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第18章


“欢介,过来。”前头敖寒正在唤人。
“来了。”欢介快步上前,地面上三具棺木已被打开,他毫无心理准备乍见白骨,下意识惊呼了声:“啊!”
“嗤!比你师傅还没用。”谷仲臣在一旁低嘲。欢介来了,敖寒又推开他,他当然要发脾气。
欢介只当没他这个人,晃过他身边。“寒姐姐,这三个人不是中毒死的。”
“你也看出来啦?”敖寒宽慰一笑,颇以这聪明徒弟为豪。
“当然,我又不是某个无聊份子,不懂装懂,只会在那边摆官架子。”欢介低讽。
谷仲臣两排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他当然听得出欢介是在嘲讽他,但可恶的是,他虽出生“百草堂”,却不通半点医术,一点也看不出这三具白骨为何不是死于毒药,所以将怒气只好发向仵作。
“仵作,你怎么说?”
“大……大人……”仵作脸色苍白,把腿儿一弯。“是小人疏忽,这三人确实不是死于毒杀,他们是被人打死后,才遭强灌毒药的。”
“哦?”谷仲臣疑惑的眼转向敖寒。“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人,”敖寒指著三具白骨解释道:“骨头青黑的部分只到颈部,这是死后遭人灌毒的最佳证据,因为是死后灌毒,所以毒性未能窜遍全身。另外,三具白骨胸骨俱已碎裂,因此判断他们是被人以外力打死的。”
“原来如此。”谷仲臣阴寒的眼转向趴在地上发抖的仵作。“也就是说当初你验尸时,只因中毒迹象明显便判定他们是毒杀,未曾详查他们身上是否另有伤痕?”
“大人恕罪。”仵作也没想到,验了十几年的尸,会碰到这样离奇的死因,实在是自信太过,才会摔了个大筋斗。
“现在本官下令,暂停处决林城烟,重新彻查林家灭门一案。”
“遵命大人。”两排衙役各自低头领命。
敖寒唇边绽出一朵欣慰的笑。王小姐乌云满布的幸福之路终于出现一抹曙光,她心为她感到高兴,也祈祷她能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谷仲臣看呆了她的笑颜。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抱半点私心,真心为他人着想?敖寒是少数又少数中的纯良之人!他庆幸自己眼盲心未盲,终于发现了她的好;要是错过了她,他绝对会后悔终身。
“寒儿,你好美。”
他湿热的喘息吹指在她耳畔,又一次,她僵如木石。
第七章
一个月后,敖寒得到两百两的赏银,偕同欢介离开了王府。
前来送行的人有王小姐、她初生的孩子,还有林城烟。林家减门惨案的最后真相是:林老爷子在外头花天酒地,欠钱不还,钱庄的打手找上门来讨债,意外打死了林老爷子,行凶过程又被林夫人及林小姐自睹,为了灭口,因此将两人一起杀害,只有林城烟因为在里屋睡觉,没被发觉,逃过了一劫。
而打手们又害怕官府追究,杀人得要偿命,便故布疑阵,强灌三具尸体毒药,却想不到重重的阴错阳差之下,差点叫林城烟背了黑锅。
幸而在谷仲臣与敖寒的协调周转下,案情大白,终于还了林城烟一个公道。
一一告别过送行的人后,敖寒神情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咱们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走。”怀中的银两虽然宝贵,但林城烟一家人幸福的未来才是她最大的宽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初生的小婴儿。”那种生命的喜悦终此一生,势将永留欢介心底。
“庆幸学医?”敖寒偏头笑问。此刻的欢介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本以为终此一生只要相夫教子便成,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拚命学习,以扛起“百草堂”偌大的家业。
然而她从来无怨,深爱谷仲臣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她体会到了救人之乐,生命在手中复苏那种感动,尝过一次的人绝难忘怀。
“这一生我当定大夫了。”欢介坚毅地点头。
“呵呵呵……”成串银铃也似的笑声逸出敖寒齿缝,她为人间又多一位真正具有仁心仁术的大夫感到高兴。
“什么事这么开心,可以让我们也插上一脚吗?”官道旁忽地窜出两匹马,正是谷仲臣化妆的“陈任忪”与吴修。
敖寒心头狠狠一撞,原以为可以躲开他们的。
对!她是想逃,那位狂肆大人挑逼的手段太高超了,叫她每每得为了压抑心头躁乱的情绪而筋疲力尽。隐隐约约有一股慌张正在席卷她的理智,再与他纠缠下去,她会变得不像自己,而被他拖入他的世界中。
“寒儿,你真见外,为什么不等我们一起走呢?明明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谷仲臣噙著诡异的笑,策马来到她面前。
“我们的目的地不可能一样的,大人!所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好”“敖寒用力一夹马腹,催促跨下的神驹尽速摆脱他的纠缠。
“胡说,我们的目的地当然一样。”谷仲臣不死心地催马跑在她身侧。“不信咱们各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来对照看看。”
“我要去黄河疫区加入义诊行列,大人非医道中人,不可能同行吧?”她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想不到谷仲臣却抚掌大乐。“太好了,我就说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吧!我也是要到黄河疫区。”
“大人分明不识歧黄,去疫区做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似乎踩入他设的陷阱了。
“本官奉圣谕巡视黄河泛滥情形。”他笑得好不嚣张。“那疫区自然是包括在里面喽!”
