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舞娘》第12章


舞跳得又捧,不红也难!”
他的电波又投射到月熠身上了,不只他的,几乎全班都以一种又妒又羡的表情对着她,让她心慌意乱,成了众矢之的。
这个男人是不希望让我找到知心朋友吗?处心积虑地让我被怀疑,到底是什么意思?疲于应付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月熠心里又犯嘀咕了。
她被看得全身不舒服,像二级灼伤般,已分不清楚痛痒;难道,当艺人非得这么可怜,只要有一点点出类拔萃的可能性被发现,就少了朋友,同时多出敌人?真有些可悲。
“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不用去刻意模仿或羡慕别人,秀出自己就是最棒的!”Eric的话对大家起了锁定作用,他又看了月熠一次。
但月熠却还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意思是,这个先设陷阱再英雄救美的计谋可真是高招啊!本姑娘,不领情。
而他居然笑了!什么意思?她真的深深地体会到自己已经被玩弄在他股掌之间,再费力也无法抽身了。
“再叮咛大家一些保护自己的重要事项,这个就要背起来喽!接通告之前,要先问经纪人自己适不适合,别接到自己不喜欢或是输越尺度的Case,接了才推掉,这种人容易变成拒绝往来户,可能以后所有的通告都没机会接了。”
月熠觉得快睡着了,这种事情用得着特别声明吗?大家都知道做事不能这么草率的。
“再来就是别留私人电话给厂商,留经纪人的就可以了,曾经有位小女生把自己的电话留给陌生人,然后相约出去唱KTV就一去不返。”
这招只能吓小女生,月熠感觉到脚指头愈来愈痛,再不结束,脚就快不能动了。
“好!下次上课前交自我介绍给班长,写在稿纸上或用电脑打字均可,四百到六百字,大约一分钟的OS,再见。”
Eric看出月熠的不舒服,于是提早结束了今天的课程,等到学员都嬉闹地离开了,只剩他和月熠时,他才觉察有异样,便走向她。
“怎么不走?”他注意到她僵硬的小腿,明知故问。
“抽筋,不能动了。”她强忍住痛,安静地趴在桌上休息。
Eric轻柔地为她脱去高跟鞋,为她熟练地按摩脚踝、脚底,甚至脚趾,不禁为就那纤瘦的脚型着迷。
月熠因为疼得丧失了平常极欲反抗的本能,仅紧抿着唇不吐一字,静静地趴着闭目养神。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等会儿有人会来载我。”
Eric先是一愣,直觉地联想到她对门的房间,旋即又释怀地微笑。
“黑面蔡啊?”
“啊?谁啊?”月熠抬起头问。
“黑面蔡啊,你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女人居然能跟一个人生活个把月,然后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他叫黑面蔡?难怪他不让我们叫中文名字,哈!”她笑得忘了疼痛,脸上的两道弯月眼又重视江湖。
原来她是真的不重视名字这种繁文总节,所以连自己的真名都不说,有趣。
这个看似精明,其实迷糊的女人,Eric想到她就觉得很快乐。
“不是黑面蔡,难道是男朋友啊?”
“你明知不是。这样也好玩吗?你似乎很乐于整我。”
“既然不是男朋友,那放他鸽子也无所谓啦!”
“这不是我做人的原则。”
“好吧!那我只好在这儿陪你等到他来喽!”
月熠瞧着他,彼此望了将近五秒,她才把脸别了过去,轻道:“随便!”
Eric笑得更开心了,为了他初次攻破她心中设下重重的围篱障碍,他确定月熠已将他置于心中某个不小的定点了,她希望自己留下陪着她;虽然还没完全突破、打防,但是他已经很满意了,相当满意。
他果真陪她到十点。
月熠的脚已好了一些,只剩脚趾的肿胀,需要他的搀扶才能顺利走到一楼门口。
“你没看过女人不会穿高跟鞋的吧!”她向他自嘲。
“嗯,很稀奇。”
她原先期望他能安慰她一下,就像蔡智杰常鼓励她一样,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损了她,真是胸闷气结。
他一定是故意的!其实她早就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任她怎么努力,也猜不出他的用心为何,这个风一样的男子!
