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剑》第7章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她笑,泪光闪闪,“够了,有你这句话便已足够,剑生──”最后的话音消失在他炽热深情的唇间。
她叹息,几乎被他烧灼,被他融化;她晕眩,沉醉了,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摊泥,让她再无暇思考忧虑两人注定没有未来的结局……
第四章
长安城,热闹繁华之所在,人潮络绎不绝。
因与外域交流频繁,于是许多商人藉进出口买卖,获利颇丰。
其中,最著名的富商乃长安城首富沈尉,白手起家,经多年努力才有今日的丰功伟业,其下有一子一女,长子沈青海年方弱冠,便已展现出过人的经商才能,处世圆滑,手腕高明,大有乃父之风,是沈尉最得力的左右手,传闻他爱剑成痴,喜搜集天下宝剑,曾用一块价值万金、于外域经商途中得到的上好精纯铁块,向名满天下的古怪铸剑师向剑生换取亲手铸造的名剑一把,让众人沸沸扬扬了好一阵子,只因人人皆知,向剑生所铸之剑皆是稀世珍宝,价值难以估计。
么女沈碧湖芳龄一十又七,据说遗传其母,生得一张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温婉贴心,于是早在及笄之年便有不少王孙贵族慕名而来求亲,然沈尉审核严谨,迟迟尚未替女儿订亲。如今沈碧湖已届适婚之龄,再不出阁,恐有遭人非议之嫌,于是沈尉近日积极为女择夫,成为长安城茶余饭后的热络话题,纷纷猜想议论,不知是哪家公子能幸运成为长安首富的乘龙快婿,人财两得。
此刻,在沈府的大宅子里,前些日子甫自外域经商归来的沈家父子正于大厅内接待贵客。一名适巧经过此处的黄衫丫鬟见状,不动声色,不敢冒犯,默默退了下去,往内院另一栋楼阁快步而行,穿越造景雅致的绿园庭木,经过迂回精巧的回廊,到达一座别致的楼阁,脚步停也未停,伸手推开门匆忙进屋。
“哎呀,小姐,不得了,大消息啊!”
“又怎么了?槿儿,一进门便喳喳呼呼的。”房内另一个翠绿色身影动也未动,淡道。
“嗳,小姐,别缝了,这事儿可与你有关呢!”槿儿伸手一把抓下沈碧湖手中的衣衫针线,“你可知我方才看见什么了?老爷和少爷正在厅里接待贵客,好似是名官爷呢。”
“那又怎么着?爹爹经商多年,人脉广阔,认识些大人物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沈碧湖嗔怪地看她一眼,拿回缝制一半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抚整后,摊开手中的宽大衣衫,想象着这件充满她情意的衣裳穿在那个伟岸身躯上的情景……
“小姐!你……”她简直要跺脚了。
不知向大哥穿着,合不合身呢?不理会槿儿的反应,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纤纤玉手一针一线细细缝着。
希望向大哥不会怪她多事才好……她思忖,微忧,一方面又为意中人缝制新衣而欣喜娇羞,忍不住面露微笑,芙颊染上淡红。
槿儿在旁瞧着,摇摇头,忍不住叹气,“小姐,你这又何苦呢?我瞧那向公子根本……”根本无心啊。最后的话语在看见沈碧湖唇畔美丽又期盼的甜蜜浅笑时,不忍地咽了回去。
她一直认为,小姐那样美好,不该有男人不动心的,直到见着了那冷心冷情又冷面的向公子。
她看着小姐毫无保留,执着又痴心,一次又一次主动,可那彷若冰山的向公子始终无动于衷。
她时常想,为何有那样多富家公子为小姐几乎踏平沈家门坎,她却瞧也不瞧一眼,偏偏为那个古怪冷傲的男子动心……
“我方才行经大厅,老爷和少爷正在招待的贵客,谈及了你的婚事。”槿儿皱着眉据实禀报。
沈碧湖下针的动作一顿,随即又回复常态,平淡地响应:“这又非第一回,反正又是一个前来求亲的人罢了。”爹爹会婉拒吧,就一如往常……
“可……这次似乎非比寻常呢。”槿儿回想起方才所见,严肃低声说:“老爷看起来很开心,和少爷三人在厅里看来已聊了许久,相谈甚欢呢,和之前来求亲的人们不一样啊。”
“别说了……总之,别胡思乱想,自个儿瞎猜。”沈碧湖轻声道,垂着眼,敛去眸中的深思与忧色。
“可是……”槿儿还想再说些什么,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了。
“小妹,是我。”清朗沉稳的男音,自门板后传来。
“是少爷!”槿儿低呼,快步前去开了门。
“没打扰你们吧?”温和的嗓音带着笑意,由外而入。
只见迎面走来一位翩翩美少年,头戴角巾,身着遥郏逡菘⊙牛绮勺咳唬此埔话闶樯娜耍蝗舴鞘焓吨耍岵孪氲玫剿故浅ぐ渤鞘赘簧蛭局樱涤泄松馔纺缘木唐娌派蚯嗪#?br /> “大哥怎么来了?不是与爹爹正在厅里招待贵客?”沈碧湖微笑相迎,放下手中衣衫。
“贵客已经离开,我便来了。”沈青海瞥了眼案上的衣衫,不动声色,轻笑道:“方才谈及了你──”
“是吗?我有什么可谈的?”沈碧湖笑语依旧,心中却悄悄一沉。
“那名贵客,是当今吏部侍郎石大人。”他优雅地入座,接过槿儿奉上的茶啜饮一口。
“……这又与我何干?”
