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太温柔》第13章


甲和乙耸耸肩,没人知道悠悠是怎么了。
“你们快去淋浴,别理我了,我没怎样,真的。”悠悠摇头,不肯说出心事。
同事甲拍拍悠悠的肩,体恤地说:“这样吧,你如果有事可以先离开,就别等我们了,我们待会儿自己搭公车回去。”
“这怎么行?”悠悠很过意不去。
“怎么不行,我们之前都是搭公车来又搭公车回去的。”同事乙也很体谅悠悠。
“那……我就先走了。”悠悠对她们很抱歉,但她真的一刻也无法再待下去,发生了会员卡的争执和再次见到陆汉威,她的情绪已处于崩溃边缘。她起身匆匆到更衣室换下运动服还给同事丙,告别她们,独自到地下停车场去。
上车后在属于自己的隐密空间里,她的泪腺再也下受控制,一发不可收拾,虚弱地趴在方向盘上恸哭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见有人敲她的车窗,抬起泪眼,诧异地看见陆汉威就在她的车窗外,他示意她摇下车窗。
她赶紧拭去一脸泪,迟疑了好半晌,缓慢地开了窗。
“什么事?”她低着头问,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以谈一谈吗?”看她一个人躲在车里哭,陆汉威心绞疼着。
“谈什么?”是会员卡的问题吗?
“下车,坐到隔壁的位置上。”他说。
“为什么?”她不懂。
“照我说的做。”他低声请求。
“可是……我……要回家了,如果是会员卡的问题,那你不必烦心,我回家就把它剪了,不会再用,也不会对你造成损失。”她喃喃地说。
陆汉威抑郁地摇头,再次请求:“给我两个小时,可以吗?”
悠悠被他温柔的嗓音一震。“难道你不是要谈会员卡的事吗?”
“谈谈你跟我。”
悠悠的心再次一震。
“好吗?”他紧紧地瞅着她。
她被他眼底的抑郁给迷惑,也被他低沈温柔的请求给催眠了,她下了车,把位置让给他。
他坐了上去,等待她上车,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
车窗外,繁华的市街依旧,但台北夜晚的璀璨没有在他们心底留下任何痕迹,此刻的他们,心底有相同的感情和相同的灰涩。
静默中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她心一悸,想抽回,但他紧密地握住,不让她抽离。她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好任他握着,泪却不由自主地流着。
陆汉威知道她在哭,一颗心随着疼痛。他待在办公室老半天,无法摆平自己内心的纷扰,一想起她无助且消瘦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就快抓狂。
他无法等待想爱她的心慢慢枯竭,随空气蒸发,那简直是一种酷刑!
他压根儿放不下她,决定碰碰运气下楼找她,他跟自己赌,如果找到她,绝不放走她。
他有个疯狂又禁忌的念头,也许她不见得会答应,但这却是他唯一能爱她的方法……他想请求她当自己的情人,除了名分他给不起,他可以给她所有的爱和物质生活的保障,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入一幢气派的别墅庭院里,车灯熄灭后,四周的景物一片漆黑。
“别怕。”他说,放开她的手,下了车在门前开灯,庭院乍亮。
悠悠怯懦地看着院子的全貌,景致十分优雅,是他在台湾的家吧!他要对她说什么呢?
她拭去眼中的泪,迟疑地下了车。
他向她走来,不发一语地将她拥入怀里。她的心颤栗,热泪又泛至眼中。
“这表示什么?你不是不能喜欢我吗?”
“对你何止是喜欢……不只,绝不只!”他沙哑地低喃,揉着她的发,只想诉说自己对她的心疼。
热泪从悠悠眼底滑了下来,原来她的感觉并没有错——他对她是有感情的。“那到底是为什么,让你……‘不能"?”
