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相思》第6章


他的咬牙切齿她不会发现,因为他的很多心情她从来就没能察觉,从以前就是这样。
“什么?!”她听错了吧?
“你妈交待要剔除你身边不三不四、阿里不达的男人。”他似笑非笑,眼中有浓浓的挑衅味道。“尚方宝剑在我手上,那个男人……该死!”
咦!现在是在上演哪一出啊?“我告诉你,老严不是什么不三不四、阿里不达的男人。”这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的朋友?“他还算得上青年才俊、有为青年呢!”老严要是听她这么夸他,大概不爽死也笑到下巴脱臼。
“有为青年?”
“是、是啊!”他干么笑得这么阴险?
“对你有危害的青年?”他一点也不温柔的扯下她脖子上的围巾,旁边正好有一个店家的馊水桶,顺手扔了。
向琥瞠目结舌。“方昊旖!”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讶后几乎尖叫。“那是别人借我的东西耶,你怎么……”噢!老天。一桶子的鱼刺、猪骨头,严家翔的围巾就可怜兮兮的躺在上面。
“大不了拿钱给他,叫他再去买条新的。”方昊旖一点愧色也没有。“那味道臭死了!”他一靠近她就嗅到陌生的古龙水味,那味道将她原有的清新味道掩盖得一点都不剩,那令他心情烦躁、妒火高涨。
“废话!把你扔进馊水桶你也一样香不起来。”过分,真的很过分。“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打发,是不是?你这自以为是的暴发户。”她很想把那条围巾捡起来拿回去洗,可……恶……真的很臭。
“小琥……”他轻叹,“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为什么他和她就是少了一点默契?一见面不管是什么情况总要吵上几句。
“那你今天来找我干啥?”她咬着牙、手扠腰,摆好应战姿势。从来不觉得他出现会为了什么正经事,看着他的眼神有着不加掩饰的防备。
“我……很累,于是就想到你。”
“很累就想到我?你当我是 Hotel 啊?”
方昊旖苦笑,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我是真的很累。”
咦!这种脆弱的语气和她认识的方昊旖不太一样。她只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陪了他十几年的大狼狗病死了,他也曾露出这种神情。
向琥犹豫要不要对他温柔一点,可是这个人很阴险,她怕又被他耍着玩。“要是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十二点了耶,正常人早和周公下棋去了。
“我想去你的住处。”
她怔了几秒,生气的低吼,“你作梦。”他果然是耍她玩的。
根本就是来闹她的嘛!这么晚了到她房间干啥?是不是他的那个大美人女友不在,他才想随便找女人充数?一想到那天看到的热吻画面,她始终只能粉饰太平、徉装不见的伤心又波涛汹涌了起来。
“别把我的住所当成你女朋友的香闺,得以让你来去自如。我不是她,你看清楚我不是她。”她生气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一把火在胸口燃得烈,气得她想骂粗话。
偷偷暗恋一个人,如仰望夜星般的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己经够狼狈了,她不想要当替代品,甚至只是一时兴起来找的伴陪。
爱情之于她这种死心眼的人是何其的珍贵,她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如果不是唯一、一生一世的,她宁可选择放弃。
向琥转身就要走,倏地背部透来一阵暖意。
方昊旖见她欲走,一个剑步上前利用身高优势把她圈进怀里。
震惊不己的她一动也不敢动,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失态,一方面则是他的怀抱好温暖,温暖到她不想离开。
可这样的温暖她又能拥有多久?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贪图这一点点的短暂温存,一旦他放开手,她还是一个人、还是好冷,不,会更冷。
不属于她的东西再美好也没有用。她在心中幽幽一叹,试图挣脱,可她一动,他便将手臂缩得更紧。
“方昊旖,你要玩去找别人。”狠下心开口,她忙着重筑内心坍塌的防御墙。“很晚了,我要回家。”她的话说完,他还是一动也不动,直到她要再度挣脱,他又将她搂得更紧。
“小琥,陪我,只要一下子就好。”方昊旖的脸埋进她雪白颈窝。
“方昊旖……”他怎么了?
