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儿(下)》第20章


恕?br /> “谨儿。”忽然一道低沉嗓音响起。
“冶冬阳?”乍见到他出现,她吃了一惊,嗜血的因子暂时压下。“你怎么来了?”
“来阻止你找错人。”
她不甚在乎。“我找错人了?人不是陛下杀的吗?”
“不是。”他摇首。
她一愣,随即问:“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嗯,我不仅知道凶手是谁,还知道凶手也来了,出来吧。”冶冬阳一喝,就见南宫辅冷笑的由窗外跃进。
“冶大人,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南宫辅唇角一勾,毫无所惧。
底下的人来报公孙谨怒气冲冲进宫,他便立即潜入皇宫,本想在一旁看戏,谁知有人不让他如愿。
“你是凶手?”公孙谨马上奔到他面前,愕然的问。
南宫辅抿嘴没答。
她不解。“不可能,我追着你抢信,你怎么有空安排杀人?”
“杀人的不是他,是李林甫。”冶冬阳解释。
“这怎么回事?”她惊疑。
“就如你说的,李林甫不蠢,但有人比他更奸!”他的目光犀利愤怒的扫向南宫辅,模样像是等着随时要拿下他的脑袋,为父以及枉死的众人报仇。
“你怎知是我所为,而不是急于夺回信的陛下干的?”南宫辅撇嘴。
“陛下就算急着夺信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动了杀机,但你不同,你既想要信又想要谨儿,心机城府皆阴狠毒辣,这—切残忍的手段除了你,不会是别人。”
哼!“没错,是我唆使李林甫代我下的手。”事情既然掩不住,他倒也不介意坦承。
“还有先前那几次对我的暗杀,也是你所为?”冶冬阳打算一次清算。
“说起这事,我不得不说你命大,几次都弄不死你,还累及了谨儿失忆,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让谨儿待在我身边一阵子。”南宫辅得意的笑。
“什么?包括刺杀、偷信以及灭门,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公孙谨恍然大悟,幡然变色。她错了,以为凭两人的性格相合,有些交情,就算当不了盟友,也不该是敌人。
但她没想到,若没有冶冬阳,她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南宫辅就像她。
“没错,不只如此,我还让冶冬阳误以为你偷人,偷走了信,故意让你得知后追来,这之后再让李林甫灭了冶冬阳一家,让他痛不欲生,冶家这一夕间发生这么重大的变故,起因与你执意采究不该属于你的秘密有着莫大关系,我的目的就是让冶冬阳因愧疚而断了对你的情,只要他的情断,任你再执着也是枉然。”
“你!”她全身颤抖。
她竟上了这男人的当!
“我不过想得到你,难道看不出我的用心良苦吗?”南宫辅就是挂上恶意的笑容,仍是不改深情,他再罪大恶极,至少爱她这件事是没变过的。
“该死的家伙,去你的用心良苦,你杀了疼我若挚亲的冶老爷,我饶不了你!”她勃发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冶老爷虽不是为了那封信而死,却依旧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公孙谨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急涌而下。这男人害她成了千古罪人,害她再也无法面对冶冬阳,她对冶冬阳来说根本是个祸害,他想摆脱她是对的!
怒极攻心,她一口气上不来,竟连连作呕了几声。“你……你该死!”忍着反胃的感觉,她怒声吼出。
“冶冬阳有什么好,他不配跟你在一起,他想得太多、牵挂太多,明明爱你却还放了手,我不会这样,永远不会,我是为了与你在一起而存在,你该站在我身边才是!”
“你错了,爱我不该是这样陷我于不义。”她双手紧握发颤,“尚叔。”她忽而高喊。
眨眼尚涌已跃进。“小姐。”这次进宫,小姐特地要他跟随,随时准备杀掉现今皇帝,这下凶手自动出现,倒是免去滥杀无辜。
“替我杀了他!”她狠狠的指着南宫辅,脸上很戾的杀气前所未有,就连尚涌见了都心惊。
“是。”他不敢迟疑,张起虎指就想锁喉。
“让我来,该报仇的人是我,这手该由我来动!”冶冬阳拦住了尚涌。“我等他出现等了好几天了!”说完便纵身攻向南宫辅。
南宫辅对于他凌厉的攻势左右闪躲,此刻他已急于想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所以当初在鬼窟他才曾假意要放手,这次输了不要紧,他要走,谨儿与他心性相合,他还会有机会的。
只是此地是皇帝所在之处,重兵环绕,只要玄宗一声令下,他插翅也难飞,再加上冶冬阳杀气腾腾,他不禁有些吃不消。
正心急不知该如何脱身,正巧武惠妃大摇大摆的步入,他大喜,立即一个箭步制住那惊惶失措又搞不清状况的女人。“谁再动,我杀了这女人!”他大喝。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刀架住本宫的脖子,你不想活命了?!”武惠妃还不知死活的大怒。
“娘娘,这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最好还是将多余的口水喷到陛下那儿去,让他心软救救你,不然死的就会是你了。”
她大惊,望向玄宗。“陛下,这怎么一回事?”
