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情郎》第6章


不会有男人……可是楚儿骨子里不就是个男人?虽然程如凤打一见面就自心底喜欢女绢这女孩,也难得女绢有这份心意,只是……楚儿的秘密……该不该向女绢先说个明白
“这……”程如凤满脸犹疑的望向楚枫,只见楚枫在女绢身后对着程如凤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不可说出他的秘密。
“上官夫人可是不愿意?没关系,女绢不会勉强的。”程如凤的犹豫让女绢误解了她的意愿,失望之情全写在眼中,但她仍扬起笑脸说:“至于找房子的事,您不用担心,杭州城我比较熟,一定会为你们找到合适的住所。”
楚枫对这个结果先是满意的微笑着,但他眼中随后又陡现失落。
这细微的情绪没能逃过程如凤的眼睛,她敏锐的发现,自女绢出现,楚枫的眼睛始终随着女绢的身影打转着,他该不会是对这个讨喜的女娃儿有好感吧
如果能将这个讨喜的女孩和她的楚儿凑成对……嗯,真是不错的主意
她脑中模糊的念头此刻慢慢成形,对于住入凌波园这个主意,越来越觉得可行,反正她也正为了让楚儿早日回复男儿身的事而伤神着,不如就来个顺水推舟吧
“不,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她对女绢笑着说:“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禁不起在船上的摇晃了,既然凌姑娘这么热心的邀请,老身只好叨扰凌姑娘了。”
楚枫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瞟向娘亲,见她一脸盘算的得意神情,他暗叫了声糟!他的娘亲该不会在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吧
虽然他很想早日回复男儿身,但是他可不想娶妻。
当了二十几年的女人,也让家中女人管了二十几年,如果回复男儿身还得再让身边多跟着一个女人,他如何忍受得住?即使是眼前这个令他心动的女人,也不值得他这么做吧
程如凤当作没看到楚枫不满的脸色,她亲切的拉着女绢的手,语带双关的说:“既然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那我就唤你绢儿好了,不过你也别唤我上官夫人,这样就显得太见外了,我比较希望能听你唤我一声娘呢!”
楚枫恨恨听着娘亲的话中话,他望向女绢想看清楚她究竟有什么魔力,不但令他无法将她和一般女人归为一类,连才第一次见面的娘亲的心也给收买了。
只是没想到他一转头却在女绢的脸上见到了滴滴泪珠,他的心也随着她的泪珠掉落而不禁猛然抽痛着。
“你怎么哭了?”他不由自主的为她拭着泪,脸上难掩的忧心,全落入了一旁直注意着他脸上神情变化的程如凤眼里。
她对楚枫眨眨眼,“楚儿,我想绢儿应该是喜极而泣,而你也终于有个伴了,应该和她同样高兴吧?”
可恶!他怎么会为她的眼泪而心痛?楚枫为女绢拭泪的手,因为过度的懊恼而僵直着。
但女绢浑然不觉他的异样,含笑带泪的点头说着:“是……我是太高兴了,我从小就失去了亲娘,所以一直想要有个娘……”
程如凤不着痕迹的拨开楚枫僵直的手,直拉着女绢的手热烈说着:“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来,快叫声干娘啊!”
