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爱计》第5章


“如果你有本事,可以跑给我追,否则就乖乖让我背着。”
一句话堵死关颂竺的抗议。
她要是还有体力跑给他追,就不会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算了!反正丢脸也不会死,脸皮磨厚一点就没事了,要看就让他们看吧!”
“你想通就好,别再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了。”
关颂竺逐渐安静下来,还晓得挪动姿势,在他肩上变换恰当的位置,好让这段旅程更“舒适愉快”。
她在挪移时,意外从白焕宸的衣领内,发现他的锁骨上也有颗红痣,位置就和梦中那名陌生男子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么巧?”她震惊地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样的巧合。
还有那块玉佩,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一路上异常沉默,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
白焕宸将关颂竺送回家,并且打电话请家庭医师来看诊,确定真的没有大碍,他才放心离去。
离开关家之后,他前往刚才那间古董店,将那块晋朝镂空龙纹古玉买了下来。
回到家,他拿出那块玉佩细看,也立即感到头晕目眩,太阳穴隐隐抽疼,他连忙将玉放下,不敢再碰触。
怎么回事?难怪这块玉被施了邪术,否则怎会使人晕眩头疼呢?
种种事端,都显现出这块玉的诡谲,懂玉之人都说古玉有灵,看来真有其事,但他即使知道这块玉上有邪灵,仍舍不得放弃它。
“就收进盒子里吧!”
他将玉佩放进盒子,慎重地收藏在抽屉里。
历经千年岁月的古玉躺在绒质布面上,静静绽放着谁也看不见的奇异光芒。
那天晚上,白焕宸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看见自己穿着古代的战袍,骑着马,冲锋陷阵,与敌人厮杀。刀戟相击声、哀号惨叫声、远处的战马嘶鸣声……都极为清晰真实。
他可以感觉到手中刀剑挥向敌人时,划开皮骨的声响,以及鲜血喷洒在身上,那热热的温度……
突然,一把刀突然劈向他,他惊骇地一颤,立即睁开眼。
他满身大汗地坐起身,发现他人在自己的床上,周遭除了空调运转轻微的声响之外,一片寂静。
没有刀剑铿锵声,没有战马嘶鸣声,更没有哀号惨叫声……梦中的一切,只是梦。
只是,为什么这个梦境如此真实呢?
第三章
苦熬了一个礼拜,禁足令终于解除了,关颂竺快乐得像只放出笼的小鸟,立即找了一大票朋友杀到KTV,痛快地欢唱一整晚。
那天昏倒大概真的是场意外,因为隔天关颂竺便完全复原,又开始蹦蹦跳跳,半点不适的症状都看不出来。
“来,大家尽量吃,尽量喝!”
关颂竺包下整个顶级VIP包厢,海派地点了满桌好酒好菜大飨群友,自己则抓着麦克风,在精致小巧的舞台上又叫又跳,一首接一首,尽情嘶吼出她一个礼拜以来的郁闷。
不过虽然她唱得痛快,但却一点都不尽兴,因为有尊没有表情也没有反应的雕像,不动如山地坐在L型沙发的一角静静看书,妨碍了她的好心情。
不用说,那尊只会看书的雕像,当然是父亲派来盯梢的雷达、眼线、跟屁虫外加告密鬼——白焕宸。
他们怕她又在外头惹祸,被拎进警察局,所以决定采取紧迫盯人战术,将她当成危险人物牢牢看管。
打从一进包厢,白焕宸就自行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拿出不知是国际关系还是经济政治学什么的狗屁书籍,兀自看了起来,任凭她如何引吭高歌,他就是不看她一眼,彷佛舞台上根本没有人。
“哼!”虽然她向来就不怎么喜欢这尊雕像,不过也不喜欢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
于是为了逼他看她一眼,她故意胡搞恶整,丑化整首歌,用高分贝又高八度的魔音,诠释本来相当柔美动人的情歌,一首好好的歌被她唱得乱七八糟,用荒腔走板来形容都算恭维,可惜了她原本足以参加“超级星光大道”的好歌喉。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幼稚,但就是咽不下被人当成空气的呕气。
只不过,当她的喉咙愈来愈痛,嗓子愈来愈哑,狐朋狗党们的忍耐度,也到达了极限。
