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色情人》第7章


“不不不不!”毕雅夫一脸惊恐,双手乱摇,全身发抖,外加冷哆嗦三、四回。“请把那种盛况留给其他有福报之男子!你要舐血为盟就舐血为盟,我们还是当兄弟最好。”
“那要拿美刀工还是水果刀?”她问。
“不!”毕雅夫睁大眼,用力摇头。“舐血为盟太血腥了,不如就用丐帮人会仪式来证明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何?”
毕雅夫才说完,便搂著她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要命哪,他怎么能够老是在小猫面前这么毫无形象可言呢?
可是这种感觉——还真是要命的自由自在啊!
“什么是丐帮入会仪式?”褚妙妙警戒地看著他。
“吐口水啊!一人吐一口口水,代表相濡以沫。”
“噁心。”她握著喉咙皱眉吐舌。
“总比你刚才的舐血为盟不痛吧。”他用一根手指头推她的额头。
“不要那么大声啦,我还在宿醉,头很痛啦!”褚妙妙象徵性地抱头惨叫一声,赖皮地瘫坐在地板上。
事实上,她撒娇的成分居多。
但毕雅夫二话不说,马上帮她倒了杯果汁,准备了一颗头痛药。
“对了,等你头不痛了之后,记得打电话给你妈妈。”毕雅夫看她吞下了药,他懒洋洋地交代道。“考上了,就打电话回家。你没忘记这话吧?”
褚妙妙举起右脚,用力地踹他一脚。可恶,这家伙是嫌她的头还不够痛吗?
打电话回家啊……她对著水杯发起愣来。
时间怎么快得这么离谱,她居然已经离家一年多了啊。
“电话拿来。”择期不如撞日,早死早超生。
毕雅夫把电话递到她手里。褚妙妙没给自己任何思考时间,随手便拨出了那个已经在脑中滚动了好几百次的电话号码。
“喂。”
当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时,褚妙妙挺直身子,屏住了呼吸。
“妈,我是妙妙。”褚妙妙极力镇定地说道,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毕雅夫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给她无声的支持。
“我还好……有好好照顾自己……我是要告诉你,我考上……”
褚妙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突然变成了一尊木雕。
电话从她无法出力的手掌里滑落,啪地发出巨响。
“怎么了?”他皱著眉,捧住她的脸,定定凝视著她。
“她挂我电话,因为她丈夫回来了。”
褚妙妙挤出一个笑容,整个人往后一倒,呈大字形地摊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拜托,我打电话告诉她我考上二技干么呢?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褚妙妙对著天花板嘲讽地说道,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毕雅夫心疼不已地抚著她无血色的脸庞,握著她冰凉的手掌,只想她别那么无声地掉泪。
那泪水像最强的腐蚀剂,侵蚀他的心,痛到他差点喘不过气。
怎么会这样呢?
毕雅夫叹了口气,乾脆长臂一捞,把她搂进怀里。
他抱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到她的颤抖全传到他的身上。
褚妙妙咬著唇,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仍然是无声地痛哭著。
“都是你害的!谁叫你要逼我打电话回家!虽然你爸妈不爱你,但你至少还有舅舅、舅妈和你哥哥的关心,但是,我只有妈妈这个亲人了……不打电话回去,还可以假装她可能关心我……打电话回去,只是更证明我的孤单……都是你害的!”褚妙妙哭著说,虽然全身颤抖,却是弹坐起身,狠狠地捶了他好几拳。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学狗叫三声!”她命令道,虽然故意咧著嘴笑,眼泪却还是一个劲地猛掉。
“抱歉,我是一只笨猪,学不了狗叫。”他用手抹去她的泪水,认真地看入她的眼里。“我会永远陪著你的。”
“骗子……你才不会永远一直陪著我……连笨蛋都知道花花公子的‘永远"根本就是笑话……”她在抽噎声中断断续续地说道。
毕雅夫抬高她的下颚,双唇轻啄著她红通通的鼻子。
“傻猫,没人规定花花公子不能有亲情啊。”毕雅夫的眼望人她的眸里,鼻尖轻摩擦著她的。
褚妙妙看著他闪亮的眸光,心跳加速到连手臂都在颤抖。
她怔怔看著他,目光没法子离开他。
她知道这种情绪该称之为“一见钟情”,可她和他一起住了这么久,如果要喜欢,早就应该喜欢了,现在才喜欢算什么嘛!