“干娘……”女绢既感动、又高兴的投入程如凤怀中。
该死!随着女绢这一声极富感情的叫唤和程如凤得意的眼神,楚枫万分懊恼。他真不该将娘亲和女绢给凑在一块的,他开始有陷入万劫不复的预感。
他给终认为,只有笨到白痴阶级的男人才会找一个女人来让自己烦,看来在娘亲的推波助澜下,自己很有可能面临被逼得“升格”到那个阶级的地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是他自己
楚枫把这个头痛的场面,全归咎于自己对女绢的欲望,什么一见倾心、什么再见动情,总归而言就是自己渴望看着她、抱着她甚至拥有她。
向来以冷静、理智而自傲的他,首次莫名其妙的让欲望扰乱了他的理智,真是着了女绢的魔了
不过……他再看看那梨花带泪般的女绢,她果真有令人不得不怜爱的动人。
好吧!他消极而恼怒的想着,反正他也想早日回复男儿身,既然她有本事让自己想要她,那么管她值不值得,他就利用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算了。
不过他必须让她学会安守女人的本分!当什么布庄的庄主?依她那毫无城府的个性,还是让她把凌波布庄当嫁妆,顺理成章的让他接管算了。
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不让他丢脸,可不是真正的在意她;他可以接受她成为他的妻,但绝对不会让她左右他的生命……
第3章(1)
午后的天气分外明朗,女绢邀着楚枫同她一道在凌波园内的花园赏花、谈天。这是自楚枫“母女”住入凌波布庄后,经常出现的情景。
为了助兴,楚枫抚着琴弦,弹奏着一曲“蝶恋花”,他出神入化的指法仿佛为那铿锵中又带着柔顺的曲风,注入了更活灵灵的生命力,听得在场所有人皆如痴如醉。
“哇!上官小姐的琴艺可真是好!”织儿满脸崇拜的赞叹着。
楚枫微微一笑,以“她”独特的软腔说着:“楚儿献丑了,我想绢妹妹应该弹奏得比我更好!还是请绢妹妹弹奏一曲?”
“楚姐姐这么说真教女绢惭愧。”女绢不好意思的笑答着:“论弹琴,我的琴艺是登不了大雅之堂。这样好了,小妹就吟词和着楚姐姐的曲以助兴吧!”
女绢说罢,楚枫便含笑的拨动了琴弦,依旧是那曲蝶恋花。
在这悠扬的旋律之中,女绢朱唇轻启的吟唱着:
遥夜亭皋闻信步,
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
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春暗度,
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若说楚枫的琴韵悠扬的酥人心胸、醉入神魂,那女绢犹若出谷黄莺的吟唱声更是丝丝入扣、深撼人心。两位俪人的一弹一唱,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连路过的鸟儿,都忍不住要伫足欣赏了。
或许是楚枫的琴弹得太好,又或许是这词儿正是女绢的心情写照,她浑然忘我的唱着,连眼眶湿红了也不自知。
曲罢,楚枫抚弦的手一转,曲儿立即由蝶恋花转成了青玉案,顺着曲子,他亦以略为低沉的软呢嗓音轻轻唱着: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云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唱毕,在旁的织儿和小环虽不懂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对唱有何意义,但光听到两人令人迷醉的歌声,就值得她们大声拍手叫好。
拨毕最后一音,楚枫停下了手,对着女绢微微一笑。“绢妹妹有着沉鱼落雁之姿,何愁芳心没个寄处?”
“什么意思?”小环纳闷的问着织儿。
织儿想了想,匆地咧嘴笑着对小环说:“哦!我明白了,你家小姐的意思是说我家二小姐思春了!”
“织儿,别胡说八道!”女绢轻啐着织儿,又蓦地脸儿发热,低垂着头:“让楚姐姐笑话了……”
“绢妹妹可有意中人?”楚枫探问着,既然有考虑娶她为妻,他可不希望自个到头来白忙一场。
女绢闻言怔了怔,脑中没来由的浮现了那日在安南寺外的俊逸面容……
她怎么会想到他呢?那公子和她只是萍水相逢,说不定也无缘再见了
她羞红了脸,摇摇头,头垂得更是低。
“二小姐,你别骗人了!”织儿贼兮兮的笑着。“你是不是在想那送你发簪子的俊公子啊?”
“织儿,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那张嘴!”女绢又羞又急的斥道。
“我哪有胡说……”织儿一脸委屈的低声说着:“若不是,那干嘛每天都簪着人家送的发簪子?”
“你又在说什么?”女绢没好气的问着,她是没听清楚织儿说些什么,但楚枫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她发上的凤蝶簪子和女绢欲盖弥彰的羞样,他漾起了笑脸,“绢妹妹,可要我替你找找那在灯火阑珊处之人?”
“楚姐姐……你取笑人家!没这事儿的!”女绢嘟起了嘴嗔道。
楚枫支着下颚,细细的看着她那令人无法不心动的容颜。细细的柳叶眉,衬着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小巧挺立的鼻子,伴着一张宛若樱桃的小嘴,尤其此刻她充满小女儿姿态的娇羞、微嗔和蹙眉、嘟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的想抚平她的眉、吻吻她的嘴。
女绢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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