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第26章


好个悲天悯人的若荷公主!
“呃……那面免死金牌不正是你萱王府所有?看不出来你这人倒挺有同情心的,御赐的免死金牌拿来以德报怨用,了不起!本王更加敬重你了。”柴敏在萱雪寒气疯前还不忘捉弄他。
萱雪寒额上都冒出青筋、牙龈咬得紧痛。
“这金牌……你怎么会有?”皇上也纳闷。
“这面免死金牌……乃是……乃是萱王爷所有。”索情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只要在这个时候萱雪寒一句──那面免死金牌正是萱王府这几天遭窃的。不待钟、贺两家的人获赦,她大概早先一步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盗取先王御赐免死金牌的罪,也是死罪一条。
其实,她也怕死,可是……卑鄙的是,她知道自己和萱雪寒情之所钟的女子长得神似,而他又认定她就是那女子,凭著他对那名叫索情女子的痴心,他该不会当殿揭发她,说这个免死金牌是偷来的才是。
这该算不算她在赌索情在萱雪寒心中的地位?
“萱王爷?”皇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殿上大臣们也都纷纷地窃窃私语起来,因为大伙儿都知道萱王府当年就是被钟有期所诬陷,四百多口萱家人全遭断头命运。
何以……天要下红雨了。
“皇兄……”见皇上迟迟不开口,一双眼睛盯著萱雪寒看,索情真担心他会看出真相,于是她忙开口,“难得萱王爷如此悲天悯人,皇兄怎能不成全?”
“萱王爷?”皇上不明白萱雪寒何以脸色沉凝得可怕。
“如公主所说。”萱雪寒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由牙缝中迸出来的,说著他用一双燃著怒焰的眸子看了索情一眼,一拂袖在满朝文武的错愕中离去。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索情忽然觉得一股罪恶感逐渐窜上心头。
她明知道萱雪寒一心报仇,如今得偿愿望了,而她却破坏了他的事。
也许……她该上一趟萱王府,同他道歉才是。
她这公主还真视礼教为粪土了,用过晚膳之后就不听母后的劝阻,执意前往萱王府一趟。索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她该明早再前往会比较好,一来合礼,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至别人家不太好,二来隔了一天,萱雪寒的怒火也消了些,她前往可以降低危险性,可……今早在金銮殿上看他铁青著一张脸离开,她愈想愈过意不去,这才不顾一切地来萱王府。
林总管领著她入花厅,奉上了茶。
“林总管,王爷他……”她上一回来过萱王府,林总管待她十分亲切,大概因她长得像索情吧?因此她对林总管也亲近些。“他还好吧?”
“王爷回到府上后就把自己关入练功房,一直到方才才出来。”林总管压低声音,“公主,王爷……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吗?”王爷早上那盛怒的模样是他从前未曾见过的。
“他……此刻在哪里?”
“我去找王爷来,公主稍候。”
“呃……林总管……我……”索情支支吾吾的,“我……自己去找他好了……”又是个不合礼数的要求,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主动前往找男人,更何况她是娇贵的公主,可……这都没有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萱雪寒大吼怒骂,甚至挥拳相向得好吧!
早上她把他气成那样,就算他打她几拳那也是应该的,她敢来表示心里有准备,她甚至连带伤回宫里,母后追问起来的理由都事先想好了。
有备无患嘛!
“呃,这样……”林总管一怔,心想,这也没啥大不了,索情姑娘以前不也常到王爷房里,两人不也守之以礼?“有劳公主了,王爷现在只怕在房里。”
“嗯。”带著沉重的步伐,索情走了一会儿路才来到萱雪寒房里。叩了门没人回应,她直接推门而入。
这就是他的房间?前几天她住在萱王府时,只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并没有进来过。越过宽敞的前厅,她推开里头相通的门,才来到他寝房。
呃……没人呐?
