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令》第3章


“带不带路?”见回应是摇头,他毫不迟疑震了抵住咽喉的剑,挑断对方气脉。
再找一个,只要答案是摇头,连逼迫也懒,直接挑断对方的生机。
“带不带路?”终于,这一个被他“感化”,点了头。
“很好。”抓起他,冷剑寒光准确地扫向还没问的仅存三人。有了答应带路的,其他人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臣服的唐门门徒看了,吓得直发抖。
“老实带路,我会让你活着。”沉声吐出要挟,今晚杀人杀得有些烦躁,没有一个能逼出他三招以上,真无聊。
而这一次,带路的人弯弯转转,带他走进一座看来荒废多年的别院,要不是脚下踩着的路径上,杂草被踩踏的痕迹足以证明这小径来往过不少人,他绝对会捺不住性子挥剑。
他们终于停下,停在一面石壁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颤抖的手指向石壁。
冷焰抚上石壁轻敲,叩叩的空洞声透露出里头别有洞天。“怎么开?”
顺着手指的方向,他看见隐藏在草丛里的矮木。
点住带路人的睡穴应允留他活命的承诺,冷焰抬脚踩上矮木,轻易将之踩往右移。
轰轰低沉的启动声随后响起,在他面前的石壁缓缓裂开缝,愈开愈大,透出亮眼的白光。
里头有人?他疑惑。可是石壁完全开启后又不见有任何人从里面冲出来与他对阵。
移动步伐进入前他小心翼翼探看四下,怀疑这也许是请君入瓮的陷阱,梭巡四周,确定没有人伺机而动,他才放心走进去。
曲曲折折的通道透出刺骨寒意,从天顶、从左右壁缘、从脚下踏的石板,密密实实的寒意四袭,就像置身冰窖一般。
刺寒的低温让冷焰想起幼年在北方生活的冻原。
信手探向墙壁,才发现这是寒玉所砌,整条通道放眼所见都是寒玉,怪不得会这么冰冷刺骨。
也难怪凤骁阳指名要他办这件事。想到自己又被他利用一次,心里的不甘愿顿时加深一层。
这条路到底有多长?唐门为什么刻意设计这一座机关专放解药?
不愧是以诡异行径着称的唐门,净做些怪事。
像走不完似的通道单调一如毫无生迹可寻的冻原,没有机关、没有看守的人,唐门中人八成是以为在通过这条路之前大多数人就会被宰玉冻死,所以放心地不派人看守,也不设机关防范吧!
轻敌的后果是忽略江湖奇人怪事特多,不怕寒玉刺骨寒气的大有人在。冷焰就是一例。
终于,更刺眼的光随着冷焰的脚步由远而近,他加紧步伐上前,忽而广阔的内室和同时入眼的景象令他平静无波的表情露出短暂不由自主的错愕。
那是什么?
第二章
来自四面八方的布绫就像蜘蛛网般在内室中央悬空齐聚,半空中,一具属于女子的身躯被布绫团团围绕。
以十字的姿态,双手分列左右与肩齐高,被布绫缠绕固定,颈部以下被和寒玉同样碧绿的布绫里得密不透风,只露出苍白的脚踝,上头略带粉红的脚趾轻抵在下方高起的寒玉,除此之外,眼前的人整个身子几乎悬空。
令人错愕的还不只这些。
颈部以上,银白的长发遮住她大半容颜,让冷焰看不见对方面貌,要不是几根发丝若有似无的微动,他会以为这个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只是具尸体。
不过被悬挂在寒玉砌成的内室,活着也只是半死不活。
唐门的诡异,在这里又可以找到佐证。
左顾右盼,除了这具悬空的身子以外,内室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更别说是药瓶、药罐什么的。
又被耍了!愤怒袭上冷焰心头,透露阴狠。
很好,那混帐还在外头,他还能找到人算帐。
思及此,他转身欲离去,不经意扯动脚下的布绫。
“唔……”
细细碎碎的呻吟自冷焰身后逸出。
以为已经半死不活的人在他身后发出声音,冷焰转过身,银白长发随着主人动了颈子微微摇摆,半空中的人抬起脸,睁开眼。
“你不、是唐尧……”幽幽话声断断续续如寒玉沁入冷焰的耳。“你是谁?”
