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赏金猎人心》第11章


“放心,我爹爹曾说过,真正有效的药引往往藏身在毒物身旁,我爹爹说的话不曾 出过错。”她自信满满地摘取大把蓝紫小草。
“药引找到了,接下来该上山找其余的药草。”康谚接过文犀月手中的药引,塞进 背上的竹篓。
“看这样子,正午之前便能够找齐药草了。”或许是找着药引,心情大好,她让康 谚搀扶起身,忘了立誓要讨厌他的誓言。
短短五天的光景,梓朝镇便找回了久违了的生气,街上渐渐出现人群走动,就连荒置的商店、小贩摊子也正着手准备各项重新开业的事项。比起两人初至镇上的荒凉,梓朝镇正一步步迈向安泰的远景。
暂居在花婆婆家中的康谚及文犀月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做。
康谚日日领着病愈的年轻壮丁到黑树林砍伐过多的树木来建造败坏未修的房子,一 方面清理黑沼泽里腐化而产生毒气的动物尸体,并试着疏通淤积的死水,务求黑树林往 后不再有沼气产生,危害镇民生命安全。
另一方面,文犀月则留在花婆婆家中替镇民治沼毒,体弱的妇女幼儿及老人家,得 花较多的时间休养才能完全康复。
好不容易诊完所有病患,文犀月疲累地伸展腰部舒活筋骨。
“文姑娘,辛苦了,喝杯茶歇会吧。”慈蔼的花婆婆手端茶杯,小心地从内室走出 。
之前为了方便看病,便在花婆婆屋外另搭了一间棚子,当作临时的诊疗所。
“花婆婆,叫我月儿就行了,您别为我忙了,病才刚好,多休息啊!”扶着花婆婆 坐下,她这才放心了些。
“我觉得身子骨硬朗多了,再躺下去恐怕就要躺出病了。多亏你和康相公来咱们镇 上,困扰多时的怪病也全给医治好了,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们俩。”花婆婆干瘪的脸颊 浮现健康的光泽,看在文犀月眼里已是最大的安慰。
“花婆婆,您让我们寄住在这儿,已经是最好的谢礼了,何况这些事不过举手之劳 罢了,毋需放在心上。”
“你真是个好姑娘。”花婆婆轻拍著文犀月的手,满脸笑意,几乎笑眯了眼。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牵著文犀月走进屋内。
“来,跟婆婆来。”
花婆婆走进自个儿房间,翻开木制衣柜,拿出一套衣裳放到文犀月手中。
“这衣服……”她楞楞地接过鹅黄色的衣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这件衣裳是我那已出嫁的小女儿的,现在已经穿不着了,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我想你穿起来一定很合适。”
“真的可以给我吗?这衣裳是婆婆的宝贝吧?”她克制不住感动,不断轻触柔软滑 顺的衣料。
“傻孩子,你肯收下来,婆婆是最高兴的呀!快去换上,等会康相公回来了正好也 让他瞧瞧。”花婆婆笑得暧昧,分明将两人看成一对了。
“花婆婆,您误会了,我和康谚什么都不是。”她得把事情解释清楚,她跟他绝无 丝毫暧昧。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花婆婆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没见过,康相公为人实在 亲切又一表人材,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不是的,我和康谚绝不是婆婆想的那样,您真的误会了!”她急得脸都红了,就 是不晓得该如何说明两人复杂的相处关系。
“别说了,婆婆心里明白。快去换衣服,康相公就快要回来了。”不由分说,花婆 婆一把将人推入卧房,眉开眼笑地往厨房方向走。算算时间,也该准备晚饭了。
太阳刚落入山头,康谚便准时踏入屋内。忙了一整天的他,脸上、衣服上沾了不少 泥灰尘土。
“回来了?瞧你脏的,擦把脸再吃饭。”花婆婆拿了倏棉布给他,示意他到厨房后 头的水井擦脸。
康谚笑着道谢,嘴甜地称赞桌上三菜一汤的美味家常菜肴。
“好香啊!花婆婆煮的饭菜天下一绝,我整天工作都不专心,只想着快些回来品尝 花婆婆的好手艺。”
这番话逗笑了在场的花氏夫妇。
“快去洗脸,大伙就等着你开饭呢。”
“好,我这就去。怎么不见月牙儿呢?”他打一进门就没见着人了。
“月儿在后头,你顺道叫她过来吧。”
康谚穿过厨房来到后院,正巧文犀月也洗净手脚欲到大厅去,黑暗之中差点没撞在 一块。
“你吓我一跳!”文犀月责怪地低吼。
康谚连忙点燃火熠子,顿时火光照明,彼此总算看清对方。
“你怎么这么脏?该不会是掉进沼泽里去了吧?”
