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想恋你(下)》第23章


人掉一滴泪,即使是对我也一样,我跟那些男人没有不同。”他失望道:“即使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都好,我真希望看见你因为我难过的掉眼泪,让我知道不是只有我被你动摇,被你影响,可是你连一滴泪都没有,你只会对我撂狠话。我……不希罕像这样不懂温柔只会耍狠的女人。”
他恶毒道,发泄这阵子的苦闷。
郑文雯听着,觉得自己痛到快碎裂了。
“没错。”她微笑,看着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看啊,郑文雯你多厉害。把一个感情内敛绝不口出恶言的男人逼到这种程度,可以讲出这么残酷的话。真了不起啊郑文雯。
“还要说什么吗?我听着。”她心痛苦,却微笑看着他。
季英鹏痛恨她无所谓的表情,他为她痛哭过,为她失眠,为她喝酒,为了她彻底站在她家的对街上,可是这女人却这么冷酷,太公平了,他不要这种不平衡的爱。
“还有——”他冷酷地打击她。“我没见过比你更自私的女人,工作的时候就把男朋友一脚踢开,任性自大,把男人当玩物对待,毫不体贴别人的用心,生气了掉头就走,你真有那么了不起吗?我建议你再也不要谈恋爱,不要再害其他人了,我现在发现那些人离开你真是太对了,跟你这种女人恋爱只会痛苦……”
他恨恨地骂完,而她垂下眼眸,只是笑。
“还有吗?”
“没有了。”他骂成这样,她仍然一滴泪也没有,这女人好狠,她根本不在乎他吧?才会这么麻木。
“很好。”她抬起眼,微笑看他。“恭喜你,解脱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忍受这么差劲的女人了……那么……我走了。”她目光闪烁,给他个超级甜美的笑容,像阳光闪耀,眩目,她美丽的笑容刺痛他的眼睛。
她没有哭,直到最后都没有为他哭。
她转身离开,骂她的季英鹏却落下泪。
最终,她还是赢了他,这个坏女人。他喉咙酸楚,好痛,心真的好痛。
郑文雯真的下楼走了——
季英鹏怔怔地看她走掉。
听她脚步声渐行渐远,听她踩着楼梯下楼。而她每一个脚步声,都像踩在他心上,他很煎熬,很痛,他有预感,以后她真的不会再来了,她的确做得到,她很狠。
季英鹏突然惶恐,追过去——
郑文雯哭着走下楼,豆大的泪珠失控地一直落下,原来还有这种痛,像要碎掉的痛。是啊,她终于哭了,听完他的指责,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恶,她没脸跟他在一起,她不值得,她只会折磨这个好人。
她好丢脸,觉得自己好蠢。,凭什么认为只要她说点好话,他就会高高兴兴的将她揽入怀里?凭什么认为他还深深爱着她?还在等她?做个闻香壶就能讨他欢喜?
郑文雯你以为自己真那么了不起吗?
她确实自大,她活该失去他。
眼泪越掉越多,脚步也越走越急,走到最后一个阶梯,有人将她拉回。
季英鹏看到她泪流满面,他呆住了。
她终于哭了,他高兴吗?终于把她弄哭了,高兴了?不,他心疼,觉得自己很该死,很可恶。
郑文雯痛哭流涕,好自责地看着他哭,她哽咽着,坦白道:“对不起,我真的很坏,真的很对不起,我配不上你……你是我遇过,对我最好的人,是我活该不能留住你。”
季英鹏眼眶泛红,手臂勾住她脖子,将她揽近,深深吻住她,她立刻张臂紧拥他,他们在狭窄的楼梯间热烈拥吻,急切需索彼此的气息,吻着彼此,热烈地确认彼此的感情。
郑文雯闭上眼,感受他占有的炙热的吻,尝到混着烟草跟咖啡味道……她幸福得颤抖。
他们吻了很久,终于季英鹏放开她,他们微笑的看着彼此,心情都很激动。
“对不起……”她笑着,又哭着说,将脸埋向他胸膛。“我真的很爱你,很对不起。”
季英鹏看着怀里的郑文雯,哎,他深吸口气,这么幸福,抱着她怎么会这么满足,他没办法生她的气,让她哭,自己更痛苦。
郑文雯在他怀里哼道:“我终于哭得这么惨了,你很得意吧?”好强的她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喂……那看起来真的是鸡。”他故意逗她。
“是鸟啦。”
“明明像鸡,看起来很机车的鸡。”
她笑,抬脸看他,双手抓着他外套。“好吧……我信任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说是鸡就是鸡。”
“这就对了。”他满意地笑了,低头,吻一下她鼻子。
“那然后呢?以后呢?”
