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痒》第7章


讲求恋爱自由,我喜欢她,不关你的事。”
尉骤拧眉瞪着他,狂傲之气聚集于眉眼之间,“她是我的人,你喜欢她,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聂老师是你的人?你凭什么这样说?”眼见初恋尚未开花就被扼杀在黑暗之中,高斐不服。谁都知道初恋最纯,也最让人难以割舍。
不好意思,遇上尉骤,算高斐倒霉,“你听不懂普通话吗?聂语笑是我的人,是我尉骤的人。从三年前开始就是了,你还不明白?”
三年前?高斐闷头算道,三年前聂老师才二十一岁,尚未大学毕业,那个什么就成了尉骤的人,也就是说……
“你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跟聂老师在……在一起了?”
高斐的心“咯噔”一声碎成了几瓣!
他的失落就是尉骤的欢乐,“你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得意地抹抹鼻翼下新生出的胡髭,他立刻觉得自己比高斐成熟多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高斐捧着心,简直痛不欲生——他心中的女神,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他心目中完美无暇的女神,他心中圣洁无比的女神,他心中不可为外人碰触的女神。竟然早在三年前就跟眼前这个男人——她曾经的学生……那个什么什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斐的神经在瞬间崩溃,他捂着耳朵冲了出去,可耳边却依旧回荡着尉骤的狂笑。
轻易击败情敌,叫他怎生不笑!
这样的男人也配喜欢他的聂语笑?
我呸!
身为老师,我要遵守师德,保持师态……身为老师,我要遵守师德,保持师态……身为老师,我要遵守师德,保持师态……身为老师,我要遵守师德,保持师态……身为老师,我要遵守师德,保持师态……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尉骤,你实在太过分了!”
尉骤以三根手指将桌子上的钢笔旋得团团转,甭提多自在了,“我哪里过分?”
“你凭什么去找高斐?他是我的学生,你去找他,还戳穿他单恋我的事,你叫他怎么看待我这个老师,你要我以后怎么教导我的学生?”他分明陷她于不仁不义之中,枉费他这些年细心开导他走上正途。
尉骤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是你的学生,居然单恋你这个班主任。我知道你不好出面摆平,没关系,我帮你,这也有错?”
“你知不知道青春期的男生会暗恋年轻的女老师是很正常的行为,对于这样的学生要慢慢加以引导,切不可横加批评、指责。你这样不仅不利于开导他,反而有可能让他怨恨我这个老师,从而反抗家长、学校,甚至社会。严重的更有可能导致心理畸形,要是因为这件事,毁了他这辈子,那我会自责一生的。”
全拜他所赐,她找了很多有关早恋、青春期单相思以及恋师情结方面的资料。原本是希望能够引导他走出对她的情感误区,没想到一直没把他治好,却又新添了一位患者。
也许命中注定她不该做老师,她的存在根本是误人子弟嘛!
“总之,我拜托你别再插手管这件事了好不好?”
“好!”对她的命令,他一向无条件遵守。更何况,他确信自己之前的行为已经让高斐那个毛头小子彻底打消对她的幻想了。
她气呼呼的模样真可爱,看得他想啄她一口,“我这么乖,你要不要亲亲我?”
他作势凑过去,三年来类似的不规矩行动已经一出再出,聂语笑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缩起脖子,杏眼圆瞪,不小心瞥见他脖子上那条红绳。她好奇地拉开他的衣领,抽起那条红绳,“那块玉你还戴着呢?”男人脖子上配着一条红绳,在别人眼里算不上什么,可她总觉得这跟男性的气质不符。说过他两次,他还是坚持佩玉,她索性不理喽!
“你那么不喜欢男人佩玉啊?你到底是不喜欢天下男人佩玉还是这条清规戒律单单只针对我一个人?”他希望她给的答案是后者。
聂语笑却总爱说些违逆他意愿的话,“男人脖子上系根红绳,怎么看都怪怪的。你又不信佛,又不爱佩戴挂件,这块玉怎么会一直不离你身?”