玄宗阴沉着脸。“闭嘴!”这个女人这时候来做什么!
“南宫辅,你尽管杀了这女人,她的生死我根本不在乎。”公孙谨开口冷笑。杨贵嫔她都不在意了,这女人她更讨厌,相信这次冶冬阳也不会出手,借刀杀人没什么不好。
“你不在乎,陛下在乎吧?”南宫辅一脸有恃无恐。
“南宫辅,你以为挟持了朕的爱妃就逃得了?”玄宗不禁气恼。
“陛下,您都说她是爱妃了,忍心见她丧命吗?”他邪笑着将刀子架上武惠妃的脖子,惹得她花容变色,几乎要腿软。
“朕……”玄宗表情发僵,明知这人放不得,但碍于自己女人在他手上,却显得迟疑。
公孙谨的险孔更阴,看来玄宗心软了,这可不行!
“尚叔!”她一声令下,尚涌立即攻上前,隔开南宫辅划向武惠妃脖子的剑,公孙谨随即抽过治冬阳腰上的短刀,下一瞬间刀刃已经趁隙刺进南宫辅的胸口。
他愕然不信的瞪着插进自己胸膛上的利刃,这把刀竟是他爱上的女人刺进去的,撑大了眼,一手按着胸口疯狂涌出的鲜血、他既吃惊又愤怒,“你怎能……”
“你该死!”
他捧胸不支跪地,鲜血汩汩流出,却只有一句话想问:“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眷恋?”
“没有,我心底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那人是谁你清楚得很,但我同情你,你是我难得同情的仇人,让你死在我手里,算是了了这段交情!”她恨他,真的恨,但却无法恨那颗爱她的心,因为她也为情所苦,她能懂,这一刀就当给他爱情的奖赏吧。
“是、是啊,真好……”眼角有一点点湿润,南宫辅的唇角却扬起,笑了。谨儿对他真好,如果还有下辈子,他能不能不要再跟冶冬阳争……
见到倒在血泊中的人,公孙谨又是一阵莫名作恶,一股酸气冲上喉头,她再也忍不住的呕了出来,下一刻人也昏厥。
一旁的治冬阳脸色大变,伸手就要抱住倒下的人儿,尚涌却伸手轻推,他颠了一步,人转落入尚涌的臂中。
“不劳费心,小姐就交给我了。”抱着昏厥的小主子,他转眼消失无踪,留下一脸忧心的治冬阳。
第八章
蔓延于胸隐之间的那股郁闷让公孙谨闷闷不乐,倚着床柱,她难得不想下床。
“小姐。”尚涌担忧的唤。
“嗯?”她失神的应着。
“要我去将人抓来吗?”
“抓来做什么?”
“随你宰割啊。”
她忽然哽咽起来。“我宰割他做什么?”忿忿地将泪眼揉去。
“这小子让你伤心就该宰。”
“谁敢宰他我就宰了谁!”
瞧见她那护着男人的狠劲,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喜欢他,就回去找他啊!”
她神色黯淡下来。“我没脸见他。”她心中痛楚得让眉心也跟着紧纠。
“你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我不是啊……但这回不同,我真的很该死……”眼中又出现了莹莹泪光。
“这事不是你的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治冬阳会怨我也是应该的。”
“但是你不甘愿不是吗?”
“我是不甘愿,但又能如何?这种事不能逼啊。”
“真要放手?”
她抿着唇,小肩膀抖着。
“不后悔?”
“……呜呜……哇!”公孙谨由闷声抽泣终至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尚涌不住的摇着头。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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