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妙算》第6章


互属的伴侣,彼此愿意放弃独行的自由,长相依偎,就像爹爹跟娘娘一样。
她爹爹喜欢游走四方,所以总是在教授她一门学问以后,就带著她娘云游四海去,把她交给管家石伯夫妇带,然后在归来的时候给她考试,看她这门学问精进得如何,再教下一门学问。
所以,成长的过程中,石伯石婶比较像她的爹娘,她爹倒像是个师父,还是个非常严格的师父。但她的个性是像极她爹的,纵使石伯石婶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她也不像一般的孩子黏人;而奇异的是,她也不会和少相处的爹娘疏远,反倒是相当享受独处的乐趣。
去年年底她刚满十七岁,她爹娘正巧云游归来给她庆贺生辰,她爹也顺道下了指示:满十七岁之后,她可以随性之所至的云游四海,想到哪儿、想做啥她爹娘都不过问,但唯一的条件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否则她爹会把她打包回家修理。
离家下山以后,她随走随看随玩,一切顺心之所向,几个月来待过一些地方,有时好玩给人家算命,有时心血来潮给人家治病,走走停停飘飘荡荡,该离开的时候从不留恋。在她的认知里,她没有交“朋友”,即便当她是过命之交的人已经一大把,可是她只道是缘份所致的萍水相逢,救了人命施了大恩也毫不在意,命中注定的嘛!所以每当她要离开的时候,难过的总是别人,她只想有缘份就会再见的,从不强求。
这一回跟夏侯泱、段易欢走在一道,是意料外的事。
更别提三个人相熟后的投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至此,她多了两个兄长,虽然没有正式结拜的仪式,但他们都已经当是义兄妹一样的相处。三个人都不喜繁文耨节那一套,有没有跪天地,一点也不重要,结义之事最重要的是心不是吗?
而身为独生女的她,开始有了两个宠她宠到极点的兄长。
呵呵呵……她钟凝的有人缘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相处过的人中,还没有过不喜欢她的,连一向冷然的夏侯泱都对她破例纵容……不过她从来就不是会恃宠而骄的人,也难怪他们会愈相处愈疼她。
他们两个是抗元义军中的大人物,五天来跟著他们造访邻近几个义军的堂口著实让她开了眼界,这是她以前从未接触的世界。
她爹很讨厌鞑子,心血来潮恶整鞑子的事时常发生,但因为知天命,元狗有一定的气数,所以并不像义军们一样强求,也因为不喜欢跟人家牵扯太深,所以从不加入团队,倒是在云游途中见到义军需要帮助,就会慷慨出手。
她听爹提过一些义军抗元的事迹,但听闻总远不及亲身所见来的感受深刻。她觉得好奇,也著实有些感动,以前觉得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最蠢了,现在想来是她对人生的体会太少、太稚嫩,有些时候可不可为其实并不是决定要不要为的最大关键!
抗元真的不可为吗?
钟凝想著,伸出细白小手屈指算算。
“咦!”如果是这样的话……
倚著栏杆想得出神,浑然未觉夏侯泱跟段易欢已经站在她身旁。
“凝儿!”段易欢轻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连他们来了都没发现。
既为义兄妹,自然就不会姑娘长姑娘短的,太奇怪了嘛!所以他们就唤起家中叫她的小名。
“你们来啦!?”什么时候的事?
段易欢摇头:“真不敢相信夏侯被你点中穴过,有这么迷糊的高手吗?”
“你笑我!”钟凝佯装吹胡子瞪眼睛:“哼!哼!等下次你也给我点中就知晓了!”
看到两人,又想到方才算出的东西,于是道:“段大哥,你是义军的财务总管对吧?”
“是啊!怎么了吗?”段易欢是理财生财的能手,义军的财务跟粮草都是他在筹备跟分派的。
“最近财务比较吃紧吧!”钟凝肯定道。
段易欢讶然地看向夏侯泱,后者有相同的讶异。
最近义军人数迅速地增加,军队也在扩编中,财务的确是吃紧,让他镇日想著该怎么增加财源,而且军备也要再补充,军眷安置也要费用,所以钱一直是义军最大的问题。段易欢纵然再会生财,那也是以利滚利,不是无中生有啊!在先天条件不良下,财务想不困难都不可能。
但……他们都没提,她怎么会知道?这是机密啊!
