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第447章


走的那天,沈晟婻没有派人来请,花月满也没有去送,离别到底是个不好看的景致,况且眼下她和沈晟婻都是贵妃级别的人物,虽然这人不着调,但好歹头衔搁那摆着呢,若是当真哭的稀里哗啦的,也是不好看的。
沈晟婻离开了之后,这瑶蓝的天气就没有一天露出过太阳,接连的阴雨天,下的人心里也不痛快。
花月满用钰瑶的话说,越火越回旋,本来这日子过得就不争气,还不知道怎么就恋上了喝酒。
一天之中,有大部分的时间花月满都是醉着的,就算暂时的清醒,那也是带着大梦初醒的迷糊。
钰瑶总是在一旁劝着,可花月满完全不听,到了最后,钰瑶也是无奈了,嘴皮子也是磨得累挺了,也就懒得再说了。
“咔嚓——!”一道闷雷响彻在了天际,震的院子里的树叶都跟着哗哗的往下落。
花月满原本举着酒杯的手一颤,这酒杯就落在了地面上,“啪——!”一声,碎成了无数。
“钰瑶?钰瑶——?”
喊了几声,也不见回音,花月满无奈,只得晃晃悠悠的自己弯下了身子,可这手还没等触碰上那碎片,就见钰瑶顶着满身的雨水,红着眼眶的走了进来。
“娘娘……”
花月满想要抬头,却抬不起来,看不见钰瑶那通红双眼的她,酒醉的发笑:“还不过来帮忙。”
钰瑶站在原地没动。
花月满愣了愣,费力的政要扬起面颊,就听钰瑶带着颤抖的声音,参杂着一些凄然的味道,缓缓响起。
“娘娘,刚刚奴婢听闻退朝的大臣们议论,说是祈天帝驾崩了,就在三天前的早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炸开了,花月满身子一众,大头朝下的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娘娘!”钰瑶吓得赶紧冲了过来,一把就搂住了用不上半分力气的花月满。
靠在钰瑶的怀里,花月满拧眉再问:“你刚刚说什么?”
钰瑶看着她的眼睛,忍着心疼又道:“娘娘,三天前祈天帝驾崩了,今日瑶蓝才收到特使送来的秘信,说是先帝驾崩,八王爷刘然继位登基,日子定在下月初八。”
整个人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想哭却哭不出来,花月满靠在钰瑶的怀里,看着那满地的碎片,眼皮子越来越沉。
“活寡,就这么变成了死寡,老天爷啊老天爷,你狠,真狠呐……”
第四百二十七章 生死就那么回事儿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原本清冷的屋子,围了一整圈的人,太医,钰瑶,还有司慕冉等等……
钰瑶见人醒了,松了口气,想要过来瞧瞧,可如今这一屋子的主子,又哪里轮得到她呢?
