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乐露露》第19章


“不要叫我,再啰嗦当心我按铃告你性骚扰!”我知道他满脑子都在担心阿爸会整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会怕。
怕?怕死你好了!我要叫阿爸把家传绝活全搬出来,不整掉他半条命我心有不甘!
“你把气出在我身上公平吗?”他又装小可怜。
“这个问题你该在帮你妈骗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我对他龇牙咧嘴。“太可恶了,这年头当好人是被欺负的啊!非得要在人前丢她的脸才算有个性吗?真是太见鬼——”
好,很好,居然给我耍这么无赖的消音方法。
他竟然突袭我,就这样亲下去。
我不应该当他是君子的,真是对他太放心了。
所以现在尝到苦果。
明明在生他的气的,可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动弹不得、脑中嗡嗡作响……这些不该有的反应居然还是有……
我不知道是该先杀了他还是先杀了我自己。
先等他吻完再说。
反正我也没那么生气了,后头还有阿爸帮我撑腰,他不可能太好过的。所以,现在小小的纵容应该没关系吧?
这叫作“禁断的一鞭”。
只要给一点甜头就好,然后加以禁断,快乐之后的痛苦才是最最痛苦。这是以前果果教我的,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对,禁断的一鞭。我这么告诉自己。然而直到我们分开,他的眼睛望进我眼底,我真的几乎已经忘光了之前为什么发他脾气。
真没用,说到底我还是个普通女人。
当我赖在他怀里像个白痴的时候,我想的是,人生不过如此,能有所爱,得其所爱,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我还想奢求什么呢?
现在我可是身处在不知几万尺的高空,跟上帝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一点,非常担心他会顺手把我收回去修理一顿。
“喂,你是基督徒对吧?”
“对啊,要干嘛?”
“快点双手合十跟上帝祷告,跟他说你不是大奸大恶,只是小奸小恶,绝对不要说自己是大好人,听见没有?”
“为什么?”他失笑地看著我胡乱抓他的手。
“大奸大恶没药救的,神不如来一道雷劈死你,大好大善功德圆满神还留你在人间受苦受难不就太委屈你?所以,只要小奸小恶,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你啦!”
“我干嘛要报告的那么仔细?什么都不说,神不知道不就没事?哪来这么多麻烦。”他完全不理我。
“你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哦,刚刚说的话你自己负责,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哦。”我手伸过去按服务铃。“我要换个离你远一点的位置,免得被你拖累。”
“你发神经啊?”
“这就不是我爱说你了。”我指指窗外。“你现在在神的管区哦,罩子自己放亮一点,我可是有提醒你拜码头的。”
他瞪我三秒钟,我那意料之外的“禁断的第二鞭”就来了。
一直到降落之前,我都还听见空姐们躲在角落的窃笑声。真是教人脸红死了,下次我要戴面具上飞机!
……
清晨有雾,地上冷湿湿,露水满布,早上九点看起来和五、六点没什么差别,淡淡的白雾,清冷的温度,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记不得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了,不过阿爸阿母显然已经等得太久,他们站在门前跟我们招手,看起来已经在外头站了许久。
“阿怎么没开车来?还叫计程车,不会打电话叫你阿爸去机场载哦!”阿母碎碎念起来。
“时间还早咩,想让你们多睡一下。”
“听你在说笑话啦!”阿母不顾阿爸尴尬的脸色拼命说。“还睡什么睡啊,你阿爸透早就爬起来,里里外外踩那个木屐到处走来走去上下说给你吃这个,一下说忘了给你买那个,实在是有够吵的。”
“你嘛好了,先让他们进来坐啦!”阿爸拉她。
傅非朋跟在我身边,装乖。一声大气也不敢吭,表情从头到尾都是“我是无辜的”,一副怕被揍的样子。
“喂,要三天哦,你撑不撑得住?”我故意糗他。
“尽量啦,我哪会知道。”他开始练习台语。
阿爸阿母听到他讲台语,两个人都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然后互相交换个眼色才又继续倒茶的倒茶、看报纸的看报纸。
“现在还不到十点,一直到晚上六点,你都要跟阿爸去正厅跪唷。”我好得意。这就叫作地头蛇女强压小龙王,嘿嘿嘿。
当大小姐的感觉真好,哇哈哈。
“要跪一天?”他开始紧张了。
“这还是第一天‘而已’。你自己看著办,我是救不了你的啦。”好想仰天长笑,可是一定会被骂,还是算了好了。
“只罚我一个人?”
