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第449章


贴着宫墙一路行走,好不容易抵达了富仁宫,还没等进院子呢,就看见成群的太医在外厅窜梭着。
院子里站着一个面色挂着焦急的宫女,冷一看花月满,赶紧就迎了过来:“奴婢给颌贵妃请安,皇后娘娘交代了,请您跟着奴婢进去。”
花月满点了点头,强撑起涣散的精神,跟着那宫女绕过了院子,迈步进了外厅。
“微臣给颌贵妃请安……”
“微臣见过颌贵妃……”
在一干太医的跪拜下,花月满随着那宫女到了内厅的里屋,宫女恭敬的站在门口,轻敲三声房门之后,里面响起了锦衣公主的声音。
“可是颌贵妃到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就在门口。”
“让她进来。”
“是。”
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花月满迈过门槛,屋内窗帘齐落,昏暗的屋子里,充斥着刺鼻的中药味。
锦衣公主正站在床榻旁边,一看见花月满走了过来,还没等说话,这眼睛便是红了。
花月满皱眉走过去,掀起那落地的床幔,只见原本应该处理朝政的司慕冉,此刻正双目紧闭的躺在床榻上,胸前的衣襟还挂着血珠,面颊白的透明,薄唇正喃喃自语着什么。
靠过去,花月满微微垂头,只听他神志不清的唤着:“阿满……阿满……”
这又是何必?
花月满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司慕冉的手,像是知道了她来了一般,当十指紧握,原本一直说着梦话的司慕冉,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这话,问的自然是站在一旁的锦衣公主。
花月满还在雅翠居的时候,那宫女传话只说了几个字:“皇上吐血了。”她便是匆匆的起身赶了过来,如今见司慕冉这般模样,她自是要问问这里面的原因,要是没记错,这人前几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皇上这病已经很久了,在我还没进宫的时候,就听闻义父说过,皇上因为劳碌奔波,得了个无法根治的痨病,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可当我进宫之后,亲眼看见皇上咳嗽到吐血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空谈。”
此时的锦衣公主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没有半分皇后的架子,或者说在花月满的面前,她从来就没端过什么架子。
这皇后之位,是花月满施舍给她的,所以在面对花月满时,她永远都矮了那么一截。
花月满微微侧眸:“你早就知道了?”
锦衣含泪点头:“确实是早就知道了,可皇上从不让臣妾外传。”
不让外传么?
花月满垂眸再次朝着躺在床榻上的司慕冉看了去,伸手,轻轻擦拭着他唇角上还未曾擦干净的血渍,眉心就拧起了个疙瘩。
“既然司慕冉不让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你怎么今天会想到把我找来?”
“皇上以前确实是咳血,但却从来不曾像是今天这般的晕倒过,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毕竟在这个宫里,皇上最为相信的人就是颌贵妃了……”
相信?
如果他要是当真全心全意的相信了,又怎么会瞒得她滴水不露?
“以前时常给他看病的那个太医呢?”
“就在门外。”
“让他进来,就说皇上已经醒了,让其他人都散了。”
“好。”
那一直给司慕冉看病的是个年迈的老太医,不过年岁虽大,但这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随着锦衣公主走进了门口,便是匆匆跪在了床榻旁边,轻车熟路的为司慕冉身上的几个穴道下了银针。
床榻上的司慕冉,呼吸渐渐平稳了起来,雪白一样的面颊也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一直提着一口气的老太医,终是松了口气。
“皇上无碍了?”花月满等不及的问。
老太医看了看花月满,又转头朝着锦衣公主看了去,见锦衣公主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说三留七的开了口:“暂时无碍。”
暂时无碍?这话的意义还真是挺广泛的。
花月满沉默了半晌,看着司慕冉再次压低了声音:“我要听的是实话。”
“这……”老太医就为难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起兵造反的亲爹
花月满知道,肯定是司慕冉和这老太医交代了什么,所以这老太医如今才会如此的为难,想那司慕冉也是,人家都一把老骨头了,他也真狠下那个心去吓唬。
余光扫着一脸为难,有苦说不出的老太医,花月满蓦地就笑了:“你可以选择不说,只是等皇上当真有什么不测的那天,你和你的家人,也就都收拾收拾跟着陪葬吧。”
反正司慕冉也吓唬过你一次了,你也不差我这一次。
老太医吓得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颌贵妃饶命,颌贵妃饶命啊——!”
花月满打量着床榻上的司慕冉,漫不经心的回:“饶命谈不上,赔命是一定的。”
人,都是自私的,可能说这个老太医可以为了司慕冉搭上自己的性命,但他却有私心的不想牵扯了自己的一家老小。
“对,对于皇上的病情,微,微臣实在无能,只能拖延……”
终于,说实话了么?
花月满的心紧了紧:“拖,又能拖得了多久?”
那老太医是真的被她给吓着了,哪里还敢有所隐瞒:“回颌贵妃的话,危在旦夕之间。”
也就是说,司慕冉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是吗?
“下去吧……”
司慕冉累了,她也累了。
老太医诚惶诚恐的跪了安,转身匆匆朝着门口走了去。
锦衣公主看着那安静陪伴在司慕冉身边的花月满,明知道花月满并没有也让她跟着离开,可她再次看了看床榻上那闭着眼睛的司慕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还是跟在太医的身后走了出去。
强忍着再次泛出的泪花,她狠心的关上了房门,她不想离开,也不愿离开,但她必须要离开,因为她很清楚,现在的司慕冉最需要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屋子里,安静的很。
花月满静静看着躺在自己身边,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司慕冉,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情。
危在旦夕之间……
怪不得他当年拼死拼活,哪怕是连仇都不报了,也要带着她回瑶蓝。
怪不得他这么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
怪不得啊怪不得。
司慕冉啊……
花月满无力的垂下面颊,想笑却勾不起唇角,想哭却又眼角泛堵。
刘默才刚驾崩,现在连司慕冉也要走了,这时间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长长久久呢?
“咳咳咳……咳咳咳……”
躺在床榻上的司慕冉,有了意识,缓缓睁开眼睛,当虚弱的目光定在花月满的脸上时,先是一愣,随后勾起了唇角。
“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花月满懒得搭理他。
司慕冉就笑了:“阿满,你其实是关心我的是吗?”
花月满就恨不得掐死他:“我自然是关心你的,一直都是关心你的,我说过,就算抛出爱情,你和我之间……”
“可我要的偏偏就是你不想给的爱情。”司慕冉无力的打断了她的话。
花月满忽然就觉得这人是真的不可救药了,明明命都快保不住了,却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一想到他刚刚闭着眼睛的样子,她就怕他再也睁不开,那原本闷着气的心,又疼了起来。
叹了口气,见他想要起身,伸手搀扶住了他的胳膊,把枕头垫在了他的身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这个病的?”
司慕冉当真是算了算,才淡淡的回:“杀青竹父母的前几天。”
“杀青竹父母?青竹知道?”
“嗯,她亲眼所见。”
呃……
先不说司慕冉为何会杀了青竹的父母,单说青竹,那女人心里的承受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不但能够瞬间就把自己父母的死抛开脑后,更是能够和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等等,她有点乱,需要捋捋。
“阿满。”司慕冉握住她的手,却不似平常那般用力,可能是他真的没什么力气了,“祈天帝……”
“你其实可以在这个时候忽视他的。”一个死人,提了又有何用呢?
“还以为你会一直消沉下去了。”
“我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也特别想那么做。”
司慕冉无奈地抬头低笑,带着淡淡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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