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胡不归》第28章


故撬氖裁慈说氖焙颉5裁唇巧浠涣耍侵挚志搴途故且荒R谎?br /> “原来,我们都一样!”“那个冬天”苦笑起来,“都是你希望的工具,你从来都是那样,从来都是!”“他”看见她拍起头直视自己,“既然是这样,我明白我对你的伤害了!……我就在你的面前,把你的梦想和希望撕成碎片,让你一生的心血变成了空气!”她说,“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杀了……”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冬天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脆弱还是自己眼前正在扮演的这个角色脆弱,但是窒息却那么清楚地要表现出来,“杀了你?”
“是啊,杀了我!杀死我!”“那个冬天”叫道,“我不会为我的行为忏悔,我不会流泪!我很高兴害死了她,婴宁!你所梦想的工具!”
“杀了你?”笨蛋!笨蛋——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绝望和恐惧的想法,她听见“他”的呻吟,“我,办不到!”
“你为什么办不到?”那个冬天“嘶吼着,”是因为,你担心我死了就没有人能替你守护这个世界吗?“
浑身猛然颤抖一下,她觉得自己似乎就在那一刻被完完全全地抛入了无底的深壑当中,即使是心,也好像撕裂成子一条条一片片。不要,不要再说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在那个时候是世界上最惨的人了,但是现在的痛苦和那个时候比起来,那种层层叠叠,纠结起来的绝望和痛苦,恐惧和撕心裂肺,甚至远远超过了五岁时那个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想起来的噩梦,周身骨骼都被错开来,痛和被背叛的感受一再重复。对不可以杀死的人啊,对自己也以为可以一直守候下去的人啊,动了这种“让他(她)去死了吧”的念头,究竟,究竟这种痛苦源头在哪里?!
王守义曾经的呼唤那么清楚地反应出来:慈悲啊,老天,你发发慈悲吧!……发发,慈悲……
“杀死我!”“那个冬天”说着抬起头来,“杀死我啊!”
“不……我,办不到……我,不能……办不到!”是真的办不到啊,为什么那个笨蛋还要逼着痛得完全不能自己地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我办不到!”
“为什么?”“那个冬天”颤抖着嘴唇,鲜红的液体缓缓流下来,“给我原因!”
“因为,我……”是谁把这颗心放到了冰山上去冰封,然后又拿到十八层的地狱里去煎熬?“我……”
“燕赤霞!”一个拳头飞过来,未竟的话语被王守义的怒火打断,整个世界于是只剩下王守义绝望愤怒的脸……
“杀死我……杀死我啊!”
“不……我,办不到……我,不能……办不到!”
“为什么?……给我原因!”
“因为,我……我……”
“因为,我,爱你啊!”冬天猛然从梦中惊醒,发誓再也不流的眼泪一直一直滑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我,爱你啊!
那句未成的话,竟然用这样的方式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再没有人可以比这一刻的冬天更加清楚燕赤霞的心情,这一切,这混乱、迷惑、痛苦不堪的一切,原来就是为了要成就这样一句话?
我,爱你啊!
脑后的枕头很快就湿透了,冬天也想可以了,就这样吧,不要再哭了。可是从五岁开始一直囤积到今天,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泪可以流成这样。
她甚至发不出声音来,只是无边无际的泪水在不断地流下去。
晨曦乍现,冬天迷迷糊糊地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湿透的枕头没有干的迹象,那是因为就算是在哭累了睡过去的时候,眼泪还是在不断地流着。
她坐起来,透过上面那层已经破损了少许的窗纸望出去,天空碧澄如洗。阳光射过来,金灿灿得好像可以把生命都补偿圆满。
冬天想看一看阳光,稍一抬头,光线刺入眼中,泪水立刻从肿胀的眼皮下满溢出来。
“年姑……不,冬天!”书生的声音隔着窗子在外面响起来,“你醒了吗?”