“小竺,那个……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
“我内急,去上个厕所。”
“呃,我出去打个电话。”
“糟糕!我得回家喂狗……”
所谓的“朋友”,全像逃难似的,一个个找借口开溜了。
关颂竺玻а鄣勺懦说裣裰猓扪缘匮收渑艿淖詈笠桓鋈恕D阌治耸裁匆撸?br /> “呃……”那人在她凶恶的瞪视下,浑身发抖。“我……我妈叫我。”
“叫个屁啦!”这种蹩脚的借口都说得出来?她粗鲁地大骂,狠踹他一脚,将他踢出门去。
好了!现在整间包厢里只剩她跟雕像,好消息是她可以尽情欢唱,继续折磨他的耳朵,不会再有人溜走;坏消息是她喉咙已经哑了,又肿又痛,只能勉强发出啊啊啊的嘶哑声,再也唱不出声音了。
纵使满心不甘,也只能含泪放下麦克风,饮恨弃权。
“不唱了?”这时雕像突然“复活”,只见他施施然起身,优雅地伸个懒腰,彷佛睡了个好觉。
他放下手中的书,将手伸到耳边,取下藏在耳洞里的——耳塞,舒畅地吐出一口气,关颂竺当场傻眼。
原来,这就是雕像可以成为雕像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没有受到魔音摧残,所以当然可以完全不在乎她把歌唱得多难听,结果她还笨得赔上自己优美的好嗓音。
“喝点饮料?”白焕宸端来早就替她叫好的饮料,挑着眉问。
“不、要!”关颂竺一开口就皱眉。
老天!这是她的声音吗?简直比破锣嗓子还难听。
“这是胖大海,可以润喉。”
“……”瞪着那杯胖大海,关颂竺挣扎了两秒,很快体认到跟自己的喉咙作对并没有好处,立刻一把抢过来,咕噜咕噜灌进嘴里。
“吃颗喉糖?”
他接着递来甜甜凉凉的喉糖,这回关颂竺什么都没说,乖乖接过来扔进嘴里。
早知道他有“耳塞护体”,她就不会笨到乱唱那些难听的歌来“残害”他的耳朵,这下好了,人没害到,反而害了自己。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
喉咙好痛……呜呜,后悔死了!
隔天中午,晚起的关颂竺打着呵欠,精神不济地下楼,晃啊晃地走向厨房,想倒杯水喝。
经过餐室门口时,意外发现父亲难得坐在里头,而且正在用餐,她顿时双眼一亮,兴奋地绽开笑颜,瞌睡虫也瞬间跑光光。
“爸爸!”
她的嗓音还哑哑的,但喉咙已经不那么痛了。她欣喜地上前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父亲身旁。
“啊,小竺,你起床了?”
关祖耀放下叉子,收起看到一半的报纸,宠爱地瞧着自己的独生女儿。
虽然她爱玩又会惹麻烦,但她还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漂亮宝贝。
“小竺,听焕宸说,你昨天又玩到半夜才回来?这样下去实在不行,你想不想去学点什么东西?或是出国念书也不错——”
“不要!”关颂竺沉下脸,很不高兴地打断父亲的话。
他从不试着了解她,只想把她推离。每回和她谈话,就只会说:吃饱了吗?缺不缺零用钱?想不想学点东西?要不要出国念书?从来没有抱抱她,问她今天过得好不好。
“我要留在台湾,不想出国去!再说只要你早点回来陪我,我就不会在外头玩到半夜了。”她用条件交换,勒索父亲的爱。
“这……”关祖耀满脸为难。
要是有时间在家陪伴女儿,好好管束她,也不会任由她成为夜夜不归的夜店女王,他也是头疼又无力呀。
关颂竺当然知道父亲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工作,只是看见父亲一脸为难,还是让她很伤心。
只是她很好强,即使是在自己父亲面前,也绝不轻易表现脆弱。
“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她假装不在意地说:“我已经习惯天天和朋友出去玩,要是你在家,我反而不方便外出,久了我也会闷坏的。”
“小竺……”关祖耀愧疚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关颂竺假装没看见他脸上的歉疚表情,打起精神,露出甜甜的笑颜撒娇道:“爸爸,我有事跟你说喔。”
“喔,什么事?”关祖耀眼眸转柔,望着笑得好可爱的女儿。
“就是下个礼拜——”
“委员,您该出门了。”白焕宸走进来,打断关颂竺欲启口的话。“车子已经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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