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妻不回家》第4章


须欣余垂下眼。“嗯。”
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况且,那么大的集团全由他一个人打理,会忙得不可开交也算正常……说真的,她住院一天见到他的时间,几乎多过结婚至她离家前的所有时间加总。
“先吃药。”
瞧他要伸手拿她的药,她随即牢牢握在手中。“我自己会吃。”
“你确定?”梅友弦再三确认。
“你以为我今年几岁?”她没好气地道。“去去去,你这个工作狂不是有工作吗?”
他一笑,“工作再多,也要等你吃完药再去。”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似乎未发现自己露馅了。
说得那么好听……她心里咕哝着,然后开始瞪着手中的药,感觉阴影逼近,手中的药被那抹影子抢走,接着影子俯近——
她不知道药有多苦,因为她只尝到了满嘴的甜,尝到了他贴近的暖,尝到了他缠绕的强悍、他蛮横的占有……她没有抗拒,只有满心等待,感觉体内燃起酸酸楚楚的火,让她难以自持地想要再贴近……
“……我要回公司了。”梅友弦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将她拉开一些,俊颜带着笑,声音却是低哑的。
须欣余没有回答,垂着脸,让人看不出反应。
他读不透她的思绪,思忖了下,将她的手机交还给她。“如果无聊的话,打电话请朋友或同事过来陪你,晚一点,我会再过来的。”
“不用了啦。”她不看他,接过手机开机,意外发现手机电力竟然是满格。
他帮她充电的吗?她不想问,直接拨了电话给好友,告知她的状况,顺便再闲聊几句,直到他离开,她才结束通话。
她的脸红透了,烧热的,那家伙其实早已看出她是装的吧!她对于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然,她的唇,却因为他的离去感到好空虚。
不想承认,但,她真的还爱他。
他的离去,让病房好大,她好渺小,好孤单。
她已经够大了,只是住院,不需人陪。
他会丢下工作照顾她,本来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了,他现在回去工作,也算刚刚好而已。
但是……好失落。
就是好失落,说不出的失落。
这孤单的滋味,在离开他之后,她尝了好久好久才稀释……不,也许,从一开始,失落一直就都存在,只是她刻意遗忘、选择封印。
而这份失落感,就算她贴了封条,丢到心底深处去也没用。
在遇到他之后,自动解禁。
好寂寞……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他?
为什么谁都不爱,偏是爱上这么不懂爱情的男人?
夜未深,她却已噙泪入睡。
第2章(1)
因为一个月后,她原本要结婚的表姐临时取消婚礼所致,须欣余提前在纽约举办婚礼,而后从美国飞到台湾,带着满心的期待和压抑的热情,踏进丈夫的世界,走进他为她打造的城堡,成了城堡的女主人,也成了笼中鸟。
没有放婚假,没有蜜月旅行,婚礼结束回到台湾之后,梅友弦像是人间蒸发,不管她电话打了几回,总找不到他的人,有时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他总是说:“抱歉,我现在很忙,等我回去再说,好吗?”语气很是委婉,但挂电话的动作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可问题是,等不到他回来呀。
睡醒,他不在,临睡前,他未归,她要跟谁讲?
连想要跟他共度一顿晚餐都为难。
放下电话,看向她用了好几个钟头准备的满桌菜肴。这是她买食谱以来,勤练了个把月,最成功的作品,却无缘与他分享。
把她最爱的风信子盆栽摆在客厅里、玄关边,让整个空间散放着天然的香气,而后回到桌边,无奈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桌上的料理,她整个人像被抽空,软在餐桌旁,动也不想动。
她已经有多久没看到他了?
五十天?六十天?还是七十天?
客厅的电视还停在探索频道,花豹正在猎食,她却已经厌倦了探索频道里的食物链。她不熟悉台湾,这里没有她喜欢的电视频道,没有她最爱的朋友,没有爱她的人,她被困在城堡,哪里也去不了。
这就是婚姻吗?这真的是婚姻吗?