她眼里闪过两簇愤怒的火焰。[原来大人是领了圣旨出外办事,却在王府里耽搁了月余,不怕圣上追究?“
“嘿嘿嘿……”他弯起唇角,露出一抹轻狎的笑容。“圣上英明,是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的。”
鬼扯!他分明是使诈诱她说出目的地后,再来说嘴,可恶!敖寒气得悄脸通红,却又欲辩无辞。
“寒儿,”他一时心疼,温言哄劝她。“你何苦躲我呢?”
“我没有。”坚固的心防又在晃动,他的温柔像水一样,一点一滴穿透了她的冰心。
“那就瞧一瞧我吧!只要你看我一眼,就会发现到我对你的爱有如天一般地高、海一样地深。”
“大人,你这样调戏一位有夫之妇不嫌有辱斯文吗?”
“你有夫君吗?我没瞧见。”
“我夫君不在我身边,不代表我未婚。”
“那好,你带我去见你夫君,只要让我亲眼看见你们确实恩爱渝恒,我二话不说,马上退出。”料准她不愿再回“百草堂”品味那不堪的回忆,他决定以更强硬的手段逼她抛弃痛苦的过去,重新面对崭新的人生。
“你——”她脸上青白交错。“你有何资格对我提出如此失礼的要求?”
“就凭我爱你。”他狂傲得几乎令人唾弃了。
“问题是我不爱你。”给他逼的,她已经忘了什么叫守礼、守分、行为严谨的淑女了。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说一次?”随著他阴沈的话语逸出,一阵冷风直袭她的心窝。
敖寒缩缩脖子,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你不敢说表示你心里有鬼。”他冷笑。
她再一次被他激得火冒十丈。“谁说我不敢说?我只是懒得理你。”
“哦!”他冷沈的黑眸阴阴地眯起。“那就让我来猜猜你的真心话吧!”
她诧然张大眼,怎么有这样难缠、又可怕的男人?
他对她邪邪一笑后,倏然跃起了身子。
“啊——”她惊呼一声,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时,她的腰已经陷入他的掌控中。
所有的事情都在眨眼间发生、完成。谷仲臣跃离急奔的马背,跳上她的马,彷佛他原本就与她共乘一般,自然而然落坐她身后,双手搂住她的腰。
“你居然……”那样危险的动作他也敢随便使出来,她差点给他吓死了。
“你担心我?”他满意地俯头轻吻一下她雪白绵嫩的耳垂。
“啊!”她胸口上下起伏如鼓。“无耻小人——”这是他第二次轻薄她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羞恼地红了眼眶,不顾高踞疾驰的马背上,反手死命攻击他的胸膛。
“别这样,危险!”他一只手操控著缰绳,另一只手用力搂紧她的腰肢,以防她失去平衡而坠马。
“你毁我清白,我跟你拚了!”伴随著她的怒吼声滴下的,是她一颗颗悲愤、不甘的泪。敖寒恨自己为何那么容易被他挑动?难道她对谷仲臣多年的感情比一张纸还不如吗?不过才离开他两个月,她的心又住进了另一个男人!
“我愿意娶你,只要我们成了夫妻,那些动作就是理所当然的了。”这一次他要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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