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红颜》第6章


“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经过一夜的休养,弘璨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精神,要对付一个孤身女子是绰绰有余了。“我只不过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算将公主带回我军帐营,当作谈判的筹码。”他将脸凑近她气得发白的俏脸,笑嘻嘻的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像你一样,随便逼人成亲的,我早就有妻室了,公主的美意在下心领了!”
“你……你这个背信忘义、反复无常的家伙!你根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心黛公主气得都快哭出来了,她万莴没想到自己救了他,他不但不言谢,一觉醒来还要捉她回去当俘虏。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干脆让他冻死算了!
弘璨抓了衣服,撕下一块布绑住她的双手,穿上衣服后,拉着心黛就要出洞。
心黛一屁股坐在地上,倔强的说:“你休想带我到你们的军营裹,我才不走呢!”
“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说着,便一把抱起心黛,将她举在肩头上,任她再怎么挣扎反抗,一概相应不理。
“我才不替你领路呢!走出天山之后,四周都是沙漠,任你怎么绕也绕不出去,让你在半路上冻死、渴死算了!”
“是吗?那可就是你自己找罪受了!”弘璨故意吓她,“我有一堆法子可以将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不然……”
弘璨扛着心黛一面说话一面拨开洞口的藤蔓,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阵狂风席卷得几乎站立不稳,忙不迭的退了回来。
“哈!刮大风雪了!”这下换心黛乐了,“我看你要怎么出去!你的脚只要一跨出山洞,包管被这山谷的风卷得无影无踪,说不定这风愿意成全你,将你刮回贵军的营帐裹呢!”
“哼!”弘璨悻悻然,只得退回洞内,将心黛抛在地上。“这风什么时候才会停?”
“那可没个准了!”这下换心黛优闲的看他着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风暴,越往后还会有越多的风暴,有时候连刮个三、五日,长一点的,甚至一、两个月都有。”心黛故意夸大其辞,要气一气他,“咱们就在这儿平平静静的待上一、两个月,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两国早巳订下和平盟约,我们的亲……”她本想说“我们的亲事也订下了”,但终究不好意思,没说出口。
弘璨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深觉和心黛多相处片刻,自己就越心软,舍不下她,于是他转过头去不理她;但心黛却偏要同他说话。
“喂!你绑得我好痛,既然我们都走不了,你先放开我嘛!”
“别人犯过的错误,我可不会犯!”弘璨意味深长地说。
“你还好意思提!真是不要脸,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说话不算话。你既然答应了克娜雅不逃走,就应该言而有信才对,中原的蛮子果然都是奸诈狡猾的家伙!”
“哼!你们偷偷设下陷阱把我捉来,还教我非娶你不可,你们珍玛尔人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英雄好汉!”
“不光明正大就不光明正大,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才不希罕当什么英雄好汉!我……我是逼你娶我没有错,可是你……你已经沾辱了我的身子,难道不必负任何责任吗?”心黛眼眶一红,泪水盈然,“那件事可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非做不可的吗?你……你欺负了我,现在又打算始乱终弃、死不认帐,教我日后还有什么脸活着?一说着,泪水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我……”
“你要是真的这么讨厌我,干脆一刀杀了我!你拿了我的首级,回营立下大功,咱们双方再次杀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可高兴了吧!”
弘璨摇摇头,“我不会那么做的。至于我……我对你……”他心中打了一个寒颤,不禁反问自己,难道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压根儿不打算娶她吗?
“唉!”弘璨长叹一声,“那件事……都是我的错,我……”
“哼,说来说去你还是讨厌我!算了,我不会再惹你讨厌了!”说着,向来任性而为的心黛公主竟横了心,打算咬舌自尽。
“公主——”聿而弘璨极为机警,立刻街过去捏住她的双颊,但已有一丝血渍由她的嘴角泛出。他又惊又急,直到确定心黛只受了一点小伤才放下心来。弘璨抱住了她,既着急又埋怨的道:“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不要你管!”心黛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偏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谁要你多事的!”
