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夜死七次》第116章


“我、我们爹说过——”他在说出第一个字节的时候就极为不自然地游移了一下眼神,语气显得尤为扭捏,“先皇虽然瞧着尤其不靠谱,但在钟爱一个女人身上却是说一不二。”
他说着,看向她的表情却凝了起来。
“流萤,我先前有些话一直都未曾与你说过。”
迟墨还想着敬王的事,突然听他转开了话题不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安沉秋却是扬了扬唇。
锋芒锐利的面容在此时被烛火柔和下去的时候却有一种令人惊慌失措的极致温柔。
“我虽不认同先皇的做法,也不认同阿娘的做法,但我却认同他们曾经与说我的——”
他看着她,冷厉的眼神被温柔惊扰,沉在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无可救药的恋慕中。
迟墨心尖微动,几乎就要猜出他会说什么。
“日夕思自退,出门望故山。汝心倘如此,携手相与还。”
迟墨没成想他说的是这话,“你……”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他截下了话语。
“虽然阿娘曾与我说当我遇上心上人应背《野有蔓草》与她听。”
他笑了笑,将《野有蔓草》背了一遍。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忮讼嘤觯胱淤申啊!?br />
在他话语落下时,迟墨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角。
安沉秋看着她,蓦地抬起手捧起她的额头将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我本该念《野有蔓草》与你听的,可我想了又想,觉得终是没有《幽居》好。”
他就这么将下唇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笑了笑。
笑声泛起时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喘息间的热气,还有那颤抖在笑语间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待此事了结,我便辞官隐乡,与国师他们一同去神医谷长住可好?”
“明摇。”迟墨自然能感觉到他对战场犹如天生归宿一般的联系,摇头道:“你不必为了我将就让步至此。”
“我只是想通了。”
她被他吻着额头的姿势让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你看先皇与太后,再看我阿爹与阿娘——流萤,我虽是赫赫威名、驰骋沙场的镇国将军,虽是被誉为长生不败、无往不利的战神,可,我也是个人,我终是怕了。”
他摸了摸她的白发,眼中无喜似悲。
“我怕年华漏去,我却不能在你身边终老。”
爱终令他寸步难行。
“那好,你便继续当你的大将军,我是你的随军大夫。你在一天,我就在一天。”
她拽下他的衣领让他看着她。
“你不欠我什么,明摇。”
所以大可不必为了她将什么都豁出去。
“你与我说,不认同你阿娘随去的行为,可现在,你此举又与她有和区别?”
安沉秋便如当头棒喝,混沌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她,目光中破开一道光。
“你是我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你有英雄柔情,你有爱,可你却并不该止步如此。”
与她相视了许久,安沉秋低笑一声蓦地低下眼神去,再抬起头时却封住了她的唇。
“流萤牙尖嘴利,明摇甘拜下风。”
他看着她,似是无奈地笑着,可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刻骨的温柔。
迟墨也是笑。
安沉秋指尖抚上她因笑意而隐隐转开一抹胭脂色的眼角,因纵横沙场而磨起的深厚茧子触在她柔腻的脸上被放的无比轻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终是明了为何会有如数人为她前仆后继、在所不惜。
人生在世,终是要得一知己。
士为知己者死,所言不虚。
而现在,他的知己正是他的妻子。
安沉秋看着面前眼神虽是清冷冷冽,眼底却温情难藏的女子不由得轻轻弯了弯唇角。
说完了儿女情长,此时也该是轮到正事了。
迟墨按照自己的想法问道:“先皇娶了太妃之后可是因为心中既恋慕着太后,又不愿拂逆与封家的关系所以宠幸了太妃?”
