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追你一百趴》第16章


“我还不够冷静?”未婚夫莫名失踪,再出现,已成一个孩子的父亲;换成别的女人,恐怕都吵翻天了,她能看在小孩子分上让夏侯封离开,已经够理智了。
“小芸,我不想你跟夏侯起争执,那没有用,你明白吗?”他苦口婆心劝着她。
“那要我怎么办?把夏侯拱手让给那个叫林筱环的女人?”
“我知道你爱夏侯,是不会把他让给别人的。”南宫肇神情难掩失落,虽然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她不爱他不是任何人的错,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他也就满足了。
她有需要的时候,他随时相陪,一通电话,他天涯海角跟随。
但他毕竟不是圣人,还是希望付出的感情能得到些许回报,哪怕只是一抹轻浅若浮云的笑、一句偶尔脱口而出的“喜欢”……只要是她给的,他都开心。
然而,他能向她要求的何其少?她始终是夏侯封的未婚妻,不是他可以轻易碰触的人。
“那你还怪我不够冷静?”云芸现在还想狂吼、大哭、砸东西呢!他不知道,除了夏侯封,她心里还累积了太多东西。她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可是就在她发现别人对她有情,而她自己也非全然无意时,她的未婚夫消失了。她死追苦等,无非就是想厘清这段复杂的三角关系,但现在倒好,夏侯封干脆失忆了,还有了老婆与儿子,让她如何自处?
纵使南宫肇不离不弃,倾心相随,但她一身麻烦,解决不了,也不知要拖到几时,若是只连累了她自己也无所谓,但看着南宫肇日复一日无怨无悔的付出,她的心是肉做的,她很疼啊!
“我没有怪你,事实上,我觉得你表现得已经够好了。只是……去云林找夏侯,我怕到时陪在夏侯身边的不是孩子,而是林筱环,你如果跟林筱环吵起来,夏侯会很为难的。”南宫肇更担心的是,夏侯封现在不记得云芸,他认的是林筱环,如果两个女人起了争执,谁都知道做老公的会维护谁,到时云芸会很吃亏。
“能见到林筱环更好,我正准备问她干么抢人老公?她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你这样子根本不可能谈事情。”
“谈谈谈,到底要谈什么?那明明就是夏侯,明明就是我的未婚夫,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的啊……”她委屈到不行。
南宫肇只得把情绪崩溃的云芸轻拥进怀里,抚着她的背。“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争个公道,绝不让你受委屈,好不好?”
“我要知道事情真相……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她拉着他的衣襟,哀哀泣着。
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封、林筱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和明显与云芸相识,却又伪装成不认识的报讯者……这一切必有所牵扯,他会弄清楚的,绝不让云芸的泪白流。
泪水湿了衣襟,凉了肌肤、疼了他的心。
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细心呵护着的人儿,岂容人随意欺侮?
云芸哭着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到声音都哑了,迷迷糊糊累趴在他怀里。
南宫肇抱起她昏睡而发软的身子,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望着那秀眉紧皱的娇颜被泪水洗得苍白,心头揪得抽疼。
“傻瓜……唉!”为什么爱人的却不被爱?恩爱的人又无法成双?他轻拭着她一脸的残泪,抚摸那红肿的双眼。
“我会想办法让夏侯回到你身边的,我保证,绝对要你快乐幸福过一生。”在她脸上游走的手指最后来到了那因长久哭泣而显得干涩、微白的唇,虽然柔软,却冰凉。他情不自禁弯下腰,轻如鸿羽的一吻印在她唇上,和着他悲哀的叹息。
这是他第二次偷亲她,第一次是联考完那年,她病倒,他在医院照顾她一整夜,见她终于退烧,心里二局兴,情不自禁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而第二次,就像吻别似的,等到夏侯封回来,哪怕他再有心呵护她,也没机会了!