现在喜欢只代表了——她从以前就一点一滴地喜欢他了,现在只是水到渠成了,所以喜欢便一股脑儿地泉涌而出了。
褚妙妙吓得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忘了眨。
“妙妙,干么目光呆滞地看著我?你没事吧?”毕雅夫俯低额头,顽皮地轻撞著她的头。“嗨,有人在家吗?一
褚妙妙垂下眼眸,脑子依然醉得很昏,神智却突然清醒了起来。
她再笨也知道绝不能犯著爱上他这种大错。
就算真的不得不爱,也只能默默地爱著,这样他才会允许她继续当他的朋友、家人兼小猫。
当哥儿们,总比他不理她好上一百倍。
她不想失去他!
“喂,你刚才不是说要用丐帮吐口水仪式来证明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吗?”褚妙妙毅然地抬起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毕雅夫一挑眉,不知道她干么突然变得一本正经。
但她现在不哭了,总是件好事。
“你如果现在不过去厨房,我就吐你口水。”她威胁道。
毕雅夫爆笑出声,他拉起褚妙妙的手飞奔向前,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地在厨房水槽里慎重地——
吐口水。
他们是哥俩好,不是吗?
第四章
学校开学了之后,褚妙妙的日子一下子爆忙了起来。
她忙著设计作业,忙著重新适应校园,也忙著数算毕雅夫几天没回家。
她以为自己够潇洒,不料却还是比想像中的在意,因为她居然记得毕雅夫已经有二十天没回家了。
他最近忙于家族饭店部分转型为风格旅馆的企划,听他在电话里说的,又是设计、又是媒体,又是网路行销,又是到日本视察的,似乎是忙得不可开交吧。
只不过,前天当他从日本打电话回家时,旁边还有女人的娇笑声就是了。
其实,她早该对那样的情境习以为常的,不是吗?
刚放寒假,带著阿波罗在公园外步道上散步的褚妙妙,手里拿著绘图本,对著前方走走停停的阿波罗发起呆来。
她没喜欢过人,现在才知道“喜欢”这事有多可怕。
对他的感觉,像冷水煮青蛙一样,青蛙一开始不懂得冷水会被加温,还不怕死地呱呱乱叫著,等到水滚了,青蛙也烫到没力气跳离开锅子了。
更可怕,她这只傻青蛙被煮了两年,明明奄奄一息,却还要装出活蹦乱跳的样子来取悦主人,真是——吓人!
“啊——”一阵强大拉力,突如其来地把褚妙妙的身子扯著往前走。
褚妙妙定神一看,立刻大叫出声。“阿波罗,不要乱咬花!”
阿波罗嘴里衔著牵牛花,可怜兮兮地看著她。
褚妙妙蹲下身,马上抱住阿波罗的脖子,甜甜蜜蜜地说道:“唉呀,干么这么哀怨地看著我?你可是我最爱的男人耶!”
褚妙妙揉著阿波罗的下巴,哈哈大笑地看著阿波罗嘴咬著花,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一脸超享受的表情。
“没规矩,羞羞脸!”
“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拉著一只牧羊犬,停在她身边。
褚妙妙抬头看他一眼,敛去笑容,礼貌地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学校里,有过几个男同学向她示好,他们对她笑起来时,就是那样一脸讨好的表情。
她不习惯那种表情,好像硬是求著她喜欢一样。
所以,她总警惕自己,不许在毕雅夫面前摆出那种表情。
“你每天都出来遛狗吗?”汪中明推了下眼镜,神情腼腆。
“有空的话。”她说,拍拍阿波罗的屁股,要它继续往前走。
“你以前都是白天出来遛狗的。”
褚妙炒眸光一利,不客气地回嘴说道:“你闲著没事做吗?干么偷看我几点钟出来遛狗?”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叫汪中明,前阵子刚动了换心手术,最近在家休息,我房间的窗户正好对著公园,所以会看到你。”汪中明指著马路对面一户正对著公园的住宅,语气仍然斯文。
“抱歉,我说话口气太差了。”褚妙妙放轻语气,不自在地扯动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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