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月冥王》第7章


“去他妈的,该死的柚木若……” 在她连番的激将下,他失去了作为杀手该有的冷静,连别人的祖宗八代也——一问候起来。
柚木若?她眼里盛满笑意,事情或有转机。
她不阻止他“问候”长辈,虽然刺耳,但她必须过滤出有用的线索。然而,聆听了几分命之后,她实在无法在大王八、小乌龟中找出什么以供佐证。
于是,她携着唯一的线索离去了。
就在“史高莉探员”前去停车场取车的当儿,一辆银灰色的宝蓝坚尼滑进警视厅的前庭
驾驶者按下车窗,急欲得到什么解释似的,目光紧追着那中年女人
我看走眼了?冷言摘下墨镜。
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置信!
他居然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上找到十九岁的青春气息和一种飘忽的灵气?
这太畸形了吧?
直到她开走她的黑色三菱“日蚀”,他才拉回自己的视线,久久难以平复那样的怪异感。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他灌输如此概念给自己。
他下车,抬级而上走进警视厅。
门前的守卫可真忙,半小时前才刚以愕然的面孔迎过一个外国女人。现下再度以“两脸”错愕地迎进一个头发长得不像话的男人。
“请问你是?”值班警员公式化询问,纳闷今天的访客特多。
“国际刑事组的冷言,约好会见洪楠”他将证件丢给值班警员自己看。“银河”的成员不能曝光,若有必要,就拿别人的名号来用。
“你也见洪楠?” 值班警员边走向电脑边楠楠道:“干厅长临时去开个会,就那么多人找来……”
“什么意思?” 耳尖的冷言截到他的第一句埋怨。
“什么‘什么意思’?” 值班警员愣愣地斯盼冷言给他解释。
“也见洪楠‘是什么意思?” 看他还是一头雾水,冷言“勉为其难”地多补充一句,“在我来之前,有人见过洪楠吗?”
值班警员总算会过意来,“有啊,一个FBI的史高莉探员。
“史高莉?” 冷言敏锐的思维察觉事有玄机,“那我是‘穆德’吗?” 难道是那个金发女人?
“x档案?!”值班警员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了,“完了,完了啦!我被那女人给骗了,我会被革职的……”
“别担心,她是我的朋友。” 瞧他说得可怜兮兮的,让冷言不得不拿出难得一见的同情心,安抚这个内咎得快发狂的警员。
“真的?太好了!”值班警员欣喜之余,又有一“拖拉库” 的感谢词要说了。
“你又是哪个单位的?” 洪楠不给好脸色。
“国际刑事组冷言。”
“怎么?也是让东方告接济的吗?” 他冷笑。
“你的名声太响了,阎罗!” 冷言懒得搭理他有意的讽刺。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牵出冷言个性里暗藏的危险特质。
“你——”洪楠这才正视起眼前的男人,他的来头不会只有“国际刑事组” 那么单纯。
“我的职责在保护东方玩月,我有权揪出幕后的主使者。”冷言表明立场。
“你以为我会说?” 洪楠挑衅。
“不指望,因为你不知道。”冷言大胆假设。
“你很精明”
冷言挑了挑眉,算是接受赞美。“接头人?”
“柚木若。”洪楠从来没这么干脆,也许真的是英雄惜英雄的情愫作祟吧。“抽木若的接头人是辛德,一个德国人。”
“这个人情我欠你。” 冷言临走前说道。
洪楠又被提回牢房待着
他玩味着冷言遗下的最后一句话:这个人情我欠你!
你没有机会还清了!他笑得凄凉。
该来的总是要来,一个任务失败的杀手会有什么下场?理何况他的功夫又被东方告废了,连基本的防卫能力也失去了。
或许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不甘心这既定的结局,他将他所知的事全告诉冷言。
杀手生涯二十年,他独行、他孤傲、他不曾服人,今天,他却折服在冷言内敛的冷然之下。
水泥墙上唯一的铁窗,纳进了六十公分见方左右的光明。
一个诡异而刺眼的闪动。
是时候了,他平静以待。
他恍然想起那股冷与淡揉合交织,兼容并蓄的卓然,从今尔后只属于一个人——冥王!
