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砂糖桔了吗》第9章

哦。
季果不好意思地笑笑。
“说起来唐砂你多大了，一般妖精都是千年万年的吧？你看起来很小啊。”季果一边朝浴室走一边问道。
唐砂跟在后面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半天，“唔，如果砂糖桔树按五龄挂果来算的话，我们五年换算成人类一岁的话，……我就二十岁了！”
“哦，那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啊。”季果调侃道。
“谁说我是小孩儿了，你们不是十八岁就成年了吗，我怎么说也是个大人啊，何况你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唐砂不满被叫做小孩子反驳道。
“我比你大好几岁呢，下下个月就二十六了。”季果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接了一杯水递给唐砂，唐砂双手接过。
季果把水调到合适温度放进洁面盆里，替唐砂拧好毛巾。
唐砂刚好刷完牙，受宠若惊地接过毛巾开始洗脸。他之前用的都是骨制柄刷，经常把口腔戳伤，这些人类用的牙刷看起来虽然类似，但是非常柔软，不容易戳伤自己。
“早餐想吃什么？”听得出来季果心情不错，唐砂把毛巾清洁干净后晾起来。他喜欢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食物，喜欢的多了反而选不出来没什么要求，况且季大哥收留他已经很不错了，他不能给人家添麻烦。“我都可以的。”
季果决定带着唐砂去迂回甜品吃早餐，他和唐砂到的时候杜余晖已经开了门，唐砂跳下车钻进店里，笑着跟云姐打招呼：“云姐，早上好。”
云羡鱼看着外面跟着进来的季果，“你们俩怎么碰到一起的啊？”
唐砂回头看了看季果，季果朝他扬起嘴角，唐砂接收到季果的信号，点点头转回来看着云姐，“季大哥，他收留我在他家住的。”
云羡鱼的视线在他们俩身上交叉略过，杜余晖从制作室擦着手，暧昧地朝季果眨了眨眼，凑到季果身边小声说：“果子，你该不会是想朝我们豆沙下手吧，豆沙都住到你家去了？你那房子可都没让我住过啊。兄弟，你这样做不厚道啊。”
季果推开他凑过来的头，“唐砂挺好的，我想试着追一下。”
“你来真的？”杜余晖收敛了笑意，站直身体，季果认真地点点头。
下一秒杜余晖又荡开了笑意，一脸阴险地朝着季果勾勾手指，“你这种没经验的单身狗，叫声晖哥，我传授你独门撩妹……汉绝技啊！”
季果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在杜余晖眼前晃了晃，杜余晖别的没看清，标题处的“撩汉百技”几个大字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季果昨晚百度砂糖桔的时候顺带复制下来的。
杜余晖本来想骗季果叫声哥来听，计划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郁郁地瞪了季果一眼。季果自动屏蔽对方怨怼的视线，心安理得的扯了一张餐椅坐下。
那边云羡鱼和唐砂说着话，明里暗里地想从唐砂嘴里套话，然而唐砂这个呆头鹅大概是真没看出来季果对他有意思，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扯出来。
“唐砂，你想吃什么？”季果伸手指着甜品橱柜挑眉问道。
“草莓班戟，草莓汁儿。”唐砂说，“我自己去装碟吧，你吃什么？”
“老样子。”
“就在这里吃吗？”
“嗯。”季果点头。
唐砂系上店里的围裙，去吧台洗净手，从冰箱里拿了草莓和桔子开始榨果汁儿。季果把卡递给杜余晖，杜余晖了然地刷了两个人的份儿。
唐砂坐在季果对面，一口一口吃得欢，不时呲溜一口草莓汁儿。
季果今天到的还算早，吃完早餐也才临近八点半左右，托着下巴看着忙碌的唐砂，“唐砂，中午在店里等我，我们一起吃午饭啊。”
“季大哥，您收留我住宿，还请我吃早餐已经很破费了，我自己解决吧。”
“你摸摸你的兜，你再告诉我你能自己解决吗？”季果说。
唐砂婉拒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听话摸兜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没钱。
“就这么定了，你中午下班等我，我很快下来。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唐砂回答，季果拿起桌上的手机以及文件回了公司楼上。