她一动他以为她要拒绝,心慌得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求你……”
十二点半了,方昊旖还是不发一语的沈默着,向琥只能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他不说,她真的无从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真的累了,她就先洗澡去了。
方昊旖这个样子她也有些担心他,他要她陪她就陪吧!可好歹让她洗个澡。
二十几分钟后出来,向琥穿着件宽大的浴袍。她原本都是要带着干净衣服进浴室换的,可他就在这,当着他的面拿内衣裤很奇怪。
而且有时很不把她当女人看,如果看到她在翻内衣裤,也许还会取笑她,过分一点更会拿笔帮她内裤上的小虎补胡子。
嗯……不得不防!
反正浴袍够宽大也够厚,该遮的都有遮到。
看她穿着浴袍,他终于恢复,讽刺的笑了笑,“要勾引我的话,浴袍布料要越少越好。”
向琥脸颊红了,气恼的开口,“很抱歉在我穿这么多的情况下,还让你有被勾引的错觉。”
“是错觉吗?”他笑。“那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不用说,她的脸更红了。“你……”正想反击,她倏地闻到一股酒味,往他身边一看……
天、天那!她的酒,她珍藏着平时舍不得喝的酒。喔,他真的很过分。
“喂!你是全自动的啊?那葡萄酒很贵的耶!”她平常喜欢喝点小酒,这瓶葡萄酒是她领第一份薪水,且趁着有折扣时买来犒赏自己的,这男人倒是喝的一点都不心疼。
她走上前一把抢回酒,酒瓶里的重量令她心碎。
太过分了,只剩不到一杯,他喝掉了近一瓶,“你喝这么快,当心酒精中毒。”
方昊旖叹气问:“你到底是心疼酒,还是担心我酒精中毒?”
向琥一脸的不高兴,酒很贵耶!“当然是心疼我的酒。”横了他一眼,她在心中一叹,幽幽的开口。“你到底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时候的我?”他挑眉。
“是啊!平常的你是绝对不会来找我喝酒,也绝对不会一脸苦瓜相,总是笑得老好巨猾、让人毛骨悚然。你这个人吶城府深得叫人看不到底。”
她倒出剩下的酒啜了一口。果然是好酒,啧,真可惜!“也不知道我这样的际遇算不算走运,居然看得到方昊旖欲哭无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看着她,那眼神不是她所熟悉的。“喂,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吗?”
等了很久还是等不到他的回答,他只是不住的把酒一口口的喝掉。
他越是不说话,向琥就越不安。这个恶男平时以捉弄她为乐,没道理她人就在他面前他会没气得她冒火。“我知道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当然也无能为力,可……说出来也许心情会好些。”
方昊旖看了她一眼,瞅得她浑身不自在、瞧得她脸红,“小琥,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才没有!”她和他可是死对头,全身上下没一处相容的。安慰?开、开什么玩笑!
可随即她又为了自欺欺人的想法低下了头。
她好像在面对他时就会变得很不坦率,明明很担心他的呀!
这种老说违心论的情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小时候他是她最信任的邻家大哥哥,她不愿和父母分享的秘密,她都愿意告诉他,可现在……
人为什么要长大?不长大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容易简单些呢?
“那就是有了。”他笑,又让杯中的酒见了底。
向琥不高兴的横了他一眼,“有……有就有嘛!你这头号敌人要出了事,以后没有陪我过招,那往后的日子铁定很无聊。”
“敌人啊?”方昊旖笑了,“我从没把你当敌人。”酒精在体内作用,酒喝得太快,他的太阳穴微微发疼,他抬手轻轻的按摩着。“棋逢敌手才有趣,程度相差太大,太好对付的敌人宰起来没啥成就感。”
“喂!少瞧不起人了,我——”正打算发飙,他却截断了她的话。
“小琥……”
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让她不自在到忘了自己正准备发火。“干、干么啦!”
“我……很想念你的安慰。”他的眼神和他的话一样直率。“我还记得国小升国一的那年暑假,我养的大狼狗死了,是你抱着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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