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夜死七次》第91章


她很诚实地点头:“好看。”
论谁是看到这样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青年都说不出一句违心的不好看来。
只是,令她觉得有些疑惑的,“你很开心吗?”
“开心是什么?”
“便是足够让你想笑起来的一种感觉。”
“没有。”他说,“我想要笑便笑了,为何还要开心才能笑?”
聪慧如他,怎会学不会一个笑容。
“只要根据面部的轮廓和尺寸算出一个让人看着舒心的弧度,照着笑,不就是了?”
迟墨没法和他解释这个,“怎么突然想着想对我笑了。”
他回答:“兄长笑的时候,你就只睁着眼睛看着他。我也想试试。虽然样子傻,可我喜欢看你那个样子。”
迟墨:……
被他这么一打岔,迟墨倒是又想起了她睁开眼时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对了。”于是她问道,“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向你问好的意思。”
穆临寒倾身执着她的手向着外面走去,直破八卦阵。
迟墨跟上他的脚步,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必知道很多。我只需知道你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够了。”
迟墨:“……又是算出来的?”
她已经不再怀疑有关穆临寒的一切反科学的事情都能用这是他算出来的来作为解释。
然而这一次却不是,“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星象有异动,我就顺着星轨推演了一些东西。”
接着他又说了一些有关占星的专业性句子,只是迟墨却一句都没听懂。
不过对她而言不明白也无所谓,反正她只要明白穆临寒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好。
就是不晓得他知不知道他是一个游戏NPC。
然而——迟墨的眼神有些迷蒙。
他真的游戏NPC吗?
还有师父,云清岚……她遇到的所有人,都只是姐姐游戏中的一组数据吗?
这个问题对她而言直白地有些残酷。她不想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
一直到穆临寒停下了脚步,掐下一朵开的正盛的桃花簪入她的发间,她才回过神来。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发间,“你在做什么?”
穆临寒负手身后,认真道:“有一个人,我觉得你或许会想见他。”
“一个……人?”她为他这莫名其妙的言语而感到不解。
而就是她有些困惑地将眉轻轻蹙起时,花月分牕间,一道明黄的身影照影而来。
迟墨忍不住将眼神移向穆临寒,他说的她想见的人就是小皇帝吗?
仿佛知晓她在想什么似的,穆临寒抬起他们交执的手指向了小皇帝身后仙鹤朝服的气质温雅的中年人,“这是封丞逸的父亲。”
地图上标出他的名字【非可攻略角色·太傅封逸云】
迟墨挑了挑眉,这个就连侍女都能攻略的游戏倒是第一次出现了一个不可攻略的角色啊,这让她难免有些好奇。
不需她多问,穆临寒自主地就继续说了下去,“按传闻,就是他分开了你和封丞逸,又逼死了自己的亲儿子。”
见迟墨眯起了眸子,他又说,“江湖传言,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你算不出来吗?”
穆临寒正要回答,小皇帝却像是已经发现了他们似的,遥遥的看来一眼,接着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显然也是知道迟墨与封家之间的那些纠葛。
只是封轻云好像也看到了她。
他们一个走开,一个却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封轻云看着她的眼神中并不是痛恨,也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更加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是彷徨。
然而现在,她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与封轻云默默对视着。
下一秒,封轻云就向着隐隐察觉到不妥、回过身来的小皇帝深深地行了一个礼,也不等小皇帝说些什么,他起身,径自向着她走来。
小皇帝将他拦下:“封卿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这一举动像是表明了什么似的,让封轻云停住了脚步,只敢用忐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向身后的迟墨望去,嗫嚅道:“微臣……微臣只是想与——”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小皇帝困惑且怀疑的目光下这才又继续道,“与迟墨姑娘说句话。”
不等小皇帝开口,迟墨却已经走到了过来。
“见过陛下,太傅大人。”
虽然和小皇帝是很熟,但毕竟是在外面,总是要装一下的。
只不过她虽有心,奈何她身边却还站着一个对谁都不以为意的国师大人。
她一只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正要屈膝行礼,就被他微一用力,扯进了怀里。
他说:“你既是我的妻子,又何须跪拜他人。”
这简直嚣张得没边了。
只是再怎么嚣张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小皇帝强抑下怒气。
他也不想,穆临寒先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举动何数之多,为何他却偏偏只为这一次而大动肝火。
“荒谬!荒谬!”
出乎意料的,却是封轻云勃然大怒,找了穆临寒的怒茬头。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堂朝下波诡云谲,你以为你真是权势到了只手遮天、一步登堂能对陛下如此不敬嘛!若你单只是承着先皇的诏令便也就罢了,如今却还让——让迟墨姑娘与你一道,你是想让她被千夫所指吗!”
小皇帝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封轻云的话里话外听上去会是如此护着迟墨。
按理说,他当初执意拆开迟墨和封丞逸,又是派人追杀,最后生生逼死了自己的亲子——这前因,怎么也不该结出这么个后果。还是说,封轻云实则另有盘算?
小皇帝禁不住将他说的每句话都含在心中推敲了一番。
封轻云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真心实意在别人看来会是另有目的。
他看着穆临寒,许久,才缓下了声音道:“年轻人行事必是要高瞻远瞩,切忌过于傲慢,否则,受伤的总会是身边人。”
要说前半句话或许是责罚,那么后半句就一定是前辈对于看好的后辈的殷殷嘱咐。
在场的人都是摸不着头脑,只有一个清楚了前因后果的穆临寒不动声色,对着封轻云颔首道:“无人可从我手中伤她分毫。”
这是他近乎自负狂妄的自知之明,傲慢得不可一世。
就算对感情懵懂一知半解又如何,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上知天文,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抱膝危坐,笑傲风月。
所以,这注定他要等很久以后才方知晓,这世间最锋利、伤人最深的武器,不是权势、不是钱财,而是情。
情之一字,一笔一划动手皆伤。
然而就在封轻云觉得气哽的时候,他却又说,“多谢太傅的好意。”这就显然已经是有几分退让的意思了。
要知道,就是对着小皇帝穆临寒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句话简直是破天荒了。
别说是小皇帝,就是封轻云也是觉得有些讶异。
穆临寒不想多说什么,他折下迟墨发间方才被他簪上的桃花,松开了手,“若太傅想与迟墨说些什么,那便说吧。”
迟墨偏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手捻桃花轻置唇边,缄口不言。
知道穆临寒怎么都不会害她,迟墨索性不再去想他这么做的意思,慢步走到了封轻云的面前。
他隐在宽袍下的手指几乎都在颤抖。
就是那一袭青衣如雪长发的女子迎着光走到他面前时,封轻云的眼圈一瞬间红了起来。
他死死地捏着手指,稳住浮动的声线故作冷静地说道:“迟——”然而再多的设防却在口中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又全部塌陷。
封轻云死咬着牙关,脑中一片空白,缓了许久才随口接道,“——墨姑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官场上用以客套的话一出,他下意识地一怔,等回过神来后眼圈却又是不由红了起来。
近来可好?——她怎能好!
如雪白发的女人静静地看着他,昔日还能看到的天真浪漫的缱绻连同眉眼间的弧度一起悄无声息地被时间和回忆抚平。
她看着他,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眼神。
在那目光中,没有光没有温度,也没有回忆。
曾经走在封丞逸旁一身灵巧总是盈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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