☆、第十二章
十一点，过了早班高峰期，店里除了他们三个几乎没人进来。
唐砂正想着没什么人了准备收拾甜品碟，就有人推门进来，少年清脆悦耳的声音略过空气传进店内三人的耳朵里：“姐姐，姐夫，我来看你们了。想我不？”
唐砂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站着一位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满满胶原蛋白的脸，明眸朗目，利落短发，黑色运动T以及没过膝的白色短裤，整个人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云羡鱼在吧台后面录单子，看他进来朝他温柔的笑笑算是答应。
杜余晖洗净手出了制作室，唐砂他的身后，悄悄打量着进来的少年。
“又逃学？”杜余晖笑着走过去拧住少年的耳朵。
少年一把拍开他的手，嘟囔道：“在你眼里我只会逃学吗？大半个暑假都交待在学校里了，还不让人趁着参加比赛出来轻松一下吗？”
“什么比赛啊？就你那不管什么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水平还能比赛？”杜余晖毫不客气地拆台。
“切，懒得跟你说。”少年不爽地挪开头，这一挪头恰好瞧见了季果身后系着围裙的唐砂。
眼里迸发出一丝惊艳的光，胸腔里那颗心如同上了发条，不顾一切跳得越来越快。
或许一见钟情往往先看上的是脸，但不可否认的是突然加速的心跳。
少年想这个世界一定是有一见钟情的，就像你透过服装店的橱窗一眼看中的衣服，进入超市一把塞进购物车的零食，都是遵循内心真实反映出的对它们的喜爱。
人生苦短，既然喜欢，何不去追？
少年厚着脸皮无视姐夫吃人的目光，自来熟地凑到唐砂身边伸出手：“你是新来的吗？叫什么名字啊？我叫云临渊，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唐砂有点意外，这是第一个主动跟他搭讪想和他做朋友的人。唐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样伸出手回握了一下，简单地报了自己的姓名。“你好，我叫唐砂。”
云临渊盯着着唐砂那一张精致的脸，不停地深呼吸，试图遏制住胸腔内那股兴奋的感觉，亲密地拦住唐砂的肩膀：“你有女朋友吗？”
唐砂也算在这城市里混了一个月了，女朋友是什么还是明白的。
但是被人这么突兀地一问有点尴尬，低声说：“还没有。”
“那……男朋友呢？”
云临渊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追一个男生，早就公开出柜，唐砂不知所措，用眼神向杜余晖求助。云临渊巴巴地看着唐砂，不惧姐夫明晃晃的拳头继续追问道。
杜余晖“棒”的一拳砸在他背上，“不要乱勾搭，豆沙是张白纸，你不要乱涂颜料。”云临渊吃痛松开唐砂，扯开嗓子开始嚎，“姐，你可看见了啊，姐夫这次可是当着你的面打我哦！”
“有大没小。谁叫你乱问，你和豆沙才认识多久你，这样问人家。”云羡鱼白了他一眼，开始安慰唐砂“豆沙你别听他乱讲，他嘴上就是没个把门儿的。”
云临渊委屈地蹲坐在门口不吭声了。
唐砂看他在门口坐了大半天，一个人挺可怜的，放下手里的甜品碟走到他身边蹲下：“那个……我没有男朋友，你别难过啦。”云临渊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时针还差两分钟才指向十二点，季果把手边的文件挨个签了名交给完颜让他核对。拿起西服外套，飞快地迈进电梯往楼下赶。刚走到甜品店门口就看见云临渊那小子一把拽住唐砂的胳膊，说要做他男朋友。
哟呵，胆子不小啊，敢和我抢人。
“唐砂就算需要男朋友也不会是你。”季果将拽在手里的外套搭在肩头，一把推开甜品店的门。云临渊毫无防备被撞倒在地上，连带着唐砂一起被拉倒了，吓得季果快步走到唐砂身边把他扶起来。
云临渊笑嘻嘻地也伸出手，以为季哥会拉自己一把，哪知道季果拉着唐砂走开了。云临渊扁扁嘴只好自己站起来。
“季哥，你都不拉我一把。”云临渊边拍灰边埋怨。
“有没有摔到哪儿？”季果关切地看着唐砂，留给云临渊一个后脑勺。唐砂笑着摇摇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季果顺手揉揉他的脑袋，给云羡鱼和杜余晖打了声招呼，推着唐砂往外走，“我们去吃饭吧。”无视云临渊直勾勾地眼神，绅士地替唐砂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季果带唐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