月熠在他的搀扶下二跛一跛地走到楼下,大门口的马路旁早已停妥一辆虽旧却干净的NSR;Eric顺着她的目光判定是它没错,便小心地扶她到蔡智杰面前。
“怎么啦?走路怪怪的。”
“扭到了,恐怕今天又不能跳了。”
蔡智杰殷切关注的神情与月熠自然信任的眼波互相交流,那种家人似的贴近,震撼了Eric的心,他发觉自己正在吃醋,真是惊人的大发现。
“小弟弟,你要负责把她背到楼上房间喔!”
月熠给了Eric一记冷眼,意味着:干吗要特别说明,要宣告你进过我房间的事实吗?
果然,蔡智杰被这突兀的一句交付吓着了,他情着这个男人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她从未提起?不过,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但他倒是不甘示弱地大方回答,“我会的,因为我们就住对门而已。”
这是干什么?老虎在树干上撒尿,宣示地盘吗?
月熠被这两个男人失常的举止弄得心乱如麻。
然而,Eric心中对那个房间的谜团虽已解开,但却升起了一把无名火,两个大小男人此刻是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智杰,我们走吧!否则来不及了。”月熠见苗头不对,连忙开口化解这种怪异的气氛。
但Eric坚持扶她上车,且不甘心地叮咛道:“这种车,侧坐很危险的!不如我开车载你回去吧!”“不用麻烦了,我技术很好。月熠,坐好喔!要抱紧才安全。”
月熠一听,不禁吓住,他是怎么了?月熠?她不是他的“百合姐姐”吗?
随后,NSR机车即扬长而去,留下痴望的Eric在街头伫立。
蔡智杰抱着月熠上楼,让她第一次发现男孩的力气也这么大。至少在上楼的过程中,光楼着他的脖子就非常有安全感了。
她就这样让他稳稳地抱进房间的床上,而后安然地坐着等他处理好代班的事再度进来;这仿佛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了让人刮目相看的大人,也或许他本来就成熟到有照顾人的能力,只是因为她心里对年龄的设限,才从未把他当成男人看待,只当他是自己的小弟弟。
“月熠,喝茶。”蔡智杰端着一杯清茶进来,仿佛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不禁让月熠看傻了眼。
定下神,她将这杯清茶接了过来。
“好不好喝?”
他的脸又回复童稚的模样,果然还是个小弟弟,她又多想了。月熠再一次用冷水泼醒自己的心。
“嗯。”她赎罪似地拼命点着头。
“这是同学替我买的金萱,很香,今天才拿到的,你是第一个喝的哟!”
蔡智杰的表情和语调,把时光调回他们初次相遇的那天夜晚,这样的气氛真好,真想时间就此停摆。
之后,他诉说着今天开学第一天,大家交换整个暑假的心得及趣事,让月熠有着无比的温馨与宁静,就像倒回自己的学生时代,遥远却深刻的单纯。
她无拘无束地让想象的双翼,把心带回数年前无忧无虑却痴狂的同窗记忆……
说到最后,蔡智杰突然沉默了,他借口想离开,但月熠拉住他正要转过的身子,强迫他与自己凝眸对望,从那里她找到了一丝不知名的哀愁,那是相识以来不曾见过的一抹深蓝。
她不知道那种颜色从何而来,又怎么悄悄地攀上他原本开朗的容颜?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但,她还是问了。
“是不是失恋了?”月熠温柔地像个亲姐姐。
她想,如果他点头,那么今晚他一切的异常行径就足以解释了;而她该不该原谅这个因受伤而急于想找代替品,误伤了她芳心的大男孩呢?
蔡智杰点头了。脸上的蓝转为阴郁的灰,沉沉地低下了头。
长发遮住他的侧脸,月熠无法判断他是否流着泪,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心应该已经跌入谷底,无望地跳动着孤独的节奏。
她确信自己不会责怪他今夜的失控,因为他勉强伪装的笑容,已经超越人体的极限了,那种悲,她能体会。
“她早就有情人了。”他用一种淡漠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月熠什么也没说,抱着坐在床沿的他,将头依在他肩上,给他一种心灵的抚慰。
“她的情人,是我的死党之一。”他好不容易吐出第二句话,心像要迸裂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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