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私》第22章

苏固歪头眨了下漂亮的大眼睛“我是歪果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咚。”
林珉：要命……
二人到家趁着苏兮不在苏固第一时间将衣服换到了小梓牧身上。可能因为更像苏兮些，所以除了发色跟眼睛他更像亚洲人。他一头浅金色的头发和浅蓝色的大眼狠狠戳了一下苏固的萌点，他将小梓牧抓过来狠狠揉了两下“叫舅舅。”
小梓牧乐呵呵的“呀呀……”
在小梓牧脸上狠狠亲咬了两下他才故作淡定地将他塞回保姆怀里“喝奶去吧，不许给他换衣服。”
小保姆“……”
林珉“……”
小梓牧“呀呀……”
接下来的时间林珉都在说服让苏固相信如果他不把小梓牧的衣服换下来，苏兮一定会弄死他。
“不，我觉得她会喜欢。”苏固坚持自己的观点。
然而小梓牧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尿在了裙子上，在苏兮进门的前十分钟，林珉松了一口气。
他偷偷给小梓牧点了个赞“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宝宝。”
“呀呀……咯咯咯……”
林珉难得没留下来吃饭，因为他的‘不务正业’导致他今天可能要通宵，所以他早早离开了。
苏固液有些累，他上楼磨磨蹭蹭的洗了澡上了床。正打算打开投影看个电影就被林柯一个前扑砸在了床上。
“作死？”
林柯委委屈屈的咬了一口他耳朵“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你去哪儿了？”
“……苏固我艹你！”
“……所以你根本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按习惯林柯一定会死皮赖脸地接着说，但今天他没有。他楞楞地看着苏固，良久之后他才开口“没错，我不想。”
对于他的有点反常苏固挑了挑眉尾“抽风？”
林柯从他身上下去，他站在床尾扯出一抹嘲笑“苏固，你忘了我是怎么死的。”
视线上抬，苏固看着天花板轻轻开口“我没忘……”
“你没忘，所以在我跟他之间你选择了他是么？”
“……我为什么要有所选择。”
看着过于平静的苏固，林柯变得咄咄逼人。他的话语气越来越严厉甚至渐渐变得暴戾。
“你已经有了选择。你知道他对我做过的事你仍跟他亲近。你对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不是吗！因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怎样都可以了是吗？　！因为死的是我所以你根本就无所谓！除了怜悯更同情你就彻头彻尾的不在意是吗！　！”
字字诛心。
苏固眼也不眨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他突然就想起了林珉的话。
他说‘任何信息都会在传递过程中变质。’，林柯的话算不算变质了？他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只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这就是语言的力量。林柯的话给了他一个虚假的框，他将自己框在他的意图里。他要的结果就是自己对他说‘我没有’，‘我选择你’。他只要自己妥协，却忽略自己中途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从各个方面。
苏固的沉默让林柯不安，他正要再说什么，苏固却先开了口
“你有没有想过苏兮死了我会怎么样？”
林柯一滞
“就看着她那样在我面前流血而死……”
“……双双……”
“苏兮说的没有错，林珉杀了你，可他救赎了我。”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林柯抖着手过来轻触他不知什么时候眼角流下的泪痕。心里的窒息淹没了疯狂，他的双双不会哭。被所有人关起来送精神病院的时候不会，苏兮流血不止的时候不会。他的眼泪弥足珍贵，却在他的面前悄然而逝。
“……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别哭。”
他合上眼，良久他才又轻轻的道“你说的没错，针没扎在我身上，我就不知道疼……”
林柯僵在那里。
