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野蛮王子》第22章


该死的!他该怎么做?王洛尧,快想办法,快想啊!
有了!
“宛瑜,将车子放空档!”
王洛尧朝她吼完,脚下同时踩住油门,他开着黑色积架撞断栅栏,朝骨董车冲过去。
他加足马力,用积架的车头顶住骨董车的车尾,一吋一吋地将车子顶离平交道。
而在这时候,火车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一百公尺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宛瑜发现车子又能发动了,她马上踩下油门,撞断另一边的护栏,飞快驶离平交道。
成功了!
王洛尧心一宽,原以为已经脱离险境,却没想到积架的车尾尚未驶离危险区域,当火车如箭般急驰而来,擦撞上王洛尧轿车的车尾,那巨大的冲力将车子撞翻了过去——
“不——”
宛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泪迸流而出。
她亲眼看着洛尧的积架像电影情节一样翻覆,轮胎朝上的飞滑出去——
天哪!他出事了吗?他出事了吗?
宛瑜用发颤的手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朝翻覆的积架奔过去。
然后,她看见一缕鲜血从洛尧的额角流淌而出——
江氏医院急诊室外,江震正在安慰眼泪流个不停的宛瑜。
“他没事了,他的X光片和电脑断层扫瞄都显示他没有内出血,也没有骨折,每个前来会诊的医生都觉得他能生还真是奇迹。”
宛瑜脸色苍白,身子仍克制不了的颤抖着。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想起看到他的那一刻,那刺目的红扎得她目盲。
“对,因为他撞伤了头,身体也有多处擦伤和割伤,不过该缝的伤口都缝了,该包扎的也都包了,这说明了尧毕竟是血肉之躯,绝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百毒不侵。”
江震还有心情开玩笑,但是宛瑜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叹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宛瑜,尽管放心吧!我说他可以回家休养,那就一定没有问题。不管怎么说,尧可是我的死党啊!”
有了江震的再三保证,宛瑜终于稍微放了心。
宛瑜走进嘈嚷的急诊室,将王洛尧带出医院。
洛尧看起来很糟,白衬衫上处处有破损及血迹,手和脚处处是伤,额头因为缝合伤口而包着绷带,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他注视着她的目光炯炯,几乎可以说是凌厉的。
他们搭计程车离开医院,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宛瑜怯怯地将手伸过去,想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些力量,但是当她才一碰到他,王洛尧立刻就挪动身子,和她保持距离。
宛瑜沮丧的垂下头,她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应该的,就算他会为此恨她一辈子,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回到家,刘妈马上关切地迎上来。她也是在接到宛瑜的电话之后,惴惴不安的等到现在,亲眼看著有如亲人的洛尧回来才放下心。
“王先生,你一定饿了吧!早上我炖了锅鸡汤,我端一碗给你好吗?”
“不用,我不饿。大家都折腾了一天,你可以回去了,别让你的家人担心。”说完,王洛尧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甩上门,谁也不理。
刘妈从没见过王洛尧这么冷漠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刘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看你先回家吧!我会照顾他的。”
刘妈注意到宛瑜对王洛尧不再惧怕,忍不住吃惊地问:“你的记忆……”
“是,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宛瑜勉强一笑。
“那太好了!这下我总算可以放心回去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不管多晚都没关系。”
“谢谢。”
送走刘妈后,宛瑜来到洛尧的房间前。
他为了不使她害怕,这阵子都独睡在主卧房旁边的客房里。想起他这阵子以来的包容,她心头一酸,再度陷入自责当中——
直到现在,宛瑜还是无法想像自己竟然用那样残酷的态度,对待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
很快地压抑住心中的难过,她轻轻地敲敲门。
“尧?”