“谁说我不在乎的?”弘璨一不小心说了心里的话,“我……我对你可还有一份责任未了呢!更何况……昨儿个你还救了我的命,否则我不是淹死、就是冻死了!”
“哼!你还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心黛一方面是灰心至极,一方面也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算啦!谁希罕嫁给你?我也不要义父替我订什么亲事了,反正我命苦,一辈子不嫁,专心服侍义父就是了。”但她转念一想,如此一来,阿布罕必定不会放过自己,非要逼她嫁他不可。想到阿布罕的可憎面目,心黛不禁悲从中来,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
心黛不再逼婚,反而令弘璨觉得怅然若失,再加上她哭得可怜,令她更是不忍,一下子就将先前所找的理由抛到脑后,将她搂在怀中,几乎要脱口答应娶她了;但一想到她厉害的手段、反复无常的个性,还有……那摄人心魄的绝代容貌,立刻又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铸下大错。
“你别生什么儍念头!凭你的容貌、地位,还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吗?”弘璨言不由衷的说着:“我实在是配不上公主,不敢高攀,怕耽误了公主的终身,更何况在下已有妻妾,更无法全心全意对待公主。”他窥视着心黛的神色,怕她又有寻短见的念头,幸而心黛只是低头饮泣,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公主……”
“哼!”心黛挣脱了他的怀抱,坐到一旁,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其实心黛说出了不要弘璨娶她的话,心里何尝不后悔?只是她一向好强又爱面子,不想因反悔而让弘璨看轻了她。
就这样,两人在洞内坐得远远的,各自想着心事。
又不知过了多久,柴火渐渐燃尽,弘璨到后面拿了成堆的柴薪,将火拨旺,又拿了腌肉、羊腿在火上烘烤起来。没一下子,洞内即肉香四溢,肥厚的油脂滴在炭火上,让火烧得更旺了。
“喂!”心黛开口打破沉默,“咱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让我们先放下敌对的身分,好好的聊聊天行不行啊?”
弘璨看了她一眼,对她突如其来的示好感到十分可疑,但她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却看不出有什么阴谋,只好说:“好啊,你想聊什么?”
“嗯……”心黛偏头想了想,“说说你的福晋吧!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心黛实在有点嫉妒,是哪个女人如此幸运能捷足先登?!
“婉慈啊,她……”弘璨望着火焰,竟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这侗和他结稿五载的女子。
婉慈是母亲兰妃亲自为他挑的媳妇,个性温柔、乖巧不说,对父皇母妃十分孝顺、又识大体,更做主让自己纳了二妾——仪千与紫媛,和她们处得十分融洽,还替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无论从哪方面看,婉慈是一个再好也不过的妻子。
但只有弘璨心里晓得,和婉慈成婚末几,他就发现自己和她无话可说。除了宫中、府中的公事外,夫妻间的应对谈话没有丝毫的乐趣可言,两人只敬不爱,说什么画眉之乐、情深比翼的,全是骗人的话!
“怎么啦?”心黛不解的问。
“婉慈她很贤慧。”想来想去,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虽“贤”但死板,虽“慧”却无趣!
“那很好哇!你干嘛摆个苦瓜脸?”心黛不解的道:“啊!我知道啦!你这个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别人都不能对你太好,对你好过头了,你反而要嫌人家。”
这些话似指婉慈,又像说心黛自己,只见弘璨低头不语。
“她美不美?”心黛又问。
“她……”弘璨看了心黛一眼,说实在话,再美的女人和心黛一比,就像鱼眼睛搁在珍珠旁一样,不免相形失色。
就在他迟疑时,心黛又道:“啊,我知道啦!你们中原的孔夫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也。』她长得不够美,你就嫌人家了!”
“不!我弘璨绝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
“那你为什么……”
“你不明白,不许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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