“废话,本姑娘多可怜啊,被你欺负了几年啊你自己算算看。”想要一笑泯恩仇啊?慢慢等,我等报仇的这一天很久了!
“被欺负的又不只有你一个人。”他一边说,一边把行李里头的礼物搬出来,孝敬到阿爸阿母面前。
“什么意思?”我耳朵竖起来。
“你五年都假装没看到我,当我是陌生人……”他哀怨地瞅我一眼。
“那是你活该。”哼,我没在他咖啡里下泻药已经很仁慈。
“我是你老板耶,每天朝夕相处你也狠得下心。”阿爸阿母的耳朵也竖得老高,两双眼睛在我们中间溜过来溜过去。
完蛋,他把天大的秘密抖出来了!我扑过去想捂他的嘴但是没成功。
“你……你闭嘴啦!”我低声尖叫。
“阿爸阿母不知道你是我的秘书?”他可得意著呢。
“叫你不要讲了听不懂啊!”再讲下去给阿爸阿母知道我过去五年跟他胡搅蛮缠、不清不楚,一定会把我跟他一起连坐!
“哦,原来你是坏小孩。”他贼笑起来。
“闭嘴闭嘴。”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为啥米阮拢听无?”阿母开口了。到“没事没事,阿母,你不要听他乱讲——”
“我才没有乱讲!”
“你敢告我状!”我掐他。
“你也会怕哦,哼,我要跟阿爸阿母哭诉,”他一面拼命抚著被我掐的地方,一面逃到阿母的后面去。
“你是不是大男人啊,什么哭诉,真是太丢脸啦!”
“你要当大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当小男人?反正一辈子能跟岳父岳母哭诉的机会也不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傅非朋!”我尖叫。
“干什么?”他愈来愈得意。
“你敢说,”明明刚才是我占上风的啊……
“就敢说。”为什么现在换他春风得意?太可恨了!
“那你就一个人回台北去,我不理你了!”待在山里也没什么不好,鸟语花香、民风淳朴,才不像台北到处都是奸恶之人!
“这样不好吧?”傅猪头有意见了。
乡下只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找不到7…ELEVEN,买不到“小心点儿”把经理变猪头!也不让他看到鬼!气死我了。
“什么不好,我觉得再好也没有!”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他,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他!
“你忘了前两天我都在你那边过夜吗?万一……”我咧,连这个他都给我抖出来!我还要不要做人啊!面子里子全被他拆光了啦!
“你说话不要说一半,我们只是睡在一起——”我不想尖叫都不行。
“对呀,睡在一起。”他频频点头。
“……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是事实,事实!
“好吧,既然你要我不说,那我就不说好了。”
什么?话说到一半不说?那阿爸阿母不杀了我才怪!我的清白价值我一条命耶!他摆明是陷害我……呜呜。
“露露,你过来。”阿爸放下报纸,摘掉眼镜。
完了完了完了,阿爸要抓狂了,我的小命要完蛋了!我好可怜,居然专程回家送死……
“阿爸。”
“他一直都是你老板?”阿爸指指傅非朋。
“嗯。”
“你跟他做了多久?做他秘书?”
“五年。”
“阿不就是才刚闹离婚就去他那边做?”
“嗯……”
“阿你不是念到硕士,不会连一个头路都找没有吧?干嘛要去看他们傅家的脸色?你是头壳坏去,还给我一坏坏五年!”
“阿爸,你不要那么凶啦,我会怕……”
“知道会怕了喔,你阿爸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要让你给人家糟蹋的ㄋㄟ!你从小到大,阿爸怕你冷怕你热,上学怕你在学校给人家欺负,上班怕你跟同事处不好,嫁出门怕你被婆婆欺负……你知不知道阿爸那次看你哭著回家有多心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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