有半晌,里面没有传出声音,宛瑜有些担心,迳自开了门闯进去。
一打开门,她看见洛尧正坐在床沿,赤裸着上身,用湿毛巾擦拭着擦伤处处的身体。
当他看见她闯进来,他的目光微眯。
“你是谁?”他冷声问。
“什么?”宛瑜吓了一跳,心脏一窒,紧张地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反问:“尧,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应该要记得你吗?”他忽然将毛巾丢开,从床上站起,双眸因愤怒而发亮,“我原以为我娶了一个爱我的女人,但是她却把我忘记了!”
“对不起,尧,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她心急地朝他走过去,想触摸他,但是王洛尧却不领情。
“滚开,不要碰我!”
“尧!”她哀恳地唤着,眼眸中泛起泪光。
“收起你的眼泪,别以为我会因此心软!”他捡起地上的毛巾走进浴室,对她的泪视若无睹。
她伤害了他,现在他不会再原谅她了!
宛瑜将脸埋进摊开的双手中痛哭失声,无法自已。
忽然,她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她先是全身一僵,然后赶紧冲进浴室。
“尧?”宛瑜一进浴室,就看见洛尧蹲跪在洗手台边,攀着水槽,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
“尧,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她抹去他的汗,这才发现他额头不寻常的热度,她倒抽了一口气,“天啊,你在发烧!”
难怪他脾气这么暴躁、脸色这么苍白!
宛瑜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同时拍拍他的脸颊,“尧,醒醒!你得帮我,我一个人没办法把你扛上床啊!”
洛尧听见她的话,努力地支撑起自己,让宛瑜搀着他回到床上。
宛瑜好不容易将他安置上床,他头一沾枕,立刻便昏睡过去,再也听不见宛瑜担忧的呼唤。
在好好的睡过一觉之后,洛尧觉得自己又像新的一样——虽然外表看起来一团糟,但是至少精神好多了。
宛瑜失忆的一个多月以来,他几乎没有好好的睡过觉。
夜晚,虽然他们不同房,但是他总害怕宛瑜会趁着他睡着后逃走,所以他强迫自己每两、三个小时就要确认宛瑜是不是还在房间里。
白天,他几乎把工作带回家,会议则透过视讯举行,若万不得已一定要进公司,他也会挑刘妈在的时候,而且绝不在公司待超过两小时。
长期下来,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吃不消,但他无法停止这么做,因为与其失去宛瑜,他宁可牺牲睡眠。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当他眼睛睁开,脑子随即跟着清醒,接着他马上就起身。
一坐起身,他便看见趴在床沿,一手还紧握住他的宛瑜。她微侧着小脸,柔和的灯光映出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哭了?是因为担心他吗?上次她像这样握着他的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是上辈子吧!久得他都想不起来了。
那一瞬间,柔情从洛尧的眼底掠过,他轻轻的抽回手,想下床去为她取一条毛毯,但是当他一抽回手,宛瑜马上震颤了一下,惊醒过来。
“尧?”眼睛都还未睁开,她就急着呼唤他。
“我在这里。”
洛尧的声音稳住了她慌乱的心,她松口气,露出笑容。
“你还好吗?”她探出手,摸摸他的额头,“太好了,总算退烧了。”
洛尧拉下她的手,脸上毫无笑意。“你一个晚上都在这里看顾我吗?”
“因为你发烧了……”
不等她说完,洛尧低咆:“就算是那样,你只要让我吃下退烧药就可以回房去了,难道你忘了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吗?你在这里看顾我,要是换你累倒了怎么办?”
虽然明知王洛尧的凶恶是出自关心,但她仍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尧,你要一直对我这么凶吗?”
洛尧一时哑然。
宛瑜眨着眼睛,努力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你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是……你能不能等到康复以后,再来跟我算帐?就算……”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的把话说完:“就算是你想要跟我离婚,我也……我也……”
宛瑜说不下去了,她别开脸,终于放任泪水奔流。
“宛瑜!”她哭泣的模样使洛尧的心痛了,他大手一伸,将她抱进怀里。“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会以为我打算跟你离婚?”
宛瑜坐在洛尧的腿上,靠着他,但声音仍旧哽咽:“因为……你那么生气,而且讨厌我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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