冬天呼出一口气,“是的,”她说,“我醒了。”
“那就好。”书生的声音很奇怪地不似从前的高亢爽朗,微微低沉一些,却不知道为什么冬天突然有种自己看着的弟弟已经长大了的感觉。
“小倩——”冬天才想问一声,出口的话却猛地噎在喉咙里。
“她已经走了。”书生却仿佛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平静地回答道,“她转世投胎去了,佘老伯答应了帮她找一户好人家……”
“余老伯?”有这个人吗?她微微愣住。
“就是,就是昨晚……”一时间,宁采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
“啊啊,‘蛇’老伯!”冬天突然醒悟过来,“就是那个老不着调的老妖啊。”
宁采臣听见熟悉的调侃一样的声音,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就是他。”他说着,慢慢恢复的心情似乎让昨日以前那个快乐的书生又回来了。
“他说了,他会帮小倩找一户祖上有余荫的人家,虽然未必非常富贵却一定会很温馨,还说帮我们跟地府的官差打了招呼,小倩日后不一定会忘记我。”他说着,那声音都令人幸福起来,“所以,我们以后还可以在一起。”
“啊啊,这样啊,”冬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我,还没有好好谢她。”
“谢不谢都不要紧,是了,我也要走了!”顿了一下,书生兴奋的情绪慢慢又沉淀下来,“小倩替我打理好了所有赶考的事情,我这就要去了——我是特地来跟你告辞的。”
“你也要,走啦?”冬天趴到窗户上,离别的愁绪升腾在胸口。
“因为,小倩一定会过得很好啊,”宁采臣信誓旦旦地讲,“所以,我也要开始努力啦!我今年一十八岁,拼搏十六年的话也不过是而立之年,那时候小倩一十六岁,我们便可以重新聚在一起。”他顿一顿,“其实,我也答应了娘亲要好好赶考出仕的,做官的话,应该就可以让家人过得幸福些了。”
这样子也行?冬天微微有种荒谬感。十六年,又不是—年六个月,除了电视上一个叫做杨过的男人,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等待也会有结果的感情。说起来,那个家伙还是因为残废了所以没有人要的缘故——
但是这些话似乎也不必说出来了,冬天听着书生朝气勃勃的声音,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谁都得到幸福了!
“那么,就这样走啦?”冬天想推开窗户,但是手停在窗栏上顿住,然后竭力用快乐的声音说,“至少也要让我说声祝你高中吧?”
宁采臣朗声笑起来,一面笑着一面就这样走出去,“那就承你惠言了!”
兰若寺里那棵种了很多年的老榆树慢慢飘落黄叶下来,隔着一扇窗两个人都没有说“再见”,因为谁都知道,这一次的分别,永没有再见的机会。
也没有说什么“保重”。因为有了生命的目标,其实不用别人提醒,也一定会这样好好生活下去,真的是金颜色的秋天了啊!
葛衣老者走进来的时候,冬天正用一把大得有点过分的扫帚扫着满地的落叶。“刷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兰若寺里多少显得有点孤单。
“哟喝!”老者笑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冬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有力气元神出窍扮鬼扮马,就不能想个法子让这棵老树不要再掉叶子啊?”
葛衣老者叹了口气,所以说嘛!所以说人这种东西就是最没有良心和最笨的生物。明明是怕她一个人待着多虑而难过,所以给她找点事情做,又怕她一个人做事寂寞,所以现身出来跟她聊聊,谁知道却被她嫌。
“丫头,你非常没有良心哪!”
“良心这种东西是表面上做出来给人看的,”冬天不耐烦地说,“这里除了我还有人吗?为什么还要做样子?”
“我不是人啊?”葛衣老者大怒,“我哪里不像人了?”
“请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冬天提醒他,“你是千年蟒精——人类的公敌!”
这丫头!
“那你还留在这里不走?”老妖气起来,张嘴呼一下,满树黄黄的叶子又掉落下来一半。
“我是在监管你耶!”冬天说得理直气壮,“万一你又兽性大发胡乱吃人怎么办?”
那岂不是第一个就先把你给吃了?老妖摇摇头,“想在这里等情郎就直说,虽然我觉得那个燕赤霞实在没有什么好。”
冬天也不恼,“老实说,我也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好。”她轻轻笑起来,放下手里的扫帚,跑到台阶上坐下,“唉,老妖怪,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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