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娘娘》第20章


“到城西外芜草岗一幢破屋子里给我找个叫阿篱的乞儿回来,带回来后,”扎尔刚思忖着,“先带到我面前。”
“是!将军。”
侍从领命快速离去,留下犹在算计中的扎尔刚,再挨几天,大金特使来访后,他就不用再如此诚惶诚恐地哄着这女人开心了,届时,他会让她看清楚谁才是这将军府邸里的主子。
女人是认命的动物,等过阵子她习惯了将军府的作息,习惯了他的亲近,届时,他只需再设法让她成了自己的人,包准她不会再起异心,乖巧地当他的塔善小妻子,让他完成王上托付。
天赐良机!扎尔刚阴冷冷扬起笑,竟让她在这个时候丧失了记忆。
转念想起飒骐亚,扎尔刚笑得更加狂佞,这蛮横无礼的小子,终有败在他扎尔刚手里的一天!
想到能借此挫挫这始终挂在他心头最恨的敌手,想到他竟有能力抢走飒骐亚爱的女子,扎尔刚的笑声半天歇不下来。
对于温岚,他原本可有可无,毕竟她太瘦弱,不是他喜欢的典型,但这会儿为了塔善,为了飒骐亚,对她,他扎尔刚势在必得?br /> ?br /> 反正身为护国大将军,三妻四妾在所难免,等过阵子风头平息,他就不需再顾忌温岚的想法,再纳几房妾室,眼前……扎尔刚不经意淌出贪婪的口水,呵呵,拉姆儿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喔!
再等等吧!这事儿用不着心急,他要的东西向来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包括,重挫那总是让他灰头土脸的头号敌手飒骐亚的锐气!
第九章
寨子里有股诡异的气氛,飒骐亚感觉得出来,只是,这些诡异和絮絮耳语仿佛都有意无意避开了他。
他不是笨蛋,眼前这群人有事瞒着他,虽然他们佯装无事,却忘了他们面对着的是飒骐亚。
他原先不想戳破,每个人都有保有秘密的权利,可他敏感地察觉到,孟格布他们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与他有关,而且,非常有关!
遣开其它人,飒骐亚独独留下孟格布。
“说吧!”他语气慵懒,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哼了声,“或者,你希望我用刑逼供?”
“属下不明白寨王说什么,”孟格布打着哈哈,“您指的是有关农作还是水源输送灌溉的事儿……”
“我说的是你们不打算让我知道的事情。”飒骐亚手指轻点椅子扶手,一脸不耐。
“呵呵!寨主英明。”孟格布吞目水,“属下们能有什么不能让寨主知道的事情,您别多心,我……”
“孟格布!”飒骐亚沉声喊道,“够了!我的耐性已经用尽。”
“别恼、别恼!寨主!”孟格布试图用手势按下飒骐亚的火气,他叹口气,“属下同您说件事情,可您得答应不能冲动、不能胡来。”
“我不许我做不到的承诺,”飒骐亚冷哼,“说!”
孟格布困难地斟字酌句,“寨主您先熄了火气,这事儿别怪属下们瞒您,只因属下们都知道您处事向来沉稳,惟有在遇上……嗯,遇上某人时会失了控。”
“是岚儿!”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直述,“你们有了岚儿的消息?”
孟格布点点头,迟疑不语。
“她在哪里?”飒骐亚颦眉,不解他的为难,“她不愿意跟你们回来?”
“温姑娘她……”孟格布叹口气,“根据咱们兄弟们得到的线报,她回到了护国大将军府,现在,是扎尔刚的将军夫人了!”
飒骐亚不作声,内心却困难地收拾着被这消息震得难安的情绪。
“她……”飒骐亚面无表情,厌恶他眼神中的怜悯,“她心甘情愿?”
孟格布再点点头,“看来如此,扎尔刚并未派人监视温姑娘,她在将军府中地位俨然主母,所有人都尊称她为将军夫人,她神志清醒,身体无恙,作息如常,也就是说,”他吞咽唾沫,“她是甘心留在将军府邸的。”
飒骐亚没有声音,阒黯的瞳眸读不出心绪。
半晌,他挥挥手,“成了,你退下吧!这事儿我知道了。”
“寨王,您不会……”飒骐亚愈平静,孟格布愈担心。
“你以为我会去做什么?”飒骐亚淡然,“我像是会为个贪图富贵的女子任性妄为的人吗?”再度挥手,他还开孟格布,“你下去吧!”
