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格格》第5章


“不不不,馨香感激齐师父都来不及了,怎会嫌弃齐师父?再说,人生而平等,馨香不过是幸运的生在皇家,齐师父莫要看轻自己。”
天真的馨香被齐龑一激,慌忙的抬起粉脸与他相视,不想拉开和他之间身分的距离。
“原来是齐某多虑。卑微如齐某,能赢得格格的友谊,齐某实在太高兴了!倘使格格不嫌弃齐某,可以直呼齐某的名字,别再生分客套。”
“这……”
“莫非没有一官半职的齐某,入不了香格格的眼?”齐龑瞅住那张欲语还休的丽容,温文的逼视她。
“不是的!”馨香紧张的摇摇头,不想让齐龑误会自己。
“那么叫齐某的名字,不会很难的。”齐龑鼓励她。
“齐……龑。”馨香害羞得红了脸,粉脸几乎要垂到胸前。
望着馨香含羞带怯的模样,齐龑不禁坏坏的哂笑,他可以肯定自己撒下的情网已有所获。
“不难,对不?不过……”齐龑等着她抬眼。
“不过什么?”馨香如他所愿的一抬粉脸。
齐龑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如果格格能喊齐某的单名,齐某会更感动。”
“好,但你也不能再喊我格格。”馨香细细柔柔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教人听了心醉。
“香儿!”齐龑异色的眸子噙着一股深情,温柔的眸光别有心意的掠过高深莫测的诡谲和邪佞。
“龑……”凝视着眼前潇洒不凡又柔情款款的男子,馨香眼眶略红,珠泪悬在眸中打转。
刹那间,两双瞳眸相凝,无言的勾起情波荡漾,但两颗心却有着不同的情愫。
此时天公却不作美,天际轰隆隆地打着雷,瞬间,倾盆大雨直泻而下,打断了他们无言的交流。
“下雷雨了,还好咱们可以在大树下躲雨。”看着乍晴乍雨的天气,柔弱的馨香受不住的起了寒颤,望着天空的小脸有些苍白。
“不过是雷雨罢了,从今以后有我保护你,什么也别怕!”齐龑瞧出端倪,揽住她抖颤的身子。
靠在齐龑宽敞温柔的胸怀,馨香从没有如此幸福过,她有感而发地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天地与人间有时是最无情的,馨香何其有幸能遇见你!”
“我的香儿是个有情人,而且还是个多情之人。”抚着馨香黑缎般的青丝,齐龑唇边泛着诡笑,低沉的嗓音却出奇的温柔。
“你取笑人!”馨香娇嗔不依。
抬起她细尖的下颔,齐龑柔情以对。“齐某能得佳人青睐,怎会取笑?”
不容馨香抗拒,齐龑含笑,以吻封住她微颤的樱唇。
情窦初开的馨香,闭上眼抱住齐龑,并以青涩的吻来回报爱她的男人。
第3章(1)
在东宫太子府西厢偏远的院落,两道武功不分轩轾的人影正耍剑舞弄着,院落里的大树被他们的剑气波及,片片绿叶落地,差不多要铺满地面。
宫中奴仆太监看他们二人似真似假的厮杀阵仗,个个吓得胆战心惊、纷纷走避,免得无辜被波及。
忽地,斯文的太子胤礽一改常态,狂傲的以软剑挑衅迎来的锋利铁扇,铿锵的碰击,刹那间擦出火花,激得持扇的齐龑冷笑以搏。
“刀剑不长眼,太子莫要弄假成真!”齐龑以一道掌风逼退来人的凌厉。
“这是齐师父该检讨才是!”太子闪过迎面而来的狠劲,飞身至陡峭的屋顶。
不甘示弱的齐龑也不落人后,旋即跃至屋顶冷颜以对。
“别忘了咱们来东宫的任务,不是兄弟反目成仇窝里反!”迎着风,齐龑试图冷静,对着亲如手足的师弟说教。
“没错,咱们是为了完成义父遗愿而来,是师兄记性太差。”望着收歛不少狠劲的齐龑,易容假扮太子的齐烈也平静了下来。
“我没忘!”齐龑矢口否认。
“有,你的确忘了,否则怎会周旋在脂粉堆中乐不思蜀?”齐烈指责道。
齐龑看着师弟眼中的不以为然,已经明白原由。
他当然记得他们潜入皇宫的目的何在。
自小孤苦伶仃、生活颠沛流离的齐烈和齐龑,被龙天寨的当家齐焰收养,而毕生孤独一人的齐焰也将自身的武学和易容之术传授给他们。
年轻时的齐焰倾慕于江南美人董小宛,无奈郎有情、妹无意,绝色美人董小宛下嫁予才子冒巢民,未赢得美人归的齐焰,只好黯然神伤的将所有心思倾注于武学上。
然红颜总是薄命,明朝叛贼洪承畴用计夺了董氏献给顺治皇;为了让董氏断绝与夫君的情爱,洪承畴更用计谋害冒氏一族,以求斩草除根。