然后她看到一小通廊,似乎通往另一间房。走到通廊尽头的门前,索情听到水声。
怪了!萱王府奇观真多!这门不会是通往另一水榭景观吧!二话不说,她推开了石门。
里头一片雾茫茫的水气,定眼瞧了许久,她这才发觉眼前是个大得离谱的水池,数盏华灯使能见度提高许多。
好像颇深的池子水面上浮著一层薄烟,且隐约可嗅到硫磺味。看来是温泉!只是……“这里是哪里啊?”索情喃喃自语。
身后有人回答了她的话,“浴池。”
突来的声音使得她惊吓不小。她匆匆地回过头去,困难地咽下口水。“你……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早上做了亏心事使得她此刻十分心虚。
“我一直都在里头。”他看她的眼神很冷。
“你在浴池干啥?”话一出口,她才发现他身上仅穿著一件单薄的浴衣,因湿而贴在身上的单衣若隐若现地把他雄伟健美的身材表露出来。“你……你……沐……沐浴……”老天!她怎么会正好在这时候进来?“不……打扰了。”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快跳出胸口,更惨的是神智竟不怎么清楚。
“你来这边干什么?”
当然不会是看他洗澡!索情奇窘无比,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来为早上的事情道歉。”
“道歉?”萱雪寒冷笑,怒火再度烧红了他的眼。
“我是真诚来道歉的,我……我知道你……你恨钟、贺两家的人,可……可是我觉得他们好无辜,这才……”
“才到萱王府盗走免死金牌,然后利用我对索情的深情供你达成目的?”他真要她死,只消说那面免死金牌是她从萱王府盗走的即可,可……因为她是索情,对他而言,她比什么都重要。
在愤怒和遭背叛的双重打击下,他沉默了。
“我知道这样很卑鄙,可是……我……”她没勇气抬起头来看他,她害怕看他盛怒下的面容。
“你可知道我自幼目睹全王府的人身首异处的情景时,支持我活下来的力量是什么吗?”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索情则在他盛怒的气势下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她的身子贴在冰冷的石墙上再也没有后路可退。
“就是我有朝一日也能把诬陷萱王府的那些人及其家人送上刑台。我这十多年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仇,眼见一切都要如愿了,却因为你……我处心积虑了十多年的愿望全落空了!”萱雪寒一拳捶在石墙上,力量之大石墙上竟有石屑被打落。
“我……只是不想累及无辜,也不想你沉于仇恨之中,我是为……你好。”
萱雪寒一股怒火没法消去,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你坏了我十多年的心血,竟说是为我好?”他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不甘心。
若她不是索情,若不是……他早在盛怒之下杀了她。
“我要如何才能平息你的怒火?”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做弥补工作,不过,她真的不后悔盗免死金牌去救人的事,只觉得对他抱歉而已。
萱雪寒锁著浓眉眯著眼看她,出其不意的强行索吻将她整个身子腾空抱了起来。
“唔……你……”他对她的惩罚方式令她惊慌起来,更令她措手不及的是他将她推入水中。
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她努力地挣扎,可脚始终踩不到底,她整个心慌了起来。
“不……不要……放……手……”索情努力地挣扎。
可萱雪寒紧环著她的身子,不打算放手。
为什么她老是折磨他?为什么老是利用他爱她的心折磨他?萱雪寒在水中吻著她,将心中所有的痛苦、狂执一并解放。
他萱雪寒从未对女人动过心,头一回就爱得那么辛苦、那么狼狈,她倒好,什么都忘记、什么都放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当她的公主!
不!不可以!他痛苦她也得陪著。他咬著牙在水中瞪视著她。
他现在有多么痛苦,她全不知道,更令他无法饶恕的是,他所有的痛苦全是因为她!
索情,他已经让步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想怎样?告诉他,她还要他怎样?
一番努力挣扎失效后,巨大的恐惧感令索情几乎想尖叫,但她脑海中也似乎有某些记忆被唤醒。
记得……她记得也曾那么恐惧过,对了!是在钟国丈府里,她为了救人反被人拉下水,那水好冰、好冷……落水时她撞到了一个硬物,虚弱地挣扎一会儿就没了记忆了。
不……不行!萱雪寒要她等他,若等不到,他会很急的,她……不能死!
她伸手攀住萱雪寒的手,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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