“他是与你无关,不过石大人有位甫中科举状元的公子,可就与你大大有关了!”沈青海望着胞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轻轻抛下惊人之语,“经一番长谈,爹已决定将你许给这位年轻有为的状元公子!”
“大哥!”她沉凝着脸轻喊,霍然站起,“这般突如其来,便将我终身大事底定,不嫌太过草率?”
“早知你会这么说,小妹。”沈青海低叹,轻摇着首,“其实这并非突如其来,你也心知爹这些日子积极为你寻觅良婿,那位石大人的公子乃青年才俊,在乡里间已声名远播,爹早已暗许,只是苦无机会详加了解接触……今日与石大人畅谈许久,才决定了这门亲事。”
“你们……”沈碧湖又气又急,咬着唇,握紧粉拳,忿然轻道:“连那石家公子的模样都未曾见过,只单凭传言,单凭一席之谈,爹就将我亲事说定,这实在……太快,让我无法接受!”
这根本是故意!爹爹和大哥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钟情于向大哥──
她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她明白爹爹一旦决定的事,绝难以更改的……该怎么办呢?
“让你无法接受的原因,不是因为婚事决定草率,也并非石家公子人品好坏,重点在于……向剑生吧?”沈青海了然一切的目光,落在桌案上未完成的衣。
“我……”这不轻不重的一番话,插中她的心窝,让她顿时哑口无言。
沈青海执起案上衣衫,语重心长地叹息,“碧湖,你知道的,爹并不赞同你与他来往。”
“为什么呢?大哥。”她无助心慌地抬首,泪眼汪汪,“向大哥有什么不好?他同样青年才俊、同样名满天下,更甚那什么石家公子!”
“碧湖……”
“况且,你也极欣赏钦佩他的不是吗?”她焦急地抓住兄长的手,渴望最后的一点支持,“那把剑……那把剑你极爱的!你不会忘了那件事的,是不?大哥……爹爹平时最听你的意见,求求你替我向爹爹求情,我不要嫁给那石家公子,我不想嫁呀……”
“爹已经决定了,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他沉声,别开头。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她凄然落下泪,颓然松开手,“太过分了,你们好残忍──”
“小妹,别这样死心眼。”他叹息一声,疼惜地拭去她的泪,“你我自幼感情甚笃,我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只是对于那向剑生……我与爹皆早已劝过你,别对他抱任何期望,天下间除了剑,没有任何人事物入得了他的眼……这点想必你也十分清楚,是吗?”
“不让我试试,怎知不成呢?”她抛开矜持,泣诉。
“你试了那么久,他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凛着脸容,直视得她无比心虚,“你以为你每回偷偷出门去他居处,我当真不知?”
“你……”闻言,她惊怔。
“你真以为你的举动神不知鬼不觉吗?”沈青海摇首苦笑,“若非我在暗地里打点,恐怕爹早已得知你这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的大胆举动……这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
“大哥!”沈碧湖轻喊一声,长久以来的压抑挣扎瓦解,抱着兄长轻泣,“你要帮我……大哥,我不要嫁那什么石家公子,吏部侍郎的公子又如何?他是不是状元又与我何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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