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阁》第17章


杏儿清晰地听到主子十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的响声。小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不着痕迹地往屋外移动,各人造业各人担,她只是无辜的路人,还是保命要紧。
“很——好——”温若水一步一步走近床榻,直直地盯着那个美艳的丫头。很抱歉直到如今她也没能记住婆婆赏的这丫头的名字,也不打算记了。
她一伸手轻而易举的就将对方自床上拎了出来,随手一抛就扔到地上,再接着将丈夫也扔到一旁的软榻上,冷冰冰地开口,“来人呐。”
屋外的侍从应声入内,目睹赤身裸体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大丫头,再看到一旁软榻上只披了件外裳的王爷,俱皆噤声。
“把你们王爷抬出去,从今天开始再不许踏进这屋里半步。”话一说完,转身从墙上抽出佩剑。
“王妃——”几个侍从不约而同惊呼出声。
却见她挥剑狠狠地朝床榻砍去,几剑下去,华丽而坚固的紫檀木雕花大床就瞬间分崩离析,坍塌成一堆。
温若水随手再一抛,长剑刺入墙壁三寸有余,衣袖一甩就要出门。
焦急万分却苦于无法开口的李逸风,急怒攻心只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王爷、王爷?!”几个侍从脸色大变。
听到他们惊惶的喊叫,温若水心头一颤,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血色顿失。
“李逸风——”她急奔回他的身边。
李逸风伸手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臂,血不断从嘴内喷出,却仍旧无法讲出话来。
温若水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目光一利,朝地上的大丫头看去,冷冷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回……回王妃……是让人两个时辰内四肢无力……讲……讲……讲不出话的药……”
“好手段!”
那丫头顿时瑟缩成一团。
“杏儿。”
“奴婢在。”杏儿奔了进来,头也不敢抬一下。
“替她找块布遮挡一下,一会我问话。”
“是。”杏儿四下看看,然后从坍塌的大床上扯下一片帷帐披到大丫头的身上

“找太医过来。”
“是。”杏儿急匆匆的跑出去。
等到太医到来,施针用药之后,李逸风终于能够讲出话来,却已元气大伤,伤上加伤,人差点挂掉。
而当温若水问明那大丫头的动机时,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原来,一听说他们夫妇会在燕国公主与太子完婚之后离京远游,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她,便趁她们主仆离府迫不及待地进行自己的计划,甚至顾不得李逸风有伤在身,决计造成既定事实,让他收了她。
温若水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可嘉,还是骂她愚蠢无知。
“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决定让某人自己去解决。
李逸风拽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面无表情地看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你既然做下如此事情,我平王府再容不得你。好在大错末铸成,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你收拾收拾出府去吧,此后与王府再无瓜葛。”
不要怪他心狠,若今日大错铸成,只怕穷这一生,他也无法挽回妻子的心。
若水性情刚烈,与她的名字恰恰相反,不怒则已,怒则巨浪滔天,无力回天。
“王爷……奴婢错了……饶了奴婢吧……王爷……”
“拖出去。”李逸风冷然吩咐。
左右侍从不敢多言,架起大丫头便拖了出去。
温若水张嘴欲言,但终究没出声。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丫头说到底是咎由自取。
“若水——”他满是愧疚地唤她。
“你好好休息吧。”她硬下心肠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卧房。此时此刻,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跟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待在这里。
皇命有时是很诡异的。
现在,温若水再次有了这种感觉。
就在她跟丈夫之间的问题尚未解决之时,皇上却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圣旨——命她送和亲使节团出关。
而在得知这是云燕公主的请求时,她便释然了。
原本伤势渐有起色的李逸风,如今伤势加重,在听闻妻子奉旨送使节团出关后,又吐血了。
“小姐,你真的这么狠心?”杏儿看着收拾行囊的主子,迟疑地开口。姑爷这几天好惨呐,府里人谁看谁心疼,偏偏小姐硬着心肠不闻不问。
“我也想将那一幕从脑中删掉,可是我做不到。”温若水闭了下眼,苦笑。
杏儿沉默了。那一幕确实太……小姐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她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不必面对,她突然很想当鸵鸟。“你跟我一起走吧。”
“奴婢当然要跟着小姐,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杏儿坚定的说。
温若水笑了,伸手摸摸她的手,感触颇深地道:“还好我还有你。”
“小姐还有老爷啊。”
“对,我还有爹。”送使节团出关后,便转道去看父亲好了,从此父女相依为命也甚好。
“小姐,明天就出发了,你真的不去看姑爷一眼,道个别?”
“徒惹伤感罢了,不去也罢。”温若水神情一黯。
杏儿不敢再提,心里实在替小姐不值,也为姑爷抱屈。
要怪只能怪贵妃娘娘没事找事,难道她就没听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吗?搞得本来渐入佳境的两人这下又陷入僵局。
“明天就跟使节团上路,早点休息吧。”她将打包好的行囊放到一边,开始宽衣准备上床睡觉。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这几天她一直跟杏儿睡在一起,那间卧房大床已毁,而她也不想再回想起当日的一切,没再踏足半步。
主仆两个吹灯就寝,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两人提着行囊打算悄悄离府时,就看到脸色苍白如纸,身形瘦削的李逸风负手立于府门前,静静地看着她们。
“身子不适,便回房歇着,不必替我们送行了。”温若水将目光移向他处,语气淡漠地说。
“就这样走了?”他问,声音虚弱而无力,间或伴随着一两声咳嗽。
“圣命难违。”她托词。
“温若水。”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
温若水本欲登鞍上马的动作一停,眼微垂,亦轻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嘱咐吗?”
“你真无情。”他不是指责,而是陈述事实。
“或许吧。”她不否认。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一只手,声音带着痛苦,“可为什么你这样无情,我还是放不下你?”
“你太多情了。”她想抽回手,可是他攥得死紧,“放手,我还要赶去跟使节团会合。”
“真无情……”他头一侧,一口血吐在青石板上,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你……”她别开头、“何苦?”这样逼她做什么?现在她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他相处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轻而坚定地说。
“你需要休养。”她不做回应。
李逸风喉间问一甜,又吐出一口血。
杏儿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小姐,你就当哄哄姑爷也好,他再这样吐下去,你不出京城就成新寡了。”
“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温若水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他直直地盯着她,“你还会回来吗?”
这男人真是太了解她了。温若水不得已再次避开他的视线,“当然。”
“我不信。”
“时间真的要到了,王爷你也确实需要休养,我们就不要在此多做纠缠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她断然拒绝。他如今的身体哪里禁得起长途跋涉?
“你可以看看本王是否做得到。”他毫不退让。
“何必呢?”她语气为之一软。
他将她拉近,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
“别逼我。”她面色微变,“我只是没办法勉强自己。”
“同样,”他盯着她的眼,“我也没办法勉强自己忘记你。”
“小姐,到底走还是不走?”杏儿在旁边推波肋澜。
“你给我闭嘴!”温若水火大转头朝她吼了一声,然后又转过来看着丈夫,“起程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使节团不可能会等你的。”
“来人。”
温若水讶然地看着从旁边驶出一辆马车来。
李逸风笑了笑,“我不会让他们等的。”父皇让若水送耶律飞雄一行人出关,这就表示他们会朝夕相处一段时日,而这让他很不安心。
即使她什么都没说,可他还是从她的神情之中猜出,她已经明了耶律飞雄的心思。
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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