外头没有狂风暴雨,但此刻他的心却在滴血。
第八章
南宫肇吻别之际,没发现云芸已经醒了,当他的唇贴上云芸的唇时,她的双手在被窝里悄然握成了拳。他的唇带着一股火热,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从四唇相贴处,窜进她心底,搅翻一腔情湖。
尤其在他的叹息喷上她的脸,她全身紧绷,心脏咚地一声,险些从喉头跳出来。
对于南宫肇的深情,她并非完全没有感觉,但她婚约在身,不能对他有所回应。
也因此两人认识十多年,一直保持距离。
她没想过他会偷亲她,而且……为什么她对他的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在记忆的最深处,她体验过这样的温柔和深情。
可是她完全没有印象,他们一直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不曾逾矩,为何他的吻令她如此震撼?如此怀念?
听到大门上锁的声音,她知道他走了……当他下次再来拜访,他仍会按门铃,请她帮他开门,不会妄自动用她给他的钥匙开门进来。
南宫肇就是一个这样老实、古板的男人。
但他居然会偷亲她……她忍不住伸出手,触一下唇瓣,被上头灼热的温度吓一跳。
无以名状的热度从骨子里升起,她踢开棉被坐起来,发现呼吸困难,心跳剧烈。
“该死……怎么会这样?”她浑身发烫,迅速跑下床,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清水喷出,滑过细腻的肌肤,冷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可她的心跳还是没有获得平抚,它依旧暴躁,像匹坏脾气的野马,上窜下跳。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记轻如鸿羽的吻,如此温柔、又如此热情,更该死的是……它一直往她脑海深处钻,好像要唤醒她某些早已还忘的回忆。
她不记得自己几时与南宫肇有过类似的亲密举动。
但若他们一直维持着朋友的距离,为何她对这个吻无比怀念?甚至……她觉得自己一直在等待这个吻,等了好久,直到今天,才得到结果?
她靠着墙壁,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十八岁那年,夏侯封跟她告白,她没有多想就答应跟他交往,他们是一对很合拍的情侣,虽然常常太忙忽略了她,但他总会记得叫南宫肇来帮忙,陪她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喝咖啡……导致最后,她有事,下意识就是找南宫肇,反正夏侯封不一定有空嘛!
她依赖南宫肇依赖得如此理所当然,他又从不拒绝人,她还曾笑他是滥好人,结果……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南宫肇?
如果没有心动,她不会对他的吻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如果没有感情,她不会对他产生眷恋的感觉。
“天啊!”太过劲爆的推论让她整个人懵了。
呆呆地,也不知道冲冷水冲了多久,直到她嘴唇都被冻成青白色;她打个寒颤回过神,西落的太阳已完全消失,现在是黑幕当头。
“不行,我要弄清楚,我真正爱的到底是谁!”是能和她一起玩、一起闹的夏侯封?抑或长年默默陪伴,无怨无悔跟随的南宫肇?
她关掉莲蓬头,走出浴室,换了套干净的洋装,再收拾一下简单的行李,坐着等天亮,准备搭火车到云林找夏侯封。
一整晚,她坐立难安,天才蒙蒙亮,她就招了计程车去火车站。
最快的自强号,从台北到云林斗六站下车也要三个多小时,可惜云林没有机场,她坐在火车上,一分钟像一小时那么长,三个多小时,熬到她头发都快白了。
再招计程车,请运将载她到目的地,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她昨天晚餐没吃、今天早餐没吃,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一下车,双脚踏在地上,仿佛踩在云端。
“唔!”怎么好像满天金星?她摇摇晃晃地依着地址走向一栋两层楼建筑,前面还有个小庭院,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骑三轮车。
“翔翔,别玩了,进来洗手,准备吃午餐。”一个女人走出来,对男孩招呼道。
那是个很清秀、脸色白皙的女子,娇小玲珑,好像景德镇的瓷娃娃,一碰就会碎掉般的柔弱。越是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越给了云芸心理上极大的压力。
倘若她没猜错,这女人就是将失忆的夏侯封捡回去当老公的林筱环。
林筱环像是察觉到云芸的视线,好奇地望过来。“请问你找谁?”她下意识挡在儿子身前,像母鸡死死护卫着小鸡一样。
云芸不禁觉得荒唐,明明被抢走未婚夫的是她、受害者是她,但对照林筱环的态度,好像她反而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在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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