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痒》第18章


望着他的背影,聂语笑赫然发现玉上的血擦净了,她的心却更不平静。有种预感,这一次尉骤是真的放手了。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
为什么她会隐隐觉得失落?
“语笑!”汪明镐叫着她的名字,却叫不住她走失的心,“我爸妈想见见你。”不等她拒绝,他一口气接下去,“我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你现在去见他们的确不太合适。但这关乎到我们俩的未来,所以我希望你尽可能地……”
“我去。”
聂语笑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也许将终身大事定下来,我就不会再惦记着自己的学生。
尉骤却已先她一步理清了交叠了七年的感情线——
“老板,那个程序我得推迟几周交了。”他的老板握着解剖刀像个催命鬼一样成天叮咛他完成工作,现在不跟他提前打招呼,往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果然吧!卫千暮的咆哮从电话那头震到这头。
“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救你老婆的四姐,也就是你的四姨子才会伤了手无法编程嘛!你不用太感谢我。”
卫千暮的注意力立刻从工作转移到了他处,“你救了语笑?那你不是能以恩人自居逼她做你女朋友了吗?”两个人折腾了这么多年,别说结果连芽都没发出来。他们不急,旁边看的人都急死好几拨了。
D·H·M员工甚至分成两派暗自打赌,多数人赌尉骤能赢得美人心,少数人坚持认为,爱情的种子早已胎死腹中,决无发芽的可能——卫千暮的筹码压在前者身上,聂草草是后者的主要观念支持人——他发现自从娶了聂草草以后,他的生活越来越无聊,居然连这种打赌的事都搀和进去了,说出去丢人啊!
冲着吓死人的赌注,卫千暮也要规劝他勇猛向前,“我估摸着你这辈子除了语笑也不会娶谁为妻了,既然这辈子都赌上了,还怕什么?”
“怕她错过所爱的人喽!”说这话的时候,尉骤的脸上甚至挂着笑意,“我知道无法拥有爱人的感觉,我不希望她和我落得一样悲惨的下场。”
“所以,你成全她跟那个什么学长在一起?”顺便把他们这么多人的赌资全都成全了进去,“你到底是情种还是傻瓜?”“你就当我是情痴吧!”爱到深处变成了傻瓜,他自嘲。
卫千暮为他解嘲:“你不是最傻的,还有语笑为你垫底呢!”
一个爱她的好男人放在身边这么多年,她竟然孰视无睹,她不排名傻瓜榜第一,谁敢领先?
第8章(1)
算是报应吗?
她让尉骤伤心流血,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对不起,语笑,让你受委屈了。”汪明镐一再的道歉并不能抚平聂语笑心头的创伤,更不能改变他父母不接受她做儿媳的事实。
“学长,这不是你的错。”
习惯了喊他“学长”,她一直改不了称呼,潜意识里也不想改,“伯父伯母没有说错,我的确是因为跟学生传出师生恋才被迫辞职,离开教育界;我现在的工作整天跟宠物打交道,是不如学长的工作体面;也正如伯父伯母所说,我的确和尉骤同居了两年的时间——这些都是事实,我不觉得委屈。”
虽然他爸妈望着她不屑的眼神和说话时鄙夷的语气让人难以忍受,可聂语笑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到委屈的。他们没有冤枉她,只是用他们扭曲的角度诉说着一个个事实。
“倒是学长,你夹在我和伯父伯母之间实在是太为难了。”
“别说这种话。”太客气所以显得生疏,好像他们只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似的。他更怕她再说下去便成了:为了不让学长你为难,我们分手吧!
她能说得出来,他知道,就像他知道她对他没有情侣间难分难舍的牵挂。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望着她的眼眸深处,汪明镐不知道那里面深藏的身影是不是他?赌一把吧!
汪明镐握住聂语笑的手,“我们结婚吧!”
