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兔》第24章


儿了解,他可是更具资格当主子。
“话虽如此,可那天听殷夫人言下之意,似乎并非如此。”殷槐笙冷冷讥嘲。
“槐笙,那天大嫂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全是在造谣,你爷爷可是很看重我,我对你亦是打人心底喜爱,你千万不能相信她。”殷尚文怕他心头会有疙瘩,赶忙再次澄清,肯定是在徐水莲所说的话影响了他,他才不再和颜悦色。
殷槐笙慢条斯理拿起茶盅轻啜了口茶。“是否为造谣,你我心里有数。”
“大嫂生性唯恐天下不乱,你也不是不晓得,她恨不得见咱们叔侄俩反目啊!”殷尚文听出他话中有话,急得额际淌下汗水。
殷槐笙淡淡一笑,欣赏殷尚文急切解释的窘况。
殷尚文见他不信,佯装心痛地抚着心口。“槐笙,叔叔对你的真心日月可表,你不能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骗了。”
“是真心或是虚情假意,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叔叔。”
“呃?”心虚的殷尚文浑身一震,暗忖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有些事我不说,并不表示就一无所知,我娘在世时,真是多谢叔叔的‘关照’。”说到关照二字时,殷槐笙双眼迸射出锐利光芒,阴厉得仿佛要将殷尚文射穿一个洞。
“呃……你不用太客气。”殷尚文干干笑了两声,回避他锐利的双眼,许是自己吓自己,其实槐笙什么也不晓得。
“相较于叔叔多次出言羞辱我娘,我对叔叔真的是客气多了,是不?”殷槐笙皮笑肉不笑,挑了挑眉。
原来槐笙一直都知道!冷汗涔涔的殷尚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心思紊乱地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再讨好槐笙是不可能的了,但他又不甘心永远屈居侄子之下,那么是要放手一搏了?为了庞大家产,他可以豁出去,管他殷槐笙有多可怕,必要时,他会比这个臭小子更狠更毒!
手指轻抚花几。“叔叔都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德胜在铺子里做得不够好,被指正也是应该的,我已经出来好一会儿,该回去了。”已做好打算的殷尚文丢下话,匆匆离开。
带着阴狠的殷尚文在回廊上与气焰不再的徐水莲错身,急切的步伐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向前迈步,在他眼里,徐水莲已是成不了气候的失败者,与她共谋大事不过是贬低自己,还是与德胜合谋比较可行。
送走殷尚文,气定神闲的殷槐笙要起身回“白兔居”陪心爱的小兔儿时,连日来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徐水莲战战兢兢走进来,殷槐笙心头再涌现想要翻黄历的兴致,今儿个是啥好日子,居然两大瘟神先后找上他,回头得沐浴净身去除秽气才行。
“……我……有话想要跟你说。”自从那日被殷槐笙弄到手脱臼,徐水莲受到不小惊吓,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有办法下床,若非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再来找他。
殷槐笙淡笑揶揄。“殷夫人何时变得这么客气拘谨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哪!”
再也不敢对他大声嚷嚷的徐水莲轻扯了下嘴角,小心翼翼开口。“我知道书进与书意得罪了你,书进被你打得躺在床上整整七日,好不容易下了床便痛打书意一顿,打得书意鼻青脸肿,他们俩已受够教训,就请你原谅他们吧!”
殷槐笙感到有趣地笑出声。“徐公子出手打徐姑娘,是他们兄妹俩的事,可跟我没半点关系。”
他是明知故问,书意会被打,全是因为他告诉书进是书意告的状,但这些指责的话,徐水莲全部吞下,隐忍不说。
“我想说的是他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敢再犯,你就别为难他们了,快让那些债主别再登门要债。”要不是哥哥与书进欠下的钱多到令她咋舌,今日她也不会拉下脸来恳求他高抬贵手。
他神情无辜再无辜地两手一摊。“殷夫人这么说,无非是对我有极大的误解,着实教我啼笑皆非,我既不开赌坊也未放高利贷,更不是徐家的债主,殷夫人真要为债台高筑的娘家解套,该一一到债主家登门拜访才是,怎么会找上我?”
