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天使新娘》第7章


“我从不占便宜,我只是得到我所想要得到的。”
他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让可玟马上忆起他可以有多冷酷。“我懂了。”
她真的能懂吗?阎旭晃晃手中的杯子。“文件就在我桌上。”
可玟整个人马上坐直起来,身上当然还裹着被单。
“你如果想看,就别忘了代价。”
可玟的肩膀又垂了下去,随即挺起,“告诉我,你这样快乐吗?”
他挑眉。
“当个这么令人憎恨的坏人,你高兴吗?”
他耸耸肩。
“我知道,你不在乎是吗?”她替他说。
他回答她的是嘴角微微的扭曲。勉强算是笑吧!
“其实,你要的东西,没有什么可怕的。”她突然说。
他的黑眼静静的看着她。
“不是吗?身体。很多男人会企图以一些爱情神话来交换女人的身体,然后在利用过后一走了之。他们不光要了她们的身体,更糟的是,他们还骗走了女人的情意。让她觉得自己受人利用,愚蠢并且自尊心被践踏。就某种角度来说,你是光明正大的,起码你摆明了你要的只是——SEX。”
沉默持续在蔓延,他似乎只要坐在那边就很满意了。对她的话,没有意见。
可玟不是大胆型的女孩子,她只是直了一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解决一件必须解决的事。她问自己,能不能和他上床?
昨夜的愚勇及肾上腺素此刻已经退去。
“问题是,我能不能像你一样,心中也摆着文件,而把SEX当成一种手段?”她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说:“我能吗?”
可玟吸口气,“阎旭。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想,我不会再找你要文件看了。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所以,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你都不该让这些事改变了你。当个坏人是很辛苦的。”
“你决定要走了?”
“对。因为我怕我会因为做了那件事而后悔一辈子。所以,我还是放弃了。我敌不过你,你赢了。”
他没有露出特别高兴或是在意的神情。
“其实,我怀疑你有自闭倾向,你应该考虑去找位精神科医师。人不要太压抑会比较健康。”她说这话的本意,是希望试探这个人的无动于衷能到什么地步?
“谢谢。”
够冷。她无奈的笑说:“能不能请你离开呢?我想换上衣服了。”
他由沙发上起身,但并不往门口走去,却朝她而来。出乎可玟意料的,他的双手攀在她双臂上带起她的身子,“这是你说的。”
一个强劲的搂抱,他的唇温存的印上她的,辗转吮吸直到她在压力及欲望趋使下分开她的唇瓣,任他长驱直人。灼热的吻使欢愉在她的血液脉动中沸腾,几乎达到疼痛的地步。
他终于放开了她,“没有压抑的我,谁能承受?”
进射出热度的双眸凝注她,她动弹不得,思绪完全是一片空白。在一个难解的苦笑之后,他丢下她,大步的离开房间。
可玟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床上。
她原以为那人没有情感,是个冷血动物。
可是她刚才的一吻中尝到的又是什么?那种令她血脉偾张的激情是怎么发生的?她为什希望他永远不要停止?那种需要和欲望为何能让她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她执意敲醒的是什么样的——凶猛野兽?
阎旭在游泳池中来回的游了两趟,然后是第三趟。
他需要借着水来遗忘她在他心中挑起的火。
奋力划动的手,不停的排开他心中的念头。想留下她的念头已经强大到他不能不正视的地步。他不要她闯进来的禁地,她却早巳生根。这是什么道理?她有什么特别?为什 他就不能把她当成一般人来看?他需要——
不,他谁都不需要。
需要是种愚蠢的行为。
他再度在游泳池里游了一趟,思绪逐步由火热而渐冷却。
一切都会回复到原来的状况,在她离开后,他还是可以当阎旭。那没有血、没有情绪、没有心的阎旭。那比较适合他。
“阎先生。”
阎旭攀着池边的铁扶梯起身时,看着接替老烈的副手汤尼。“有事?”
“那位岳小姐……”
阎旭几乎要生气了。几乎。若不是他早已经忘了生气是何种情绪的话。她就不能静悄悄的离他远一点吗?
