。
第64章　鸱视虎顾（二）
面对中州之人，凤南星兴高意奋，狂嚣笑意下行招依旧冷静有序。双斧攻势凌厉，星火蓬勃燎原。反观孟思危，面对灼灼高热与凶残招数，琴法变招未及，已现颓败之势。一场突如其来的死决，激烈非常。
一对燃烧炽焰的战斧，步步紧逼。孟思危连番闪避，奈何修为不及，纵然灵巧，也多受创伤。散落的长发、面上的伤痕、双臂的淋漓鲜血。虽是被迫退后，孟思危面如常色，依然抓着时机，拨弦行招，阻碍凤南星强攻，为救援来临争取时间。
通玄琴法已至第十式。孟思危旋身避开劈山一击，指开五弦，清音长啸，倏掀惊天骇浪。以他之体格，正克凤南星功体。然而，修为上的差距，将胜负颠倒。面对愤世怒涛般的壮阔琴潮，凤南星邪嚣不减，意气更盛从前。
“就这点水花，怕还是不够烧啊。通玄的奶娃娃。”一句挑衅，双袖卷起万丈火焰。凤凰浴火，桐声彻天。波澜琴音尚未触及，便被这极致的温度焚烧殆尽。
“如何。是自己跪下自尽，还是我帮你一把？”言罢，纵身高跃，右斧劈砍，锐气直斩中州少年。游戏而已，玩弄而已，孟思危在他眼中已是弱小到了极点。
虽是初春，孟思危已是战得大汗淋漓。眼见招式被解，一双睿眼依旧充满镇静，表现出不同同龄少侠的沉着。通玄弟子的琴都是由自己一手制作的，从选材、雕刻、试音、合板、安装，皆不容他人置喙。而他所选择的材质，非木非石、非玉非铁。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这森域的双斧，对它无可奈何。
果然，如他所料。双兵交接碰撞之时，凤南星感到双手震麻，兵器险些脱手。孟思危的古琴却是完好无损，只是蛮力难消，双足陷入土层几寸。
就在此时，孟思危听到一点不一样的风声。看来忘师兄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心中释然，口中话语一改往日乖巧，嘲讽道：“这点小火，在吾面前真不怕贻笑大方吗。”
凤南星果然，触怒咬牙，骂了句不知什么话，再现人世罕见的武学风采。孟思危见状，却是顿收气焰，直面杀戮绝招。恰在危急时刻，一柄道剑分开两人，耀世圣华，观天地无极，量宙宇无限。
“哪来的狗。”凤南星恶狠狠地啐了一声。又偏偏深感道剑气压强盛，自己恐怕不敌，不愿轻举妄动。
只听。
“剑宿苍黄乾坤谒，三清九势，纵云太虚。”
“弦淆狂澜天下惊，江山碎尽，万里绝行。”
道者、琴者，同时登临焱岳。信而有征，让天地一先。
却尘寰见孟思危将要倒下的虚弱姿态，快步上前，将他护在身边。
忘清明怀着一副谦和文雅的模样，道：“看阁下眉宇之间，三分玩世不恭，三分傲睨春秋，三分不可一世，再有一分机变如神，想必就是森域中久负盛名的人物——凤南星。”
两人交汇一眼，凤南星便知他非一般人物。擒一嘴天真而乖张的笑意，对他说道：“这位小哥哥就是最近中州颇有闻名的忘清明吧，凤南星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可惜你我天生对立，南星恐怕要取你项上人头呢。”
“耶？只是初次见面，阁下便如此定论，未免太过草率。”
“那小哥哥你，又怎样看我呢？”凤南星笑问。
忘清明道：“好友与我五人，分散在此，并不见阁下徘徊何处，反而直登焱岳，必是已有明确目的。依照逆水帝君的雄心壮志，定是派遣实力超群的阁下，作为征战中州的先锋。小生听前辈说起，帝君身负旧伤，唯有纵横段家的‘玄海硫帖’能解。而硫帖早被设下术法，外力不侵。”
凤南星笑意放大，一言不发地听着忘清明推测。
“硫帖乃后天至宝，发掘之地乃玄海海底，之后又被收藏于此仙门中，历经百年才辗转入初代纵横家主之手。但若术法为他所设，早在三十五年前，段非渊就该依先人提示，将其解除、并毁灭硫帖。因此，这术法唯有仙门中人可设。要想找到破除方法，也唯有来此寻找线索。”