她困惑了,但立刻甩了甩头,拒绝负面的思考。她是WU总裁的千金,太清楚每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必须扛起多少责任,面对多少工作,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她可以寂寞,但是不能胡思乱想。
忽地,一股酸意冲上喉头,她快速地冲到厕所,大吐狂吐,再也吐不出什么来时,她虚弱地马桶边。
叹口气,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就算不被需要,也不能变成他的负担。她独立惯了,坚强惯了,于是,她拎起包包,踩着摇晃的步伐,搭计程车去看病,连医院在哪都不知道,还是司机先生推荐她的呢。
车窗外,城市璀璨如珠宝盒,好像到处都藏着值得寻宝的气味,但是这里对她而言,好陌生,好格格不入,然而她还是想融入这里,因为他在这里………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刚才那位小姐怎么了?”
刚从父亲病房下楼走到医院大厅的梅友弦瞥见被推进急诊室,多日不见且不断干呕的老婆,急忙向前抓着护士问。
“呃,你是……”护士朝争论室里看了一眼,里头满床,瞧他指向的角落。
“我是她先生。”
护士闻言,轻勾着笑。“恭喜你,你太太怀孕八周了喔。”
“……怀孕?”他震住,说不出话。
他慢半拍的勾出笑,笑得连那双向来沉静的眸都抹上激动的笑。
然而,瞥见她好像在吞药片,一连吞了几次,没吞下,甚至还吐了出来。
这画面,教他心疼得好不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梅先生!”
后头一道声音,教他止住了动作,他回头。“简医生。”
“抱歉,你父亲那边有点状况,麻烦你选过来,还有梅友廉先生的部分也有点问题。”简医生说完,快速返身回去。
梅友弦犹豫了下,心想,没关系,等他回家,他可以想办法空出一天的时间,好好地跟她庆祝。
可父亲的病情急转直下,就这样一耽搁,又过了数天,等到他公司医院两头跑,直到父亲和二弟的状况稍稍稳定之后,他终于回到梦寐以求的家,但迎接他的,却只是一张贴在白板上的字条,上头写着——我回美国,最晚一个月回来。
这张白板几乎是他们之间无言的交流板,不过她怎能在怀孕初期就坐飞机呢?
“我要出院。”
这是须欣余一早的自由宣言。
身为好友兼同事兼室友的安娜则是叹气连连,带着亲自熬煮的鱼汤,替她舀上一碗。“你已经说了很多天了。”
“你去帮我跟医生问问看啦,我一定要出院~~”她在床上又踢又踹的。
她已经受不了这种监狱般的生活,梅友弦每晚都来,每到吃饭时间必定出现,强迫她吃药,盯着她吃饭,让她开始怀疑,她今年不是二十五岁,而是只有五岁。
安娜拢了拢一头栗子色的长直发,身穿贴身洋装,姣美长腿优雅地交叠着,坐在床边,把手里的碗递给她。
“我早就去问过了,但医生说,你老公坚持必定要等到你完好无缺,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能够出院。”她的嗓音比一般女孩子还要来得低沉。
“我已经好了。”须欣余坐起身唱着鱼汤。“还有,他不是我老公,是前夫。”
几天的休养,胸口的伤痛归痛,但是她整个人神清气爽多了,瞧,她已经行动自如,说躺就躺,说坐就坐,生活起居完全没问题。
“很显然的,你老公看不出来。”安娜似笑非笑的说,宜男宜女、极具个性又美丽的脸庞上满是羡慕。“欣余,我真羡慕你,有个这样疼你的老公,他根本就和你以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是前夫。”到底要她说几次啦?
“他并不认为,不是吗?”安娜笑得美眸眯得风情万种,靠近她一点。“喂,看来你的征夫大作战没上场,他就已经先举白旗了,开心吧?”
这个脑袋构造与人大不同的千金大小姐,三年前丢下离婚协议书离开台湾到美国找她,过了一年,才跟着她回到台湾定居工作,却不回头找她口中的前夫,因为她说,她非得要把自己打造成她前夫最喜欢的女人不可,然后再到他面前,狠狠地征服他,再抛弃他。
根本就是一出白烂到不行的肥皂剧,但她却非常坚持,可惜的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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