冷焰没有说话,眼前人的外貌诡异得让他说不出话,缠绕满室的布绫像张绵绵密密的网诱惑他走向她,这一处诡异却绮丽的景象让冷焰脑海呈现短暂的空白。
一头白发也就罢了,当她抬起脸后他才看见她的眉睫亦呈现银白,而睁开的一双眼是火焰般的红瞳。怪,很怪,怪得让人无法分心再端详她的容貌,这些已够稀奇。
然,那一双火红的瞳色深深的吸引住他的目光,将他拉进无法理解的诡谲深渊,一时片刻无法回神。
迎向自己的脸是那么平静无波,可冷焰的出色轮廓并不会因此黯然失色,仍有慑人的能力让唐婉儿倒抽口微弱的呼吸,苍白无血色的唇更是巍颤。
“是谁……”
她的声音让他转醒,恼起自己可笑的失神。“你是人、是鬼?”
鬼?人?摇头扯动绞紧自己的布绫牵引出受袭的寒气和疼痛,唐婉儿咬唇强忍,一如过去。
“说话。”
“鬼……人……分、不、清……”断断续续开口,十年来鲜少有机会和人说话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清楚说一句话。
她只求一件事,“死……我死……”红瞳露出希冀的目光投向这个她第一次见到的外人。
十年来,她所见所闻有限得可怜,更没有机会学说话,就算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知道要说什么,一张开嘴就是无法流利说出想要表达的意思。
想起自己的遭遇,湿意倏地涌上眼眶。“我……死……求、求你……”是不是这样说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要活,只想死,这样说对不对?
“要我杀你?”
她点头,又是一身凛冽剧痛。“想死。”
“想死可以,告诉我阎罗令的解药在哪里?”
阎罗令?解药?闻言,唐婉儿闭上眼别过脸,拒绝开口。
冷焰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扳回来与自己相对。“说话,解药在哪儿?”
“阎罗……解药……我不、对,我……”
她在说什么?明明是话,他怎么听不懂。
“你到底要说——”温热的水珠毫无预警的滑过他冷硬的颊,冷然不耐烦的眼瞬间起了波澜,闪过一抹极不寻常的复杂讯息。“你……”
“死……不活……我、死……阎罗、呜……”滚出眼眶的第一滴泪牵引出她更多压在心底的悲痛,悲从中来,让唐婉儿顿时泣不成声。
“你知道阎罗令的解药在哪儿?”从她神色看来,他敢说她绝对知道。
想摇头,但最后她还是点了头。
她的确知道。算算时辰,自知在唐门耽搁太久,他决定先掳走她,到时候再好好问个清楚。
“跟我走。”不由分说,他拔剑准备斩断这些碍眼的布绫。
“不……”
无法串连成句的话来不及阻止冷焰的动作,利刃划过布绫的嘶嘶声未竟,裂成片段的布绫像棉絮似的飘飞在半空中。
束缚一除,唐婉儿的身子一时重心不稳往后下坠。
“不……”闭上眼,如絮般无力的等待坠地的疼痛袭身,想象中的痛不但没降临,反而还触到阵阵暖意。
她不解地睁开眼,迎上一双讶异黑瞳。
她不着寸缕!布绫底下竟然一件遮掩的亵衣也没有!双手传来的柔软触感像千万簇火苗燃烧他的心,引起莫名燥热。
接着,他闻到自她身上幽幽散发的奇异香气,像是混合千百种花草的诡异香味,不浓烈,但久久不散,嗅进的每一口香气都不同,像刚被人丢进花堆沾染一身异香似的诡谲。
“不、别我……碰……”好痛!被他抱得好痛、好痛。“呜……痛……”
不曾间断的啜泣声将冷焰从让人陷入迷思的香气中拉回,视线落在怀中那白皙胜雪的肌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细痕映入他冷凝的眼,目光扫过抱在手臂上的娇躯,忘了此刻手臂上的女人不着寸缕。
如针般细长的血痕,一道道,一条条,数不清数目地浮现在原本该是无瑕的雪肤上,从脸上到脚趾,只要细看就能看到,有些已逐渐愈合成淡褐色的伤疤,有些则已结痂成淡红,有些就像才刚划下似的渗出血珠。
一股莫名的怒火自丹田窜上胸臆,冷焰深吸了口气,还是压抑不住地直升脑门,在瞳中烧出两抹怒火。
“呜……痛……”她咬住唇还是没办法忍住痛。谁来救救她?唐婉儿握紧缩在胸前的手拼命忍住浑身上下又麻、又痒、又痛的痛楚,僵硬着身子裂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