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淘气》第13章


",因老船长之前是跑船的,他对海有一种特别的情懔,却因为爱屋及乌而随我到了法国。
谁知道中途冒出个英俊善言的生态摄影师摩尔,我们聊得很愉快,事后我禁不起摩尔一再鼓动,便随他重返文明世界。“
“那老船长是不是马上跑去追回你?”她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一个月后,我和摩尔分道扬镳,再次回到这里时,老船长早已不知去向。
我苦苦来回于欧洲、美洲,甚至到各大航运公司打听他的下落,但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不见踪影。“
葛风蝶一脸遗憾,却没有吭气,让她继续说。
“奇怪的是,自从老船长离开后,伊莎贝拉蝴蝶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这才想起我和他的誓言。”
“什么誓言?”葛风蝶还是沉不住气地问了句。
“我想你们知道伊莎贝拉的传说吧?”老太婆问道。
“知道。”
“我们许的誓言,就是谁背叛了对方,幻蝶伊莎贝拉将会消失,直到另一个‘伊莎贝拉"来此,幻蝶伊莎贝拉才会重返。”
“什么?”他俩异口同声讶问,觉得很不可思议。
“所以,这也是你们俩可以在这些天看见伊莎贝拉的原因。因为你就是那‘另一个伊莎贝拉"。”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
“那你们有没有起誓重逢的机会?”她替这对没能终老相伴的老人家感到遗憾。
老太太只是苦笑。
“那我们替您带回老船长吧!”葛风蝶义不容辞地说。
慕林却语出惊人问了她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太婆不是普通人。
“狂风之子,看来你虽然狂妄霸气,但还有点脑筋。”
葛风蝶也觉察这事有很多疑点。她没有作声,静待慕林与老太太对招。
可是老太婆却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们,不发一语。
第六章
寂静的阿尔卑斯山的山间小屋里,慕林、葛风蝶,还有老太婆三个人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老太婆才又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伊莎贝拉之所以被命名为伊莎贝拉的原因吧?”
“知道。”葛风蝶礼貌地答复,慕林则点头表示知晓。
“我就是一八四九年发现伊莎贝拉这种幻蝶的昆虫学家的后代,我祖父辈的先人,当年就私下开始研究牠们对人脑的影响,而我也在父亲的狂热研究中受到启蒙,因此全心投入伊莎贝拉对人类大脑,甚至免疫系统、神经系统的研究,我曾以‘布古娃"这个笔名发表多篇论文。”
“您就是布古娃?”这是葛风蝶最崇拜的昆虫学家之一,只是很遗憾,中间隔了三十年,都不见她的论文发表,多方打听,学界完全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我让你喝下的药茶,其实就是牠的蛹的体液,加上数种这里才有的花草所合成的茶。
我必须说,在大自然孵化的伊莎贝拉,与在实验室中的伊莎贝拉,牠们体内的部分基因是不相同的,疗效自然不同。
我做了些笔记,你们可以带回去研究。“
老太婆起身,打开一扇用钥匙牢牢锁住的抽屉,取出一大迭的资料,“拿去吧。”
“这——怎么可以?这是您的研究。”她不敢收下。
“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就靠你们了。我来日不多,你们就不用客气了,"老太婆坚持道。
“来日不多”这四个字像个警钟敲在慕林的心房,他旋即出声:“我先回去带老船长来这里。”
老太婆笑了笑,似有隐言,却没有道出。
“我们一起去!只有我知道他老人家会待在哪几个地方。”葛风蝶附和道。
经过一夜的休息,慕林与葛风蝶准备下山,老太婆站在门边目送他们,
不时地抬头看着天空,突然语出惊人之语:“快下雪了。”
他们旋即转过身子,一脸不可思议。
现在是春末夏初,怎么可能会下雪?
