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淘气》第19章


熟的男人、专业的医生,正视问题并解决问题。
她深深吸了口气,静下心,“好。”
“那握个手吧。”他又说。
“为什么?”她讶问。
“表示放下恩怨,不计前嫌。”
“这么做好像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她觉得别扭。
“我是没有,可是你的脸上写着‘有"这么个大字。”他在窃笑。
“胡扯!”她抗议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又将问题绕回去。
“你不是说放下一切,只为老船长的事而在一起的吗?”她又问。
“没错,但总不能让我一路上看着一张美丽却似苦瓜的脸吧?”他故意激她。
“你才苦瓜脸呢!”
“我是西瓜。”他浅笑地比喻着,“大部分的人看到我,就会感到解渴与清凉。”
“所以女人才会全沾上来!然后——那个——”她很想说“宽衣解带”,但却咬住唇办,没有脱口而出。
“原来你是在嫉妒!哈哈——”他放声大笑。
“别往脸上贴金。”她试图阻止他狂放嚣张的笑声。
“是不是区约书那家伙说了什么?”他马上猜道。
“我又不只认识他这么一个男人!”她马上否认。
“也许。但我到你家之前,那个男人刚走,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那你真的和他妹妹曾经有——”她问不下去。
“有什么?”
“我不好问。”她想问,又问不出口。
“如果我说,她很爱慕我,很想上我的床,你相信吗?”
“这不关我的事!”她将头调过一边。
“但你却为此事弃我而先走。”
“我——”
“没话说了吧!”
“那你和——”
“我和区薛琳的关系,就像你和区约书一样。那你让他上你的床了没有?”他直截了当地反问。
“当然没有!”她立刻撇清关系。“那你呢?”
“那我——”他故作神秘地拉长声调。
她的双瞳已如铜铃般大,任傻瓜都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哈——”他笑得更猖狂了。
“Stop!”她恼羞成怒。
“这是秘密。”
“那就缝好你的嘴!”她赌气地说。
“那你就小心捧着你的心,别让它摔疼了。”他还在逗她。
“你真该下地狱!”她咒道。
“已经下过了。”脸色一整,思绪回到童年及母亲自尽的片段中。
“我——很抱歉。”她马上看出异状,连忙道歉。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顿时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一小时后,他们坐上了飞往法国的班机。
法国,阿尔卑斯山下。
慕林与葛风蝶二人兼程赶往山区,到达时,葛风蝶立即去敲布古娃老太太的房门。
“布古娃老太太,我是伊莎贝拉,我们回来了!我们带来老船长——”她实在说不出,带来的是他老人家的骨灰。
直到慕林走近她,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没人在?”慕林问道。
“不知道,就是没有人应门。”她说。
慕林则再敲了一次门,“布古娃老太太,我是慕林,请开门。”他的态度已从之前的率性转为谦恭。
可是,一分钟后,屋内仍然寂静无声。
“会不会出事了?”她有些着急。
“也许她出去了,或是在睡觉。”他安慰着她,但心中却浮上一抹不安。
登时,她打了个寒颤,“我有点担心。”
“那我们进去吧。”慕林用力将门撞开,拉起她的手往里走,“布古娃老太太!”
还是没有人应答。
他决定先进那间曾经让葛风蝶休息的单人房,又叫了一声:“布古娃太太!”
仍然没有回应。
他心中的不安感再次浮上心头,也许布古娃老太太真的发生意外了!
果然,当他推开那间单人房的房门时,左侧的床杨之上,躺着布古娃老太太,一动也不动。
那是一种近乎死亡的深睡!
葛风蝶立刻冲了上去,冰凉的身躯与隐隐扑鼻的臭味,让她明白一件事——布古娃老太太也和老船长一样,与世长辞了!
莫名悲哀倏地冲上心头,她放声嚷道:“老太太!布古娃老太太!”