没错，没有人会将心比心。感同身受是什么？不会有任何人能做到。你肯倾听别人的故事只是因为你感兴趣。这个故事是快乐的，你感到开心。这个故事是悲伤的，你感到唏嘘。这个故事是喜是悲都与你无关。所以你只会附和对方的情绪说着你最真诚的安慰。然而呢？这是倾诉者终身难忘的经历，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时的谈资。你永远以自己的利益为最基本，如果当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时呢？你会为事件的跌宕起伏哈哈大笑或者高声谩骂？不论是什么你都不会再努力去控制你的表情迎合其他人的情绪。所以当你对我的行为有了定义时，你是否看到了我的立场？这是苏固对他的指责。他们同样自私。
争吵结束的莫名。在那次谈话后二人不再会提起任何敏感问题，林珉出现林柯就消失，林珉一离开林柯又会笑嘻嘻地回来。一切都诡异到让苏固无话可说。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议题。林柯和林珉对立的就像南北极，不能融合，永远相斥。而苏固就像桥梁，让他们有了隐秘的相同，让他们有相同的期待，让他们在惶惶不安中更加彼此憎恨。
当对林柯道不明的情愫与对林珉没争议的感恩剧烈的撞击在一起时，他受伤了。他认为他伤了脑子，以至于只要涉及到这两种感情他就晦涩的痛。他没办法放弃任何一方，而林柯的指责就是一道泄洪口，他飞快地放走了苏固脑子里的这两种情绪相撞爆炸后的残骸，让苏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让他无所面对。他想享受于这片刻的宁静，他逃避回忆，假装一无所知微笑面对。
日子照常过。
很快就到了小梓牧的一周岁生日。
作为苏家的第一个孙辈，苏父发去咯给他热热闹闹的办一场，苏固倒是无所谓，苏兮却有些无奈“爸，有那个时间我能多开两个会……”
苏父晃了晃手里的药酒“会嘛，什么时候不能开？事业心不要太重，家庭也很重要嘛。”
苏兮“……”
对于苏父不能喝酒这件事，他自己怨念尤甚。便时常借着林珉的由子贪杯，但如此几次苏母也不再任由他，便又停了酒。林珉对着他那张深闺怨妇脸几天就表示吃不消了。隔天就带来了这瓶药酒，因为真的是用药材泡过稀释了不少酒劲又是养生专家推荐的，苏母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又端起杯。不过量还是有限制的，每天最多三两，苏父喝的珍惜极了。
苏母推了推婴儿床笑着说“回头让双双去挑家酒店，我们给小牧牧办一办，挑家宽敞的，人多热闹。”
苏固想了想“人那么多，吵吵闹闹的苏梓牧会不习惯吧？”
“那就找个外场吧？”林珉接着道“我认识个朋友，他有个私人的高尔夫球场就在市中心附近，场地足够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办。”
苏固点头“可以，至少人一多不会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
苏父总结“成！你俩去看吧，缺什么看着弄。”
苏兮嘲讽脸“你还真放心你小儿子。”
苏父“不老放心，但不还有小珉嘛，我放心。”
苏固“……呵呵……”
隔天林珉早早就来接苏固出门，他俩在外面吃了早饭就去了他朋友那里。苏固没接触过林珉的社交圈，他其实有些好奇。
“我们去哪儿？”
“酒吧。”
苏固再没常识他也知道酒吧没有一早就开的“大早上的？”
林珉笑了笑“嗯……算是间有点特别的酒吧吧。”
林珉的车越来越偏僻，最后停在了市郊的一片老旧居民区。
林珉将车停好，然后对着苏固道“走吧，我们到了。”
跟着林珉下车走到旁边的一条胡同，胡同里相当安静，两边墙壁每隔不远就挂着精致的鸟笼。各种品种的鸟，有会说话的、有叫的好听的、有只是好看的，他们都安静的看着这两个行走的人，让苏固平白有了几分无语“这老板这什么爱好这是……”
“嗯，是个比较特别的人。”
“把高尔夫球场建在市中心，把酒吧建在郊区，这人做事真让人惊讶。”
林珉揉了揉他头发笑笑没说话。
苏固发誓，如果不是跟着林珉推开门进来，他都以为那是户人家！没有店招不说连门都是平常的样子，它给人的感觉只是一户人家！只是一户人家啊！
店里相当安静，大概二百平的屋子最里面有一张巨大的半圆形吧台，然后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些巨大的书柜。那些书柜要比苏固屋子里的大两倍还多，一架一架围着整间屋子环绕，苏固看了看，书摆放的很乱，没有经过整理的样子就那么随意摆放在上面，不过数量惊人。每架都满满的，除去书架和吧台的佔用面积房间中间大概空出一百平不到的位置，用来摆放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