“进来,我让你看样东西。”他圈住她细瘦的肩,柔声说。
悠悠困惑地点头,让他牵着手进屋。
屋内宽敞舒适,布置典雅高贵,有个红砖打造的壁炉,暖色调的家具摆设很有家的味道。
“这是我的老家,父母都在外国,我平均一年只有两、三个月待在这里。”陆汉威说明,但他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往楼上走去。
上楼的途中,悠悠不由得心悸,不知他要将她带往哪里;也许她该怯怕的,但直觉告诉她,他绝不会伤害她。
上了楼,她被请进他的书房,里头全是各项运动比赛的奖杯、奖状、金牌,井然有序的摆放在两侧的柜子里。
他放开她的手,走向檀木书桌后头,从底下的抽屉取出一本数据夹,翻开内页,对她说:“过来。”
悠悠走了过去,好奇地看向里头一张放大的照片,是他和另一个男子的合照,
两人都身穿跆拳道服,手里捧着奖杯,肩搭着肩。
“这是谁?”悠悠问。
“我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墨宏华。”陆汉威眸色暗淡地说。
“为什么要我看这张照片?”悠悠感到不解,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忽地忆起曾经警告她,要她别和陆汉威太接近的那个运动用品公司小主管,那女人也姓墨叫秋华,名字只差一个字,莫怪她耳熟,这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陆汉威又翻开下一页,把整本资料夹交给悠悠,低声说:“坐下来看。”他拉开书桌后的椅子要悠悠坐下。
悠悠感到困惑,但她照做了,低头看数据夹,里头是一些旧报纸剪报,是关于一场跆拳道比赛中优秀的跆拳道选手墨宏华之死;令悠悠惊心动魄的是,陆汉威正是那场比赛中的另一个参赛者,他被怀疑是出拳不当,导致墨宏华休克身亡。
她双手发颤地翻阅后页的陆续报导,包括许多社会舆论对此事的批判,指责他杀了最好的朋友。最后医生提出的有力的反证,证明了墨宏华体内残留过量的禁药,是药物反应使他自己休克不治,陆汉威才被判决无罪。
数据夹的最后是一封信,内容是墨宏华希望他自己若有个不测,要陆汉威娶了他唯一的妹妹墨秋华为妻,永远顾照她,信的日期是在他身故之前的一周。
看来墨宏华知道自己早晚会出事,而想必他的妹妹墨秋华就是她遇到的那位!
悠悠明白墨秋华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了,墨秋华认为陆汉威是她的,为了避免别的女人接近他,才会用污蠛他当手段,将一切危及到她的女人驱离。
但墨秋华那么说对陆汉威是极不公平的,悠悠可以想象在那段时间他心底承受的压力和所受的伤害。
而基于好友的立场,陆汉威势必会答应墨宏华最后的请求,他会娶墨秋华为妻吧!
她眼底蓄满了泪,心剧烈地颤动。
“看完了吗?”陆汉威伫立在门边抽烟,等待她。
悠悠点了头,眼中的泪滚了下来,一不小心滴落在墨宏华的信上,她赶紧拭去,觉得自己该向陆汉威道歉,之前她不该听墨秋华那么说,便把他看成有前科的人,莫名其妙地自己吓自己,最要不得的是,她还给了他二度伤害。
她走向他,站在他面前,向他道歉。“对不起。”
陆汉威嗤笑,熄了烟,立直了身子俯头瞥她,装作不以为然地说:“我不要这迟来的道歉。”
悠悠信以为真,心急地问:“那……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吻。”他说着,攥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
悠悠脸儿晕红地瞅着他深幽迷人的双眼,感觉两人的呼吸好近,近到让她迷眩,但她始终没有触碰他的唇。
“为什么不吻?”他柔声问。
“我……不能。”她不该碰他,不该接受如此暧昧的请求,他是别人的。
“那……就我来了。”他不罢休,大手在她背上施压,将她柔软的身子嵌入自己的怀中,掳住她的唇。
她在合上双眼之前,看见他眼中释然的笑意,一股暖暖的、甜甜的、酸酸的感受交织在心头,她的双手不自主地缠上他的腰际,身子倚偎着他,脆弱的心已失去方向,她明知自己不该这么做,却仍沈迷在他温柔的吻里。
他紧紧地拥抱她,热情地探索地美妙的芬芳,忘不了地如同清酽般醉人的甜美滋味,心早为她单纯可爱的性情而折服,他不想当无情的铁汉,只想给她最多的温柔宠爱,也要她爱着他。
美妙的吻点燃了两人身子里的火花,那是人类与生俱来追求爱的渴望:他探索她柔软的身子,吻着她秀润的耳垂,请求她:“愿意当我永远的情人吗?”
“再说一次。”悠悠脑子昏昏的,意会不出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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