事情很简单,在晓兔被徐书进掳走隔天,全京城的人便都知道——殷槐笙与徐家从此势不两立,徐家的债主们知道徐家失去了拥有金山银矿的殷家当靠山,纷纷上门讨债,就怕最后自己会连一文钱都要不到。
当然翡翠姨也使了不少力,让姑娘们在酒酣耳热的徐家债主耳畔挑拨,让他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全京城的人如今皆知徐家仅剩一个空壳子,除非是善心大发,不然没有人会傻得借银两给徐家。
“你虽然不是债主,但你有办法助我娘家度过难关的是不?”也是在此时,徐水莲方知过去自己有多天真自满,竟以为殷家一半以上都归她掌控,但今非昔比,账房老李不听她的也就算了,连城里铺子的账房都指挥不了,除了身边现有的珠宝首饰与银两外,她已一无所有。
“我为什么要帮你?”徐水莲的要求实在是既可笑又不可思议,他们两人素来水火不容,再加上徐书进三番两次得罪他,她怎么会认为他肯伸出援手?
莫非是他平日为人太过和善,以至于让徐水莲产生错觉?看来他该改进了。
“你至少看在我是你爹妻子的份上,帮我一把也不为过不是吗?”徐水莲明知是强求,仍是厚着脸皮要求。
“我这个人不爱当以德报怨的正人君子,比较喜欢当有仇必报的小人,我清楚记得我年幼时你爹和你哥哥是怎么伤害我娘的,那印象太过深刻,不是说忘就忘得了,现下你该感谢的,是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你哥哥与你侄子自我毁灭,若由我出手,他们非死即伤,或者那是你想要的?”他很好讲话的,甚至可说非常乐意亲自对徐家出手。
“不!不要那么做。”徐水莲心惊胆颤地扬声阻止。
“其实我这人非常简单,别人怎么待我,我就怎么待人,仔细想想,我对殷夫人你算非常好了,是不?”他冷冷一笑,要徐水莲明白他真的已经手下留情,不要再有任何不满。
他的话,使徐水莲明白前来请他高抬贵手是最愚蠢的行为,他根本就非常乐意看她哥哥与侄子毁了自己,回想起从前种种,若非丈夫背叛,她也不会错待槐花母子,以致造成今日这难以挽回的局面。
怪来怪去,都得怪她那不懂得珍惜她的丈夫,害她变得像是寄人篱下的小媳妇儿,她恨死他了。
徐水莲沮丧地垂下双肩,再也无话可说,犹如斗败的公鸡,落寞走出大厅,娘家最后会变成怎样,她是无能为力了,今后她能保住的仅有她自己。
殷槐笙冷漠目送徐水莲离开,若非晓兔不愿他的双手沾染血腥,他早就一笔笔向徐水莲及徐书进、徐书意讨回。
哼!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第9章(1)
灿灿阳光,百花盛开,温暖的和风吹得人心情愉悦,不自觉上扬。
合上眼的晓兔好心情地枕着殷槐笙的大腿,躺在柔软如地毯的草地上,享受阳光照拂。
在两人周围种植着海棠树,白色的花朵枝头绽放,犹如点点白雪,散发出清香。
殷槐笙以修长手指轻抚晓兔如飞瀑般浓密的发丝,低下头对她宠溺一笑。“瞧你,舒服得只差没打呼噜。”
慵懒掀眸,朝上方的坏眼狐狸娇俏一笑,语带浓浓睡意。“这么好的天气,很难不让人好心情的打起瞌睡。”
其实除了天气好外,最教她开心的莫过于徐水莲不再以言语攻击辱骂,生活中罕见的平静祥和,使她每天一睁开眼,唇角便会不自觉上扬。
“想要更开心吗?”他语带玄机问。
“当然想,不过我们要做什么?”她好奇地翻坐起身,精神全都来了。
他应该不是要找她出门兴风作浪才是,毕竟他这阵子在京城过得够开心了,徐家被债主们逼得顾不得脸面开始变卖家产,原本的嚣张气焰不再,在京城都快抬不起头来,哪还敢找他们麻烦。
他又拿出大把银两资助翡翠姨娘,让这个月前往翡翠阁的寻芳客免费饮酒,打得沁香楼没酒客上门,红娘悔不当初,哭哭啼啼上门讨饶,殷槐笙冷硬的将红娘拒于门外,翡翠姨娘亦是如此,沁香楼撑不下去是早晚的事。
虽然晓兔没有出门,不过婢女会将外头发生的事告诉她,让她知道伤害她的人下场一个比一个还惨,她并不同情那些人,但也没有高兴得放鞭炮庆祝,只是为他们感到可惜,明明可以当更好的人,为何要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太可惜了。
殷槐笙故作沉吟。“学小猴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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