“什么然后以后?”
“在一起吗?”
“不然我这样跟你亲来亲去是玩弄你吗?”
“嗟。”她笑嘻嘻。“可是你说我是坏女人。”
“对,没见过比你黑心的。”
“所以?”
“就这样啊。”他笑着,揉乱她的头发,“从现在开始喽。”
“开始怎样?”
“谈恋爱啊怎样?”季英鹏握住郑文雯的手,紧紧握着。
“谈就谈啊怎样?”她昂起下巴挑衅道。“怕你喔?”
他们看着彼此笑着,他们不走了,又回到咖啡馆,回到他们的位置。点了三明治,还点了松饼,像饿坏的孩子。
然后也不管冬天寒流很冷,幸福地偎在一起,坐在阳台吃东西,喝咖啡,他喂她吃三明治,把她像孩子那样哄,哄得她笑得像甜甜的苹果。
现在他不看天空了,也不回头张望了,现在他眼中只有她,她眼中也只有他,松饼跟奶油的香气弥漫在他们之间,甜、蜜、极、了。
“喂——”季英鹏挖了奶油抹在她鼻子,“我发现你很会说谎。”
“哪有。”
“所以人都会跟我说实话吗?保证?我很不喜欢女人欺骗我。”
“拜托,我最老实了好吗?”
“那么说看看,我给你的灯真的丢掉了?”
他看郑文雯瞬间脸红了,气虚地说——
“那个……没丢啦。”
“那么,我送你的桌椅?”
“那个……也没丢啦。”
“那么,闻香壶?”
“那个……也没丢掉。”
“所以你那时候是跟我说谎喽?”
“厚。”这是秋后算账吗?讨厌。
“还说很老实。”他啧啧啧,跟她斗嘴。
“那你会说谎吗?”换郑文雯问。
“我最老实了好吗?”
“你真的认为这是一只鸡?”郑文雯拿起茶壶,问:“这看起来真的像鸡?”
换季英鹏糗掉了,他尴尬地承认:“是鸟。”
“所以你是不是故意找我的碴?”
“是故意找你碴。”
“你也说谎啊?”
“是。”
“那要不要道歉啊,先生?”
“嗟。”季英鹏很受不了地看着她,笑了。
“道歉。”
“是,I AM SORRY,OK?”
“嗟,我就说明明是鸟。”
哎,没完没了啊他们俩。
拾荒女的心中历程
这次有比较宽裕的篇幅书写故事,因此也介绍了很多我常去的地方。希望还没看过故事的朋友,一定要先省略后记喔,不然会破梗,少了惊喜感。在介绍书中事物细节前,先聊聊自己,分享最近的生活。
当天气转凉时,也是我身体最舒服的时候,我最爱的秋冬光临了,这时候散步最舒服,有时我也会骑脚踏车到处晃荡。
近来我的拾物癖更严重了,常在台北各街巷出没,累积多年的经验,使我熟知深夜十点后到清晨八点前,在巷弄进而常会有人丢弃家具或搬家要遗弃的物品,通常这些东西会被丢在公寓门口或巷弄转角处。所以这个时段,也是我最爱出没的时候。
以前我这个拾物癖范围只在老家新庄附近,现在因为常跑台北,自然发作到台北去了。我的眼睛有如装了雷达,我的直觉有如探照灯,我总是会心血来潮的忽然在某一刻选择走哪一条巷子散步,然后和那些可爱的物品面晤。
台北人丢的东西很稀奇,有书,书柜,有椅子,笔记本,文件平,有一只脚残障的日本桌,有古董级的矮茶几,有木箱子,或古董行李箱,有刀子断了的关公,有西藏来的画,有印着佛陀肖像的金色面捆。
甚至是需要我电CALL搬家公司运载的,倒闭的印刷厂丢弃的大型实木长柜八大个,老板丢在路边贴了纸条说:想要的自己载。被我看到了马上出去,我体内流着澎湃的拾荒热血。
老板说当初这些木柜造价至少八万,是他请木工专业订制的白色木柜,最后我花了三千元请搬家工人载走,这是我至今捡拾过最轰轰烈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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