“一切小心,就此别过。”老太婆这话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我们很快就回来,您别担心。自己早晚多加件衣服,安心地等我们带回老船长。”葛风蝶连忙说道,也就没有再多想。
老太太只是苦笑,挥着布满皱纹的右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纽约。
今夜特别的冷,老船长那间临时所搭建的小屋,不时还有雨水渗入,他一直咳嗽,听起来像是要将心肝全咳出来似的。
但他毫不在意,拖着沉重的步伐,坚定地趴在一张不够牢固的桌面上写字。沙沙的写字声与他的咳嗽声,此起彼落。
最后,终于在他咳出血后将信写完。
他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拿起公共电话,只闻答录机传来葛风蝶四姐妹的留言声。
没有一个人在家!
他又轻喟了一声,再次猛咳,录下他的留言:“我是老船长,我找风蝶,咳!咳!咳!我想我该去找伊莎贝拉了。时间到了。”
砰地一声,他挂上了电话。
骤雨打在他的身上,他蹒跚地一步又一步走回自己那间漏雨凄冷的小屋,安静地躺在那张又脏又臭,但唯一没有渗水的床上,合眼入眠……
慕林与葛风蝶带着老太太布古娃送给他们的资料,还有一些伊莎贝拉的蛹,一路赶往机场。
“咳!咳!”葛风蝶也不知是太累或是怎么地,她感到浑身发冷,直打哆嗦,还猛咳嗽。
“你还好吧?”他已经听她咳了一下午,心想八成是昨天淋雨所致,外加没有睡好,才会略显疲态及咳嗽。
“我还好。”她努力挤出微笑,不想增加对方的困扰。
“别瞒我,我是医生。”他提醒她。
“我知道,慕林医生。”她摇头苦笑。真是个好强的男人。
“叫我慕林。”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她又笑了,只是那苦笑还带着泪光,“别和我杠了,我有点累。”
他看出她眼眶中的泪光,那不是伤心难过的泪水,而是过度疲惫的生理反应,这点让他很不放心。
车子一路往机场开去,窗外的景致如画,可惜他们无心欣赏。
“来,坐到我身边,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一下。”他说。
“不了,我靠椅背就好了。”她拒绝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倔强。靠着我!”他的口气有如阎王颁令,不容分说或是拒绝。
她实在不喜欢人家这么命令她,但委实没力气和他争论,也就顺势靠了过去,但仅是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方,身体仍和他维持一段距离。
良心说,这种姿势很累人!慕林索性一把用手将她圈住,“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哎哟!”被他这么蛮横地拉了过去,整个人像被肢解似的酸痛不已。
看起来她应该是罹患流行性感冒,然而在她的心灵深处,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好似这不是流行性感冒那么简单,一种深层的恐惧,便如电流袭心而来。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慕林见她没有反驳也觉得奇怪,这不是她的个性,不禁更为她担心了。
“你若有任何一点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她只是哼了一声,无法对他言明心中的疑惑与未知的恐慌。
这时为他们开车的司机突然说:“你们一定很难相信,现在是五月底,但不久就会下雪!”他双眼瞄着不远的天边。
他们的心顿时狂跳了下。
老太太在他们离开之前也这么说。
难道真的会下雪?
他们必须承认,整个大气层因为遭到长期破坏,全球的气候都有些反常,但此刻若下雪,也太夸张了吧?!奇怪的是,这司机的语气竟然这么笃定,心头不免犯嘀咕。
“你是说哪里会下雪?”慕林冷静地问,不时还看着窗外仍然湛蓝的天空及雪白的云朵。
“你们瞧我手指的东南方上的乌云!我的曾祖母曾告诉我,在五六月若看见那种厚重而且层层相迭的白色云朵,就表示天有异象。所以,我相信今天搞不好真的会下雪。”
“那就麻烦你开快一点,赶快到机场。”他说。
“没问题。”司机答得爽快,但不一会儿又说:“你知道吗?法国人是最会罢工的民族,一下雪,他们是不会开飞机的。”
“我听说了。”他刻意瞄了一眼中法混血的葛风蝶,她已经合上了双眼,心头旋即一颤,他似乎也感到不寻常的事即将发生。“再开快一点!”
“好。不过,人是无法和天抗衡的。”
“闭上你的嘴,专心开你的车!”他不客气的纠正对方。
司机被他这么一吼,满脸通红,虽没有再吭气,却一脸屎样,甚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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