“大概是不小心沾上的,我洗洗就好了。”他晃了晃手里干净的棉布,不甚在意地 说道。
她多看了眼他脸上的灰尘,随手接过他递上的火熠子,说道:“我先到大厅,你洗 净了就快些来吃饭。”
“好,我随后就到。”他笑道,随即自水井中汲水。
文犀月往前走了数步,忽觉不放心,回头看向康谚,就见他笨拙如小男孩般胡乱擦 脸,仔细看还可瞧见他发上残留的泥污未擦拭干净。看不惯他笨拙的举止,她索性折回 头。
“你这种擦法,一辈子也洗不净这张脸,棉布给我。”
康谚挑挑眉,仍是乖乖送上棉布。
文犀月半弯着腰,左手掌贴住康谚带点细胡渣的下巴,粗糙的触感勾起她略微好奇 的玩心,不自觉以手掌轻轻磨擦着。
“月牙儿,你再摸下去可会耽误吃饭哟,花爷爷和花婆婆还在等着我们呢。”
这样算不算被姑娘家调戏?
带着羞赧的低呼,她连忙收敛心神,不去看康谚的眼,逼自己注意脸上的泥污。
沾湿的棉布轻柔地从额际而下,饱满的额头看来颇具福相,浓密的剑眉微微向上扬 ,没有多余的旁支杂毛,轻合的眼皮里是一双灵活会笑的墨色瞳仁,沿着直挺鼻梁落下 ,可见到嘴角两道浅浅的笑痕伴着方正的宽唇。
客观的评论,康谚其实称得上好看的,他的气质合该适合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
有时候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舒服的泥土青草气味,哪天若逼他穿上儒袍手拿褶扇, 想必会是一副格格不入的别扭模样了。
红嫩的唇角浅浅漾起一朵笑花。
“你笑了,笑着的你真好看。”虽是极淡的笑容,但康谚捕捉到了。
连日相处下来,月牙儿老是眉带轻愁不见一丝欢喜,待人接物是诚恳热心,但总觉 得少了一分生气,现下无论她是因何而笑,总是有了进展。
“你胡说什么!”笑花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又羞又惊的混合情绪。他分明在调 侃她!
“你又生气了,我在赞美你啊。”坐在矮凳上的康谚很委屈地抬头抗议。
“谁要你赞美了?无聊!”掩饰不了自身的窘状,心一横,拿着摊平的棉布大力地 压在康谚脸上,惹得他哇哇低叫。
“你真狠,这般整人。”他故意可怜兮兮地诉不平。
“谁叫你多话!”
忽觉心情大好,文犀月自顾自地摸黑往大厅里走,若她此刻回头看,必定能看见康 谚宠溺的注视。
“不……娘、别走……秋娘……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睡梦中的人儿极不安稳地呓语连连。
“醒醒,月牙儿,醒醒。”同睡一室的康谚站在床沿,轻拍文犀月白皙的颊。
每到夜晚,睡梦中的她总是恶梦连连。
好不容易睁开眼,气喘不已的急促呼吸鼓动胸膛起伏。
“我……又作梦了。”她吃力地开口。
“嗯,你又作恶梦了。”他拿衣袖拭干她汗湿的额,语气渗着不忍及不舍。
顺了顺呼吸,她这才发现额头上多了一只手。
“你在做什么!”她推开他的手。
答应同睡一间房,只因花婆婆家没有多余的空房,可不代表他可以对她“动手”。
“别误会,我在替你擦汗。”康谚搔搔头,一步步向后退,返到门边那处属于他休 息的一床棉被。
她拉高棉被,盖住全身,往内侧翻动。
“这几天跟你同睡一房才知道你老是作恶梦,难怪脸色一直好不起,你要不要说出 你烦心的事,也许我能替你想想办法。”他温言说道。
“你帮不了我的。”
康谚明白她说的是实话,以他一人的力量是无法帮她报仇,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消极失意下去。
“好吧,不谈你的事。你有没有兴趣知道我的事?”
文犀月没开口。
他知道她在听,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是个孤儿,从懂事起就跟着师父练武了。 师父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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