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夜死七次》第104章


要说在这所有人中穆梵最听谁的话,那毋庸是唐淮墨无疑。
主子有令,暗卫不得不从。
哪怕他再不情愿,还是得乖乖松手站好。
唐淮墨蹙着眉看了他许久,终是转身拂袖道:“随我来。”
穆梵只好跟上。
倒是安沉秋看着这一幕表情显得有几分若有所思。
穆临寒正端起瓷杯呷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穆梵是我兄长的暗卫。我的兄长便该是你们口中的唐淮墨。”
安沉秋本就不太清楚穆临寒与唐淮墨之间的关系,现在更是显得一头雾水。
苏华裳倒是一想就通:“想必国师与唐谷主该是同出一脉,皆是琳琅天上之人。只是较于国师,想来唐谷主是被逐出了琳琅天上。”
否则,也不能解释为何唐淮墨在此之前籍籍无名,在此之后又不像穆临寒一样,反而是命途多舛,卸了原本的御医名头归隐山田。
听他说起了琳琅天上,穆临寒索性把那些子琐事都一并说了算了。
“琳琅天上分为四阶。族长,祭祀、长老,暗卫和异人。”
而在此之中,祭祀与长老又可算是一阶。
“以灵力为界,最高者为族长。”
就如穆临寒,他自出生起就任命为下任族长。
“其次为祭祀和长老。”这两者其实是同级的,“只不过祭祀历来为女性,以血脉纯正当首。而长老则多为男性,讲求占星卦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说到这里,穆临寒提了一下自己,“我受长老训诫,勉强承袭十之八|九。”
听到这里,迟墨不由问道:“师父,莫非是长老吗?”
唐淮墨有暗卫,怎么都不可能是暗卫那一阶,更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一阶。族长是穆临寒,而祭祀只有女性,那么便就只剩下了长老一位。
穆临寒告诉她:“兄长皆不是。”
如果真是长老的话,他又怎会被驱逐出来呢?
“琳琅天上以灵力为界。最高者为族长,次之为祭祀、长老,再之为暗卫,末之为异人。毫无灵力者,当逐出天上令其自生自灭。”
即是他尾音落下的刹那,迟墨觉得自己的指尖隐隐有些颤抖。
苏华裳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将没有灵力的人驱除出去,莫非是担忧子孙后代会被同化,逐渐也变得毫无灵力,泯然众人?”
穆临寒点头。
迟墨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道:“那师父的爹娘呢?”他们就只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吗?
“母亲贵为祭祀,自当以身作则,怎可读徇私情。”
迟墨突然不再说话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最后是师父的亲生母亲将他逐出了琳琅天上,也没有想到过那个清风朗月一般的青年会是有这样酷烈的过去。
安沉秋见到她的表情,心下无可避免的微微叹了口气。
她虽生冷不近人情,实际上却有着比任何人都要柔软的内心。
“不必忧虑。”
向来直来直往的大将军沉吟了许久,最终只能吐出这样几个干巴巴的字眼。
“唐谷主并非自暴自弃之人。”
“我知道。”
她如何能不知道自家师父。
他虽行事悲天悯人,眼中却始终带着目空一切的淡漠。
旁的人翻山越岭,却始终与他隔着千山万水。
那如琅琅美轮,皓皑白雪的青年只在意自己所在意的人,也只会被自己所在意的人所伤。
她甚至都想不出,在面对亲生母亲因大公无私而尽显咄咄逼人的凛然大义的驱逐前,他该怀有怎样的心情?
或悲,或痛,或冷,或麻木不仁,或痛不欲生?
她未曾经历过,也不能明白他当时究竟该怀以何种情绪一步一步,走离琳琅天上。
她只知道一件事——她在心疼他。
或许是出于怜悯,又或许是来自对孤独的深切理解,总之——她不再排斥穆临寒的那些未曾经过她同意的安排了。
如果师父喜欢她,如果这样能令他感到些许慰藉的话,那么怎样都好。
虽然,爱情不是施舍,但是爱情可以施舍。
迟墨站起身,问穆临寒:“师父在哪里?”