慕林赶紧拉开她,从容地执起布古娃老太太的手腕,并以专业的医疗器械检查她老人家的大体。
“她死亡应在七天左右。换句话说,和老船长死亡的时间不会相隔太远,可能的话,还是同一天往生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豆大的泪水因哀伤与绝望而潸然落下。
他眼角瞄到床头柜一方有一封署名“慕林与伊莎贝拉”的信,他拿起它,说道:“也许答案就在这里。”
“她也——留了遗书?她怎么知道自己生命将走到尽头?”葛风蝶哽咽地问道。
慕林无法回答她,只是展开信封,细看里头的内容——
慕林狂小子,还有我心爱的伊莎贝拉:
你们相信幻蝶——伊莎贝拉,真的可以将人的心愿带往天上吗?
慕林也许会嗤笑,伊莎贝拉则会认同。
我的猜测正确吧?
你们下山的那一天,突然下起雪,你俩可觉得奇怪与不解?
当然,你们可以解释这是整个宇宙与大气效应改变,所引起的异常现象,但我却要再次将我曾对你们说过的故事,详细的说一遍。
我和老船长年轻时,曾走一对恩爱的情侣,他为了我放弃纵横四海的生活,陪我上山研究幻蝶伊莎贝拉。
但这种蝴蝶的寿命只有三天,也就是说,一年中这是我们最忙的三天。其他的时间,我们只是重复地过着例行的平凡夫妻的生活,还有等待。
直到有一天,一个以摄影维生的摄影师——摩尔到来,改变了一切。也许是无聊,也许是摩尔的活泼让我重新想起文明生活的乐趣,于是我和他私奔了。“
在五光十色的巴黎虚华中,我们度过了荒诞不经的生活,一天醒来,才发现摩尔伦光了我所有的钱财,我气愤不己,但又不能怪罪于人。
于是我重新回到我和老船长共同打造的小屋,谁知已经人去屋空,他只留下一封短笺,写着几行字——
伊莎贝拉,你还记得我们向幻蝶伊莎贝拉许过的心愿吗?
我很遗憾你先弃我而去,没有你的屋子充满了冷寂与背叛,所以,我选择离开这里,浪迹天涯,直到碰到另一个“伊莎贝拉”,相信那群彷佛不存在又真实存在的幻蝶伊莎贝拉,才会再度返回。
记得我们的誓约吗?
对!就是这个——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将同年同月同日死,羽化成蝶,永世相随,绝不分离。
再见!
再见之日,将会是我们羽化成蝶的日子!
心碎的老船长
我这才思及自己和他发下如此大的誓言!
为了弥补我所犯下的错,我便重新整修这栋宅子,将它里外都变成船屋,以纪念他,也期望有一天,我和老船长能乘着船纵横四海。
毕竟,他陪我走过一遭,现在该是我回馈他的时刻。
所以,当我见到伊莎贝拉——也就是葛风蝶的你,到这里后所带来满山的伊莎贝拉时,我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也是我和老船长将真正重逢的时刻到了!
“伊莎贝拉”真的将我们的誓约带回了天堂!真的。
最后留下我与我先人先俊研究伊莎贝拉的压箱宝资料,请你们善加保存与利用。
但我必须说,经我长期的研究发现,伊莎贝拉的蛹能否改善瞄神经的效果,答案是一部分。而飞舞在阿尔卑斯山上的幻蝶,与实验室中的幻蝶,所产生的效果是有差别的,细节请见附件资料。
歇笔前,我有一事相托,就是将我与老船长合葬于此,圆一场蝴蝶梦!
至于你们若有心研究伊莎贝拉,最好在此结庐住下。
永别了!
我的朋友。
老伊莎贝拉·布古娃绝笔
葛风蝶一直流泪,哽咽声没断过,慕林拍了拍她的肩头,“我们先处理他们的后事,至于其他的事再从长计议。”
“嗯。”早已哭花的脸,显得楚楚可怜。
他的心墙就在这时剥了一块,极为自然地将她拉向自己,牢牢地抱着她,让她哭个够。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死亡不是最可怕与恐怖的,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周围的人的态度与表现。
他终于知道,当别人不经意提及父母死于抑郁或是自杀时,他是剧烈疼痛的,然而,其实,当下的他只是需要多一点的理解与鼓励罢了。
可惜人们多是吝啬的,再不就是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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