“如今帝君尚被封印，神识失窃，实乃最为虚弱之时。若此刻遭人刺杀，当真可怕。阁下为救治帝君灼伤而不惜虐杀一名小辈，忠心如斯，小生着实佩服。”
凤南星笑得十分灿烂。心中暗暗想到，那个面瘫的修道者实力深厚，再加上忘清明从旁辅助，他难占优势。忘清明话中提到五人，若其他两人修为也如修道者一般，他恐怕要吃大亏。这忘清明猜测得几乎正确，看来对那段遗失的历史有着深刻的了解，此时交恶倒不利于他了。只是不知他们来此的目的，是否也与他相同。若真如此，他倒可以借他们之手。。。
“帝君于我如生父，父慈子孝，不谈忠心。小哥哥你猜得这样准，让南星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了。”
忘清明道：“我与好友来此，与阁下利益毫无冲突。既然标的不同，双方何必兵戎相向。阁下已至此地多时，想必也知此处并无你想要的东西。还是让小生一席之地，为师弟疗伤可好？”
凤南星听得远程又有人踏风而来，已知不宜久留。又多看了忘清明一眼，握着双斧下了山峰。
恰好叶上殊气喘吁吁地赶来，见孟思危面色苍白，顿时紧张得连着心跳都漏了一拍。孟思危原由却尘寰搀扶，安心闭目养神。感到熟悉之人靠近，勉强地睁开眼来。
“思危，你怎样。”叶上殊担忧地扶他。
孟思危摇摇头，突感气血逆流，猝然呕出一大口鲜红。吓得叶上殊也白了几分脸色。忘清明立即封锁他胸前两处穴道，舒缓体内真气运行。三人默契地为他输送了些真气，才将他体内凤南星留下的余威彻底散去。
“多谢却前辈，师兄，上殊。”孟思危羸弱道。
忘清明摇摇头。“硫帖与玄海仙门的关系可想而知，若仙门内真有解开硫帖封印之法，早该公诸于世。凤南星此行，怕是听取了什么错误讯息，比如风子臬的痕迹、梵灵三昧重现。。。”是何人将讯息传递给他，他又怎会深信不疑——莫非也是森域中人？为何要诓骗于他？
莫非逆水森域内部分化已经到了相互暗算的地步？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叶上殊见他神思远游。
忘清明回神，道：“无事。看来四岳皆无金杏踪影。赮皇子还无动静，看来是已经找到了。我们即刻前去‘垚’，与他会合。”
四人方至垚岳山脚，便见烈於赮疾步而来，神色疑惑。
“如何？”忘清明问。
烈於赮展开手掌，只见一颗金杏果实静静躺着。流光溢彩，光滑圆润，甚是可爱。
“这。。才一份解药？天下不知中鬼念的人有多少，这一颗金杏，能救什么人啊。”叶上殊不免心泛绝望。
忘清明宽心道：“既然是种子，将它种下栽培也是一种方法。也不知世间可有奇景，一如修仙者气息一般，满足金杏生根发芽，并在三个月内结出果实了。”
烈於赮道：“总之先回蛮荒，问问楼主或是君先生，可有方法吧。”
“嗯。不过在此之前，先将凤南星得到‘火元’的消息传递出去。虽是虚假，但终究三人生虎，必然有不一般的效果。”消息是假，但他亲临此地是真。后果种种，比如，钺帝与凤南星、森域内部猜忌，都是他们喜闻乐见的情景。
五人速速离开。
中州一处茶馆内，说书人拍着折扇叫绝，声情并茂地叙述一段悠悠往事。满座之中，玉神机饮了一口清淡无味的茶水，更多地注意周遭的谈话。
此时，一封飞信送上。
玉神机随意启开，阅览了白纸黑字，随后将之销毁。
钺帝已经前往绿蕤仙迹，没个三五天不可能归来；而凤南星此后也要忙得不可开交。双方都焦头烂额，倒是显得他空闲得很。不过这也正合他心意，此时前往桡川，也无人注意到他了。当初他化身成逆水帝君，控制八千不死禁卫至桡川。便是料准了三十五年后的当今，可彻底受他驱使、为他所用。
玉神机伸手去提茶杯，简朴的茶馆中又进来几人，似皆是朋友，交谈说笑甚是亲密。他扫了一眼，目光在其中一名书生身上多留了一息，而后又飘散开去。
叶上殊大声嚷嚷道：“没想到钺帝竟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