顺治皇帝宠爱董氏而冷落后宫、荒废朝政,引起皇太后不满,遂使计逼害董氏,伤心过度的顺治也因迷恋董氏成痴而剃发为僧。
据宫人传言,顺治在五台山剃度前曾为董氏秘密隆葬,并在她的墓穴中埋了许多世间少有的赤金珠宝;顺治为了掩皇太后耳目,便将墓穴之地点画成秘图,而这秘图在康熙皇上五台山寻父时,已由寺中的和尚托交给他。
也有人谣传董氏乃仙女下凡,了结了红尘情爱便羽化成仙。
不管真相为何,年迈的齐焰在撒手人寰前得知董氏墓穴秘图之事后,便嘱咐二位义子寻得秘图,且将董氏遗骸和他合葬。
是以,在一个巧合下,急招文士武师结党营私的胤礽太子,结识了武功高强的齐龑,他们才趁此机会进了东宫太子府,而在太子胤礽中了阿哥们的邪术后,再由齐烈易容乔装成太子。
但伪装太子师父的齐龑还有另一个私务——满怀仇恨的他要杀了爱新觉罗福临以及博尔济吉特氏的子子孙孙!
父债子还,故玩弄兜耍他们的后人,他视为理所当然。
想至此,齐龑俐落敏捷的一收铁扇,成了一把不具杀伤力的羽扇握在手中。他摇着羽扇看着忿忿不平的齐烈,不想因小事而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周旋在莺莺燕燕中也是为达目地的手段之一,莫非师弟是吃味了?别告诉我宫里的妃子妾妇你碰也没碰过!”原来齐烈是为了这档子事发火。
齐烈瞬间耳根烧红,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他才不会因齐龑的反讽而忘了重点,抽回软剑的他正色以对。
“师兄要染指谁,师弟怎敢有意见?倒是有个人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别误人青春、欺骗人感情,否则小心以后遭天谴。”
“你再说一次!”
齐龑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怒火又被挑起,他瞪大着眼,倒想听听这个自以为是的师弟有何高见,否则难保他不会发狠剥下师弟那层惹人厌的皮相!
奇了,一向耳聪目明的齐龑何时耳背了,竟然要他齐烈再重复说上一次难听的话?
莫非个性一向飘忽邪佞的齐龑师兄转性了,还是义父显灵保佑他改邪归正?
嗯,大概是女人的胭脂水粉吃多了,转性的成分比较大,一定是的!
义父地下有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改明儿个他得找个时间多烧几炷香,告诉义父这件事才是。
“师弟在下我说师兄染指善良温柔的女子会遭天打雷劈;小心驶得万年船,才不会惨遭女人报复,沦为风流鬼!”师兄要听嘛,师弟当然不吝指教。
“师弟何不挑明了说清楚,夹枪带棍的让人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对于师弟刻薄的言语,齐龑见招拆招。
“听清楚了,不准你招惹香格格!”
馨香是齐烈所见过最温柔善良的格格,不染骄矜和傲气,况且她在宫中已是个爹娘不疼、兄弟不爱的格格,齐龑怎么忍得下心来伤害她?
“你心疼了?”听闻齐烈对馨香的关怀,齐龑心中掀起一阵莫名的醋意,只不过他刻意忽略。
“馨香在宫内的处境已够孤独可怜了,她何其无辜!”齐烈明白善良天真的馨香绝不是猎艳高手齐龑的对手。
“她无辜?难道冒氏一族以及从小被耻笑为杂种的我就不无辜?”齐龑魔魅似的瞳仁闪着残暴和邪佞。
想当年他娘亲为了保命,不得不逃到关外,弱不禁风的她却被恶人所害而被亵玩!成为杂色人种玩物的娘亲为了扶养他,不得不忍辱偷生,最后还染上毒病、命丧异乡。
而他就是这些禽兽不如的人渣泄欲下的产物,一个貌似洋鬼、有着异色眸子的怪物,他当然有权利为自己和娘亲以及无辜受牵连的冒氏一族报仇!
“可是馨香的额娘也是汉人,所以可想而知她在宫中也吃了不少苦,师兄何必再雪上加霜?”齐烈深知齐龑极端的性格。
“你懂什么!若不是康亲王对她疼爱有加,我才懒得理会那不解风情又可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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