“可是还觉得哪里难受?”司慕冉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面颊。
花月满摇了摇头:“就是觉得脑袋沉。”
司慕冉轻轻地笑:“伤寒发热,脑袋沉是一定的,太医已经给你开了药,我已经派人去煎了。”
花月满点了点头,随即就安静了下来。
“颌贵妃您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用眼睛看都知道是青竹。
花月满连眼皮子都没动弹一下,却见挺着个大肚子的青竹自己就蹭了过来,几个月的时间,她这肚子又大了不少,估摸着再过不久就要生了。
“颌贵妃,臣妾听闻您伤寒,真真是担心呐。”她说着,佯装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臣妾就说今日这天不吉利,早上不过是才收到了祈天帝驾崩的信,这中午颌贵妃就病倒了。”
花月满知道,青竹这话是故意的,但她的心却还是不争气的疼了。
“离妃还怀着身孕,不宜伤神。”已经早早就成为了瑶蓝皇后的锦衣公主走了过来,“来人,送离妃回寝宫修养。”
皇后娘娘的命令,自然是没有人敢违背,更何况这站在奴才行列的还有一个张培,以至于青竹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被人给送了出去。
“妹妹……”锦衣公主叹了口气,握住了花月满的手,想要说的话挺多,可是看花月满那根本没有神的眼睛,最后只是道了一声,“千万别为难了自己就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着花月满,她从来没想争过什么,更没想过要除去什么。
或者说,其实她是感恩于花月满的,因为她虽对司慕冉一往情深,却也不傻,当初司慕冉执意要立后给花月满,宁可冒着被起义造反的风险。
可是这花月满不过是才刚进宫,司慕冉就改变了想法,要说这其中没有花月满的劝说,她是不相信的。
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是想要和花月满成为姐妹的,因为她真的不介意什么,她已经陪在了司慕冉的身边,真的对于其他的就别无所求了。
可是花月满却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时间久了,她也就随着花月满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司慕冉的一声吩咐,让内厅里的所有人都不敢有所耽搁,纷纷跪了安,走了出去。
锦衣自然也是在其中的,谈不上伤心,更多的,其实她是担心着花月满的,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花月满在,那司慕冉的心就是活着的,若是花月满不在了,司慕冉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哪个女人自然都是不希望,自己身边日日相伴的那个男人是一个行尸走肉。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司慕冉拿起了才刚太监递在桌子上的汤药,轻轻放在唇边吹了吹,又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试了试,这才将汤匙递在了花月满的唇边。
花月满没有动,那唇自然也就没有张开。
“阿满……”司慕冉轻轻地叹着气,眼里揉着化不开的心疼,“你现在有病在身,药还是要吃的。”
花月满知道自己有病,不然这脑袋昏沉的跟天要塌下来了似的,可她就是不想动,一下都不想动。
“阿满,若是他还在,也不希望看见你如此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司慕冉这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又提起了刘默。
对于这句话,花月满就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也许,司慕冉说错了,刘默是恨着她的,所以离别三年他从没有主动找寻过他,如今祈天和瑶蓝联盟,他甚至是连瑶蓝的这片土地都没有再踏上过一步。
三年的不见,唯一带给她一个驾崩的消息,或许她真的可以认为,这是刘默在惩罚她。
不过,这种事情究竟是与不是,已经无所谓了,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有何用呢?
唇,忽然就被堵住了,紧接着是苦涩的药汁缓缓流入了唇齿之间,花月满看着倾身用嘴给自己喂药的司慕冉,忽然之间心中一酸,这眼泪就流了下来。
待药全部入口,司慕冉缓缓支撑起了身子,看着那晶莹圆润的泪珠滚下了她的面颊,他绷紧了许久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伸手,擦拭掉那还带着余温的泪珠,他轻声道:“还好,你还能哭出来,总是好的。”
哭,就是真的好了吗?
花月满不知道,现在不知道。
司慕冉也不再说话,也不劝了,只是将那苦涩的药汁,尽数喂进了她的口中,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床榻边上陪着她。
困意渐渐来袭,花月满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一向是心大的,可能睡一觉起来就能好了。
可是她错了,哪怕是她的心再大,可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心却还是疼的,浑身也都是疼的。
什么样的疼都有,因为她想起来了一个最不该想起来的事情。
当然,她不会指责,更不会质问,她还是不愿意动,也不想说话。
司慕冉还是天天的会过来,就连锦衣公主,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往雅翠居里跑。
不懂得其中原因的宫人们,总是在背后说,花月满这是因祸得福了,本是一场小病,却引得了皇后和皇上的注意。
当然,这些话自然是钰瑶听见的,花月满是听不见的,因为自从那日知道刘默驾崩了之后,花月满活着和死了,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一晃,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花月满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可这心里的疼却还是止不住的痛,所以她将每天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喝酒。
醉了就睡,醒了就喝,浑浑噩噩的混着这没有头的日子。
转眼,已入了深秋。
花月满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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