仿佛早已知晓她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她的话一结束,穆临寒就跟着道:“竹林。”
他顿了顿,就又继续道,“直行一里,左视之,复又直行,便是竹林。”
皇宫地图他早就已经倒背如流,根本不需多想就能将方位给点出来。
迟墨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该走多少步,但是好歹她有地图。
等看着迟墨的身形被倾阖的门影挡住,苏华裳这才收回了眼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神在在的穆临寒,“穆国师,在下仍是有一事不解,可否请您为在下解惑?”
穆临寒应了一声。
苏华裳扯开了唇角的弧度,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一个唐谷主可以说是墨儿依赖深切,一个谨之可以说是墨儿非卿不嫁,一个云锦黎亦可以说是情劫难破,可——墨儿又与安将军有着何等联系,反令你可割舍再三?”
穆临寒却只告诉她一句可有可无的话:“万般皆是命。”
苏华裳却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穆临寒反问:“你又能做什么呢?”
“达观知命,随所遇而能乐,不求己不爱世,只为倾心。”
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
不求闻达,只为她一人倾心。
苏华裳轻笑,“这锦绣山河,若她愿意,为她护下又何妨?”
只要她愿意——
早在那一场梦中看清了一切的黑衣青年慢慢地笑着,没有任何掩饰的郁紫色眸子暗潮翻涌,最终统统潜伏在那逐浪而去的潋滟眸光下。
“也罢。”
穆临寒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终于还是松了口,“你便第五好了。估计穆梵回来就要变成第六了。”
没人问他怎么突然说到了穆梵。
穆梵变成了第六——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清吗。
只不过,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竟是排到了第六,估计还是得闹腾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11/23
我昨天竟然又没说章节未替换么……要死了我果然年纪大了总是忘记东西。
下章解师父心结,然后我们就要走向完结倒计时了
第九十七章 【97】
迟墨看到穆梵和唐淮墨的时候他们正站在飒飒的竹林中,一个一身黑衣,另一个却是一身白衣。
如此黑白分明的颜色摆在他们身上却并不显得格格不入。
穆梵是最先看到迟墨的那一个。
他的武功本就独步天下,就是风吹草动、竹叶与清风的轻轻摩擦声都能被他区分一二,更何提她那么明显的脚步声。
只是出乎意料的,那就是不笑、轻佻的眉眼间也散开风流的青年却不曾像往常一样朝她投来昌盛繁烈的笑容。
他看到她,却回过头:“好了,现在小丫头也到了,不论你心里想些什么,现在都说出来好了。”
穆梵像是抱怨似的翻起了旧账,“你不说,谁又知道呢。你整天就把事情闷在肚子里。以前在琳琅天上的时候就这样,后来被赶了出来,除了整天找我喝酒就是不肯吐出一个字。一字千金也不是像你这么来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是要把心中的不快尽数说出来似的,就是唐淮墨蹙着眉连连低声喊了两句“穆梵”他都皆装作没听见,继续道,“穆长风,我只是你的暗卫,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麻烦你自己说出来成吗?小丫头的事是这样,祭祀的事也是——”
“穆梵,闭嘴!”
头一次,迟墨看到眼神那样凌厉的唐淮墨。
穆梵闭嘴了几秒钟,突然笑了,“对嘛,生气的时候就生气好啦,干嘛憋着,搞得真的要跟成仙了似的,看着就让人不爽。”
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唐淮墨强忍下怒气将头别到了一边。
他的眼神在偏过去的时候极为巧合的与迟墨擦过,蓦地,又被他极为狼狈的移开。
唐淮墨按捺下怒气抿紧了唇线一言不发,只有垂在手边微微发颤的手指才泄露了他心底的几分情绪。
穆梵像是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笑呵呵地就把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揶揄道:“讲真啊,长风,你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你说你明明就喜欢小丫头喜欢得不得了,还死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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