“怎么了?”他微提高声音问,不悦于汤尼的吞吞吐吐。
“她在下楼的时候,脚一滑摔下楼梯了。”
汤尼忧心忡忡的看着阎旭的脸。没想过他的脸除了冰冷外,竟还有另一种表情的出现。在这一瞬间,汤尼知道外界说他心硬如石的说法是错的。阎旭还是有感觉的,只是它们被保护得如此之好,从没有人能见到。
他脸上混合了吃惊、忧心及疼痛的感情是如此的人性化。那不是造作的假情假意。
阎旭把手上的毛巾往他手上一丢,匆忙的跑上楼去。
几分钟后。
岳可玟躺在他的床铺上,脸色苍白。
“怎么发生的?”他问站在身后的汤尼。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她手上拿着鞋子,正由五楼要下来。我是由监视萤幕上看到她摔下楼梯,看得并不仔细。也许是受了什么惊吓,一失足,或者是一时踏空台阶。总之她是一摔就直滚下了楼梯。”
“把它拆了。”
“啊?”汤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的那几个字是如此之轻。
阎旭再说了一次。“去找人把那层楼梯给我拆了!”
汤尼没有再发出疑问,“是。”
“医生呢?”
“马上就到。”
阎旭没有再开口,汤尼只好悄悄的走出房门。
他紧紧握着岳可玟的左手,曾经是那么具有活力的手,现在却是那么的冰冷。
“你一定会没事的。”
第四章
“岳小姐的右小腿有骨折的情形,不很严重,只是轻微的裂开。而其他还需要注意到脑震荡的程度,我们要多观察两天。不如帮她转到医院——”王医师一边写下他的诊断一边对着阎旭说。
“不。她要留在这裹。你的人可以过来照顾她。”
王医师点头说:“好吧!那我会请密斯李过来照料她。每天我会过来看她一次。”
“她什么时候会醒?”
“这很难说,可能的话,一、两小时。我也见过有个病人仅昏迷五分钟就醒的。不过她由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管是几分钟都不可以轻视。醒来后,千万不要让她随意移动。万一有呕吐或晕眩的现象,马上通知我。”
医生走后,所有的人也都离开了。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单独留在他身旁五分钟。
他现在很想狠狠的发泄他心中的怒火。很久很久以来,他首次让自己的情绪浮上表面,允许它们接收阎旭这个人和这个躯壳。他愤怒的可以赤手空拳拆了那座楼梯。
外面传来的敲敲打打声,让他稍微有点满足感。
他不管那些工人要怎么再变出一条联结四楼及五楼的通道,他就是要见到那道楼梯尸骨无存,只因他火大了。
在这世界上,没有人或物可以伤害到她。无论是什么人伤害了她,都要付出代价。那座楼梯得为它的错误付出代价。
而她躺在床上的身躯仍然昏迷着。
阎旭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他需要把自己心中的情感做个整理。他大力的推开了椅子,毅然的走出了房间。
他以快速的步伐穿过了四、五层楼梯,走到车库。
随手抓了一副车钥匙,盲目的驾着一辆车,高速转动的轮胎在吱嘎的地面上停留不到一秒钟,便直奔出敞开的门。
“没见过他这么失去控制。”汤尼对着监控萤幕告诉一旁的另一位安全人员说。“我以为早上当我告诉他那件意外的时候,他会——你知道的——把我杀头。他真的非常的生气。”
“是吗?他竟然也会有感情。”
汤尼回忆起阎旭那一刻的表情,“也许是他藏得太深,所以当它们爆发出来时,才会这么强烈吧!”
“我还是很难相信你形容的。他,爆发?我在他身上只见过冰和冷。根本没有火存在的空间。”
“当冷到了某一种程度,或是热到某一种程度,它们都有同样的反应。”
“你在说什么?”
“冷热的极端都是痛苦和麻木。没被冻过或是烫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说得好像你很懂。”
“不,我不懂。可是我也希望永远不要知道那种感受。”他眯起眼看着跑车消失的方向,“看看那个人,就会知道我们起码无知的很幸福。”
朦胧的月光下,她好像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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