“什么?”她吃惊地瞪着他,据她的了解学长是很孝顺的儿子,怎么可能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娶她为妻呢?“如果你这么做,伯父伯母说不定会把你赶出家门的。”
“反正我现在也不住家里。”这个时候汪明镐却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我相信只要爸妈慢慢跟你相处,会明白你的好。”聂语笑可没这么乐观,“不理会他们的感受抢走他们的宝贝儿子,我想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这根本是把仇恨极端化。
此时的汪明镐已经顾不得父母的想法,他怕再徘徊下去,不等父母把她赶离他的身边,她会自动消失,“语笑,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委屈,相信我。”
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吓了聂语笑一跳,总不能告诉学长:虽然跟你交往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我从未想过属于我们俩的未来,真抱歉!
这样说好像太残忍了,可……似乎是事实啊!
“学长,我其实蛮抱歉的,因为……”
“因为你心中自始至终都惦记着另一个男人是不是?”汪明镐恨自己居然能用如此平静的口气说出这些。
聂语笑的回应更是让他后悔不该把她的心事说出口——
“我没有想着尉骤。”
他从前到后都没提“尉骤”两个字,只说是另一个男人,她却将尉骤对上了号。这是不是就叫不打自招?!
“语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好伤自尊的话,汪明镐却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在她眼神徘徊的那一瞬间,他动摇了,“算了,当我什么也没问。我会尽快说服我父母,然后让他们上你家提亲——就这么说定了!”
他匆匆为他们的未来做了定性,突如其来的结论让聂语笑急着抽身。
“你不要去说服你父母接受我了,因为……”
她含糊了。
面对尉骤爱上她的事,她含糊了许多年;面对自己放不下尉骤的事,她又含糊了好久。
结婚,一辈子的大事,她还能含糊下去吗?
鼓起勇气,聂语笑鼓起勇气面对自己。
“因为我其实根本没办法说服我自己做你的妻子,就像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接受他一样……一样。”
那一年尉骤二十四,聂语笑二十八;他们找到了共通点,都是单身。
与这座城市一别就是五年。
站在街中心的广告牌下,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聂语笑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
要不是宠物学校决心在这座城市成立分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踏足这里。不是因为从前的失落还困扰着她,实在是因为心头放不开的情愫令她耿耿于怀。
她竟然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尉骤!
这本是她倾其一生也不愿相信的结果,却赤裸裸地横在她心底,在尉骤离开她之后。
她去他的公寓找过他,物业公司的人说他已经搬走,屋主登记的是她的名字。
其实要找到他并不难,只要打电话问卫千暮妹夫就好。她没有那么做,固执地认定他的离开已经是明摆着放弃了对她的感情。
于是,她的牵挂至此深埋心底。
然心不止脚步不停。
给自己一个理由——去见见妹夫,聂语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D·H·M大厦。
没花多大工夫她就问清了妹夫的办公室在几楼,她不急着进电梯,先在大堂里晃悠。似欣赏风景,更是观察每个路过的人。
在期待些什么?她不愿理清。
他向来是在家编程,编完了用电邮发送就能拿薪水,多半不会来公司吧!
有点绝望,聂语笑按下向上的电梯按钮,呆呆地望着鞋子,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叮——
电梯门敞开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倒吸气的声音。
软牛皮鞋、暗条纹裤、白衬衫——他惯用的搭配,再对上那张看了几年的脸,她会忘了他才有鬼。
“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干笑。
直到电梯门自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才从电梯里夺门而出,干咳伴着干笑停在她面前,“好久不见,你……你来找卫千暮啊?”他可不敢妄想她是来找他的,那种几率微乎其微。眼神乱瞄着她左手,再瞧瞧她的右手无名指——没有戒指——果然如老板所说,聂语笑一直没结婚,他暗笑。
聂语笑的脑筋急速运转,如果承认自己是来找妹夫,那现在就得上楼去。要是不承认,她来这里干什么?赶紧换个话题:“你出去啊?”
“是!”得尽快给自己找个理由继续逗留啊!“你这次回来不待上几天吗?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很多年没去过了。”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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