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什么,别动感情》第59章


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保安,大声嚷着进了门:“滚。”
一仆二主(3)
里面的万征和廖宇以及另外两个小孩都愣住了。
她看见他在,突然就沉默下来。
万征批评她:“你就登个记怎么了?跟人吵什么呀?别的公司都看见了,以
为你什么人呢?”
“我什么人啊?”佳期反问着,突然眼泪就无声无息地掉下来了。
大家面面相觑,两个小孩赶紧对着电脑干活。
廖宇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万征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她倔倔地说。
“你要心情不好,今天就别去我们家了,改天吧。”
廖宇一愣,他没想到今天贺佳期就要去万征家拜访父母了。他站起来对万征说:“我先走了,这书我下个月还你。”
万征也起来:“不着急,我也用不上,你什么时候不用了再还吧。”他把廖宇送到门口,廖宇回头客套:“行了别送了,我走了。”
她正抬眼看他。
万征的父亲是个很威严的老头,母亲却很低眉顺眼,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很像
从前的万征和佳期。
佳期强打精神做出一付很乖的样子,故意显出生涩的尴尬,以期给人留一个单纯的好印象。
万父见多识广,问:“你是做创意的?听说你那公司在世界上还很有名?比我们中国的长城广告怎么样?”
佳期没想到:“啊……都不错吧。”
“你是学什么的?”
“我学中文的。”
万父失望:“中国人学中文,听起来不像有什么大用的。”
佳期玩命踩自己,给老头儿发挥的由头:“咳,混呗。”
“你二十……七?工作几年了?换过几个工作啊?听说你们年轻人都爱跳槽?”
还真没人这么关心过她,她想了想:“五个吧。”
“四年换五个工作?你可不踏实噢。”万父上套儿了。
“开始没有经验,不能随便挑,有地方要就不错了。工作几年以后,就能选自己喜欢的工作了。”
“我们都是在一个工作岗位上待一辈子的。”
万征插嘴:“他们年轻人,跟咱们不一样。”
“谁们年轻人?跟谁们不一样?”万父斜着眼睛问。
万征咧嘴笑,他在家里倒很像个儿子。
万父又问:“你身体怎么样?喜欢什么体育锻炼啊?”
“我不锻炼,一锻炼就胖。”
“那不行。我看你也像是挺弱的,将来结了婚,又得伺候丈夫,又得伺候孩子,还得好好上班。我们倒不用你伺候,我们身体还行,可你们自己的小家,也得你操心啊。”
佳期被他这通不见外给说颓了,不吱声,苦笑着,突然发现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她借口上厕所,遛达到厨房来,其实她什么也不会干,但似乎袖手旁观又不大合适。
万征捅她腰眼:“你学着点。别将来就擎等着白吃白喝。”
“哎。阿姨我帮您干点什么?”
万母更不见外:“不用,你坐着去吧。不在这一顿两顿的,将来你有的是机
会学,以后我就把厨房让给你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只用想象的就吓坏了。佳期看见万征正得意地冲她笑,似乎只有这样才算是融入了他家,她来做牛做马才不是外人。
明天就竞选了,大家七嘴八舌地给姥姥出主意。佳音比比划划地说:“……
我就穿一超短旗袍,披一红绶带跟您后边,上边写着,人民的楼门组长人民选。他们就不冲您,冲我这么舍得自己来助选,也得投这一票。”
才智叹息:“姥姥这就是一辈子没当过官憋的,甭说官了,党员都不是。”
这可真让姥姥不服气。要知道她当年也是党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要不是她嫌上政治课烦,也不至于现在挨小辈们这种挤兑,每每看见户口本上的“群众”二字,她就觉得刺眼睛,心里堵得慌。
佳音问:“那明天当时结果能出来吗?”
“能。当场验票嘛。”
姥爷好奇:“你有勇气面对失败吗?”
“我有……我凭什么失败啊?”
建英担心:“人二楼张老太太当得好好的,凭什么大家选您啊?”
建华马上说:“张老太太是文盲。”
姥姥连文盲都不放过:“什么文盲?是‘不识字’,比文盲还低一级。文盲是经过扫盲的,张老太太户口本上写的就是‘不识字’……不识字怎么帮大家占便宜……啊谋福利啊?”