“当然不是夏侯大哥说的!”钟凝轻道:“这几天跟著你们走访各堂口,我有眼睛可以观察,而且我会算呀!”
两个大男人了然地相视一笑。
是了!他们都忘了,这个娇美的小姑娘是玉面神算的独生爱女啊!
“怎么会问这个?”夏侯泱这些天对钟凝有一些了解,她不是会没事胡乱问问题的人,也不会像一般女子总注意一些很琐碎的小事。她会这么问必是想说些什么。
“我在想,带你们去个可以敛财的地方。”
“敛财?!”两个男人傻眼,看著她笑意盈盈的小脸万分震惊。她说的该不会是……
“是啊!就是你们想的那两个字!”哎哎哎……正人君子果然会被吓到,敛财是很有趣的事呢!
她替人算命是看对象决定论金的,有钱人她就会趁机敛个够,穷人家她就很少收,有时候人家硬要给,叨扰个一餐粗食也就当论金了!根据她的经验,愈是有钱的人愈是小气,那种人只会对自己很大方很奢侈,但,要他们把钱吐出来简直要他们的命!
所以,她最喜欢揩有钱人的油,狮子大开口的漫天喊价,让他们又想问她又心泣血,不过……他们再疼都会拿出钱来,因为她准啊!得她一言半语胜过千金的价值,所以任她要价又何妨?
“就这么决定了!”她笑得贼兮兮的。教好孩子学坏原来是这么过瘾的事,看那两个男人脸上青白交错,就知道他们长这么大铁定没做过恶!
好像她说了就算似的……他们可以拒绝的,尤其从没有人可以勉强夏侯泱。
但,钟凝的能力让他们很好奇,也确定她不是会为一己之私伤害别人的人,那么,倘若真能帮助义军的财务,让她去玩有何不可呢!
“我们可以先知道那头待宰肥羊是哪个不幸的人吗?”夏侯泱释然,也讶异自己居然这么纵容她。
他向来是刚健正直,一丝不苟的,但遇到她后,这些特质好像离他愈来愈遥远了!
看两个人无奈的样子,钟凝可乐了。“莞城县令张耀宗!”
“啥?!”朝廷命官?
“别苦著脸嘛!捞了这一笔,包你们义军到把鞑子逐出中原,都不用再烦恼一毛钱!”
说完话小丫头就自顾自地回房睡大觉去啦!留下两个男人傻在当场当门神。
她……是说真的吗?
第三章
钟凝带著夏侯泱和段易欢到张大人府中作客,一进门张大人就奉上满满一车的黄金作谢礼。
这著实让夏侯泱跟段易欢吃了一惊,一车的黄金可抵全部义军半年的开销呀!这张耀宗未免也太富有了!
张大人出手之大方让人咋舌,而这只是感谢钟凝的谢礼罢了,更别说三人在张府被礼为上宾,极尽侍奉之能事。
钟凝让段易欢将整车的黄金带到义军的堂口,一点也不理会这可以让她奢华一生的财富。
还记得当时夏侯泱问她不心疼吗?
她轻摇螓首笑道:“有什么好心疼的,财富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更何况,我从不缺用,就是要来金山银山也只是碍事!”
夏侯泱再一次肯定,这小钟凝是个奇特的女子,常人眼中的铁律,在她眼里真是狗屁不通。
段易欢为妥善调度资金住到义军堂口去了,而夏侯泱在两人的共识下,留在张府陪伴钟凝。
说是陪伴倒不如说是保护,虽然钟凝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和智慧,但对于这样一个清丽的小妹子,要完全不担心是很难的,尤其是她留下来的目的还是为了义军“敛财”,而张大人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即使他是汉人也未必会答应相助,万一他向朝廷告密,那么凝儿不就很危险了吗?
夜凉如水,钟凝沐浴完就在水榭里等待晾乾她一头长发,随手拿了本《放翁集》,斜靠在卧榻上读得津津有味。
“凝儿!”夏侯泱踏进水榭所见就是这一幅美人出浴的景致,香艳刺激没有,慵懒迷糊倒是真的。“你背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怎么不将头发擦乾?”
“我擦了,只是发长难乾嘛,而且手好酸就想用晾的。”钟凝本就不是会对琐事用心的人,顶多是第二天犯头疼时会反省一下,然后下一次依然慵懒如昔。
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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