孟格布缓步离去,一脸的不放心。
飒骐亚没做声也不搭理他关怀的眼神,投向窗外的眼神是让人难懂的寒漠。
霞光中的旷野,残破的屋宇有了崭新的面貌,生活里多个男人,果真不同!
屋外树阴底,一个佝偻妇人靠坐着,她弯腰驼背、面色黄蜡,可她心满意足感谢老天,她从未想过在残生里还能有机会嗅着外头新鲜的空气。
妇人睇着泄恨似的修着屋顶,敲得叮叮咚咚出声的男人,向身旁的阿篱点头出声问:“你的男人上哪儿找来的?真是不错,好看又耐用。”
“后娘!”阿篱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他不是我的,好看是真的,至于耐用与否,我可不知道。”
“就算不是你的也快变成你的喽!”阿篱后母笑得嘿嘿嘿,一脸贼相,“瞧你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他逃不出你手掌心的啦!”
阿篱坐在落叶上,下巴搁在膝头,脸上的茫然是和司徒怅独处时从未出现过的神情,在他面前,她总是笑盈盈的,一副无所惧的神情,可是天知道,她有多么多么害怕失去他。
但,她心底有数,那只是早晚的问题。
碰见幸福不难,但要想一生拥有却不容易。
这辈子她没做过太多好事,不该有此福分!
“他留在咱们这里是为了等亚亚,”阿篱耸耸肩试图表现漠然,“人找到了他自然会离开。”
阿篱的话是告诉后娘也是告诉自己。
算算司徒怅陪她回到家里也有十来天的光景,奇怪的是,亚亚,也就是温岚却始终不见人影,她陪着他走遍了和亚亚经常出没乞讨的地方,连首次发现亚亚的溪畔都去过了,可令人不解的是,她就像是突然消失似的,毫无信息。
为了等候温岚的出现,司徒怅没有选择地留了下来,既然留下,他自然要动手改变他看不惯的东西。
他带着阿篱到河边命令她彻彻底底洗干净身子。
阿篱莫可奈何,背着他做鬼脸,又脏又臭是她行乞时的保护色,是她那三年待在妓院里学到的,好远离一些坏男人的手段,这会儿却至毁在他手里,虽然当他在她身旁时,她不用担心会有麻烦,可他能陪她多久?护她多久?他究竟明不明白?
洗净了身子,扎了两条乌溜溜发辫,焕然一新的阿篱香香的带着甜味,娇俏的容显像朵初绽的粉菊,她看向司徒怅,想知道他的反应,他却调过视线,连一眼都吝于多给。
除了这,司徒怅连她的衣服都有意见,这男人果然有得是家底,亚亚摸走的锦袋大概装的只是一些散银,她同他一起时,他吃饭、买衣服、买东西用的全是怀中一张张的银票,见他毫不在乎地挥霍,阿篱猛吞口水,该死,就那么薄薄一张纸,她和后娘可以过上几年呢。
见他帮她添购满身新衣、新鞋,阿篱甜笑的挨近他,“这么舍得,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他推开她,不在意见个全身簇新的漂亮姑娘跌在泥地里。
“买这些是为我自己,我可不想让你给熏死。”
阿篱无所谓,起身拍拍沾泥的裙,谁管他怎么解释,重点是,他在她身边。
司徒怅会医术,在诊视阿篱后娘之后,上药铺配了几帖药,不到三天,阿篱后娘已可下床走动。她感激莫名,他却回说他只是不喜欢听人在他耳边嗯哼烦人。
他在小屋前接受了一段段的竹管,阿篱不用再跋山涉水去提水,屋前出现了一座小池。
然后他嫌屋里闷,铿铿锵锵动手凿了个天窗,还把屋子上下破烂透风的洞孔全给补上。
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闲不住,他口口声声要走,却又似乎准备在此天长地久。
阿篱懒懒地睇着,不帮忙也不吭气。
他不会要她的感激的,那只会带给他压力,如果他宁愿相信他做这一切为的只是自己,那么她会顺着他的意的。
司徒怅低喊一声完工,扔开铁捶,阿篱面色一黯,嗅出了他离去的决定。
他跳下屋顶,大跨步走向树下的她。
“我不想再这样耗时间了,”司徒怅皱着眉头,“我得回寨子把温岚失忆的事情告诉飒骐亚,再由他决定下一步,如果她回来……”
阿篱点点头,“她只要一回来,我会立刻叫她回鄂温克山寨,”她柔声响应,笑得同平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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