安沉秋摇头,“先皇并非宠幸太妃,一次也无。也正是如此,他才方能如此断定敬王并非他的亲子。”
“我不懂。”迟墨想了想,这样说,“若已是知晓,那先皇又为何不下令处置,竟是容忍至此。”
安沉秋解释道:“朝纲势力四分五裂,表面上虽是共奉君主,实际各安心思。封家和安家俱是忠党,一来先皇与封太爷私交笃甚,二来混淆皇室血脉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此时发作无异于自负其伤,委实为难。想来先皇内心也是忌惮着重蹈南家的覆辙。”
“南家?”
他点头,“快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我也是幼时听得阿娘说过一次,似是南家家主宠妾灭妻,为人自大又刚愎自用。他本是皇家忠党,在我家的庇佑下行商走场,要说为人也本不该如此愚蠢,却听信了妾氏的无知言论,不只将宫里的东西走私了出去,更是私卖粮草于敌国,最后被一折子递上了案本。先皇本欲高拿轻放,却不想事情抖露被人咬的死紧,只好严加处置宽慰人心,自断了一臂,此后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迟墨明了,“更何况封家与南家更有天壤之别。封家乃承袭数载的世家,便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也令无数人折腰,若是动了封家免不得会是天下大乱。”
安沉秋笑道:“夫人聪慧。”
迟墨笑睨了他一眼,转又沉下了笑意道:“可就算如此,先皇就不能用阴招吗?”
只要随便按个名头,她还真不相信一个皇帝能奈何不了一个妃子。
安沉秋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先皇可用阴招,莫非太妃就不能先下手为强了吗?”
迟墨皱起眉来,却又瞬间怔然,“是谨之。”
安沉秋也是知道了谨之正是云清岚的字,颔首道:“天下三毒中的流光曳雪。”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莫说冤有头债有主,就是对这么个小孩子下手也是让人唾弃了。
迟墨只觉心中不快,随即蹙眉道:“先皇莫非是觉得封箬韵手中有解药,所以投鼠忌器吗?”
她甚至都不想用太妃两个字代称了。
封箬韵简直毫无道德底线。
“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事。先皇诈死的缘由也少不得为二殿下四处访医寻解药。”
“他没去找我师父吗?”
说到这里,安沉秋突然脸色有异,咳了几声才道:“先皇在宫中时就找过的,只是唐谷主说医术微薄无能为力,先皇以为他是故作姿态,推辞自己;又想起了太后的时候,新仇旧恨一时涌起,就愤然诈死了,连太后也不曾说。”
迟墨:“……”
安沉秋又补充道:“事后先皇也觉得懊悔,可翻来覆去的就是开不了口,索性这事就一拖再拖。”
他与她说这事的时候虽是镇定了表情,但唇角还是隐隐有些抽搐,显然也不是很明白这对夫妻的脑回路。
迟墨总结了一下,真心实意地说道:“先皇不适合当皇帝。”
安沉秋没忍住的点了点头,“陛下便很好。”
他虽为人臣,但也未曾迂腐至极。更何况,他效忠的是云锦黎,和云逸楼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
已经八卦了这么多了,迟墨也就不介意继续八卦下去了。
她现在听够了宫中辛秘,想再接下去就不是她能够听的了,索性就问了儿时走失的事。
安沉秋眼神晦涩的盯了她半晌,才点头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封箬韵命下。
无论是束歌听到有花灯庙会,还是她被拐了丢到了雪地中自生自灭。
“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呢……”
迟墨突然就有些困惑了。
“她想让你们痛苦。”
安沉秋告诉她。
“尤其是让封太傅和太傅夫人觉得痛苦。”
迟墨摇头叹气道:“无可救药。”
安沉秋又说:“封家少爷的死也是折于她之手。”
迟墨立刻抬起头去看他。
“想来,流萤你与封丞逸的相遇该是偶然。毕竟她就算是再过神通广大,也不能算到昔日被她无情丢弃在雪地中的小姑娘竟如此福大命大的存活了下来。”
安沉秋边说着边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12/3
该章节未替换
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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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108】
“然而就算你与封丞逸先前非她有意撮合,之后诸多坎坷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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