看见廖宇进来,佳音连忙用屁股挤开旁边的才智:“坐这儿……什么书啊?”
“专业书,你不懂。”廖宇敷衍。
“不懂我可以看画。”
才智让她给拱一边,很不高兴:“张老太太也老这么说。”
佳音不理她:“说我姥姥明天选举的事呢。”
“噢,您肯定能选上。”
姥姥乐了:“真的?你也看好我?”
“咱家人这么多,票数也占优势啊。”
姥姥有点沮丧:“那不是,一家就一票。”
“那……噢。”廖宇不说了,他也觉得姥姥悬。
姥姥分析:“张老太太家庭内部也没咱们家团结,儿子那么不孝顺,他妈要找后老伴都不让……”
一仆二主(4)
佳音有点愤青地说:“这岁数再找后老伴就不叫嫁人了……叫嫁祸。”
才智问:“那姥姥您能给咱楼门什么新面貌啊人家明天肯定得提问。”
“我能平息咱们楼门长期以来存在的邻里矛盾啊。”
建华说了句实在话:“咱们楼门的邻里矛盾主要是您跟人家的。你弄个小菜地,不让人停车,不让小孩在外边踢球……”
“所以我得当楼门组长啊,我当了,我就不好意思低标准要求自己,我把自己搞好了,咱们楼门不就好了吗?”
才智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那就跟让后进生当班干部一个意思。”
“说什么都行,让我当就行。”
佳期回家,扫眉搭眼的跟大家招呼。廖宇有点不自在,两人都只敢偷偷看对方一眼,可这一眼偏偏互相看见,连忙又看别处。
建华心里记挂着:“怎么样啊?说说,他们家怎么样?他们家人怎么样?”
佳期不愿意说,尤其是当着廖宇:“就那样吧。”
胜利问:“哪样啊?”
“还行吧。”
“对你好不好?”
“可以。”
姥爷的目光从老花镜后炯炯看来:“听这意思,你跟他们家人合不来?”
佳音也闻出了味儿:“不对头啊姐,你怎么没精打彩的?这不像待嫁的样子啊。”
“就是去他们家认认门,嫁不嫁还远着呢……”佳期停住,突然看了廖宇一眼。廖宇一直闷头听着,听她不说了,抬眼看她。
建英注意到了:“廖宇,有事吗?”
“啊……我正要说呢,我要搬出去住了。”
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这儿来,佳音反应最大:“为什么呀?瞧谁不顺眼呀?”
“没有。我有个同学在美院旁边租了间房,我下礼拜就要去美院开的补习班上课了,住那边方便点。”
建英着急:“别别,别走,你爸不在,等你爸回来再商量。”
“反正我每礼拜还可以回来。住那边不是跟谁有意见,就是为了上课方便。”
佳期突然说:“这儿离美院也不远,为什么要走呢?”
廖宇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问谁:“能专心一点吧?”
佳音问:“在这儿谁又分你的心了?她的话里已经带着哭腔了:“别走,求你了。”
建英笑:“他们关系倒是挺好。”
和蔫头搭脑的张老太太相比,姥姥跟打了鸡血似的。台下面就数陈家人多势
众,姥爷、佳音、廖宇、建英、胜利……居然还有美刀,佳音说:“你算干吗地呀?”
“不能光自己吆喝,还得有外人的客观评价。”
廖宇笑:“你能客观吗?还不是只会说好话。”
美刀拍着他的肩膀:“重要的是有外人,不在乎外人说什么。”
居委会主任拍了两下手:“行了开始吧。大家反正都是街坊,也都认识,直接说吧,我也甭发言了。都是为了楼门好,对吧?谁先来?”
姥姥站起来:“我先来吧。”她抻抻衣服,很庄严,预备诗朗诵似的。
张老太太明显比姥姥衰弱,费劲地扬扬手:“我来吧。”
姥姥连忙有礼貌地一侧身,一伸手,门僮似的:“行,您先来。”
“我身体不好,也不站起来了……我就说啊,我儿子呢,经过你们隔三差五的批判,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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