“懒得告诉你。”冲着她给出的答案是前者,他也不想告诉她。
他嘟着嘴的模样略带孩子气,几年来他总喜欢在她面前一逞男人气概,她几乎忘了他十七岁时握着书在课堂上左一句“儿子”右一句“我”的模样。
“想当年你连一篇《江有汜》都翻译得叫人吐血,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进入一流学府研究导弹,我的教育成果真应该被人当成教学成功案例加以宣扬。”
他不屑于她的沾沾自喜,说起来她的教育能力真的平平。之所以会出他这么个优秀成果,与教育无关,纯属爱的副产品。
只是,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明白这一点呢?
第3章(2)
聂语笑没能领悟尉骤的心意,整个学校,乃至整个中学教育界却全都明白了。
某日的清晨,学校的宣传栏里刊布了几张刻意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的聂语笑跟尉骤挨得很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她更是拉开他的衣领,引人无限遐想。还有一张照片尉骤嘟着嘴凑向她,任何人都会觉得他下一步的举动是亲她。
标题是:聂语笑老师担任实习老师期间即跟十七岁的学生有染。
图文并茂,她百口莫辩。
一时间,中学界流传着聂语笑利用老师身份勾引未成年男生,甚至诱奸之类的词语都轮番上阵。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更有学生家长联名上书让她辞去教师职务。
终于,学校领导层出面解决此事,他们给了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齐刷刷二十多位教育界的权威泰斗落座在她面前,这比她无所准备就被拖上讲台上公开课的感觉还糟糕。
“聂老师,你有什么想解释说明的大可以在这里说清楚。”
平心而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聂语笑有足够的理由否认那些风言风语。毕竟,神圣的教坛不适合这样的丑闻。
只是她能说的只有一句:“我跟尉骤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我以人格担保。”
“但我们已经找当年你实习的那个班,也就是事件当事人之一——尉骤的高中同学了解过了,很多人都说尉骤跟你的关系不是学生与实习老师那么简单。”厚镜片下闪过一阵寒光,那是所有老谋深算的人必备条件之一,“我们问题小组一致认为应该把事件当事人之一的尉骤找来,问个清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这帮老东西,找她也就算了,居然连尉骤都牵扯上。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尉骤还在读大学,有个美好的前程,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坏了他好不容易拼回来的这辈子。
“这件事与尉骤无关,希望各位老师不要打扰我的学生。”
如此袒护那个男生,分明是欲盖弥彰,“如果真如你所说,此事与那个学生无关,我们找他来问问也没关系。”相反的,如果聂语笑一心阻止他们找来那个学生,那就代表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聂语笑才不管这帮老狐狸怎么想呢!再怎么说尉骤都曾是她的学生,做老师的怎么能遇到问题就把学生推出来顶呢?
私心里,她总觉得保护他是身为一个老师的责任。
“这件事无论各位给我聂语笑什么样的处罚,我都认了,但请不要连累我的学生。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绩,你们都是搞教育的,知道培养一个成功之士有多难。亲手毁了眼看就要成熟的果实,是教育者最不愿看到的——不是吗?”
她全心领罪,这分明是袒护那个学生嘛!
几个顽固的老头子自然不会将此事轻易了结,门开了,走出去一个人。过不多久又走进来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除了尉骤,再不做他人想。
“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她最怕把他卷进来,他不明白吗?
这分明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要跟她并肩作战,她不明白吗?
以高大的身躯罩在她的面前,尉骤坦然面对一帮老头子,“我是尉骤,曾是聂语笑实习期间的学生。现在读大学三年级,经常回母校来看望聂语笑,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和聂老师还有其他关系吗?”既然是调查,自然是单刀直入。
只要他一句否定,聂语笑的问题就能暂做结束。
偏生尉骤的性格可以骗尽天下人,就是不能在感情方面欺骗自己,“我喜欢她……”
一言出,全场哗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