“砰——”一记枪响划过天际……
穿梭在高大书柜间的翩然倩影,令他看得痴了。
北之原朗倚在不起眼的角落。观觉着东方玩月的一举一动。
他不否认起初追她,纯出于自负及爱炫的心态。因为东方玩月有男人深恋的温柔与女人羡妒的美丽,但她却从未传出徘闻,只因众家公子虽垂涎她的花容月貌,但她的个性淡漠,总使人难以再进一步。再高明的追求技巧,怎么也无法施展在一个性格独绝的女子身上,于是纷纷打退堂鼓,并传言这样不若人类、精灵也似的大美人,不会倾心于凡夫俗子的。大学一年级时,幸运地与东方玩月同组的他,自诩“一代情圣”,“花”名远扬,认为这世上的美人全逃不出他的“网”,便傲气地撂下话:“我,北之原朗,非将东方玩月追上手不可!”
昔日豪语,言犹在耳,他苦追三年连八字的一撇也不见,整个P?I?G?学园的生都等着看他笑话。
他在意颜面,也同样在意东方玩月啊!
北之原朗承认他真的爱上她了!无关其他目的,他就是身陷在她撒出的温柔与清淡里了。
既然被他北之原朗爱上,他就不容她辜负他,他要东方玩月爱他——一如他爱她一般!
正爬下梯子前往借书处的东方玩月,偷个空档睨了北之原朗一眼。
唉!他怎么老认为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呢?东方玩月摇头,又叹了口气。
她抱了一叠书,在电脑前执起光笔就在书上的代码条上刷几下,完成自动借书手续。
“北之原朗同学,我要走了,你还不出来吗?” 她停卡,故意扬声问道。
被识破了,北之原朗沮丧地走出角落。
是啊,东方玩月不爱给人难堪,并不代表她会迎合于人哪!北之原朗拍打自己的额头,他早该到这一点的。
但他实在心有不甘!不甘自己的一片真心总是换来一脚践踏,她怎能这样对他?
北之原朗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他的面孔瞬时有些狰狞,这是兽性大发的前兆一
东方玩月睇着他,随即疾行而去。
“你别想走——” 北之原朗的大手一拦,抓住她的肩,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借书处的柜台之间。
东方玩月不思挣扎,反而徐徐地问:“你又想干嘛?”她本来可以躲的,但她不想;她本来可以制伏他的;但她不想,无关两相情愿,只是可怜他。
“你们女人是不是比较爱坏坏的男人啊?是不是总要在野性的掠夺之后,才会对男人心悦臣服?” 北之原朗狂傲的逗弄她。
“请你自重,北之原朗同学。”她真的怜悯他没有爱人的资格。
他不理会,放肆地俯身,眼看就要吻上她的白皙颈项。
她忍无可忍,正准备捍卫名节的当儿,有人替人天行道了。
“咚” 地一声,北之原朗被打中睡穴,“碰” 地倒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东方玩月弯下身,在地上找到一粒扣子。
“你其实不必怜悯这种人的。” 一个高挑的人影斜立在半敞的落地窗边。
“冷教授……” 东方玩月难得的嗫嚅。
她以为冷教授会指责她不呼救为不检点,没想到,他懂她……
冷言以矛盾的心情望着东方玩月。她拥有他厌恶的温柔,但他就是无法厌恶她,反而欣赏她这种有个性的温柔;他没有办法将她与母亲的影子重叠在一块。
他是一个重理性甚于感性的人。往往都能控制七情六欲至恰到好外,他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太放纵自己对恨意的表达,以至蒙蔽了理性的思考?从恨父亲的无情到归咎母亲的温柔,或许,母亲有的不叫温柔,是懦弱,是封建思想下的拘谨。
一切,是在遇见东方玩月后,他才想通的。
她的温柔,正悄悄地解开他有意愈打愈死的心结。
东方玩月一双水灵灵的眼瞳,也无可遏止地飘到冷言身上。
他身着黑色的衬衫和蓝球鞋,白色的牛仔外套及牛仔裤——黑白的对比,让他看起来更添一份帅气,也更加令人迷乱。
她觉得脸颊的温度好像愈来愈高,可以烧滚一壶水了。
他是我的教授哪,不行,不行,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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