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爱人》第18章


为什么喜悦呢?呵呵,她笑着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听着下铺均匀的呼吸声。这就是原因了。
常朗从那雨夜之后就常常光顾这里,每天坚持接送她到工作的地点,辛辛苦苦地等在外面;然后,通常晚上回到这儿都会太晚了,所以他就经常留宿在这间小房间里了。牙刷、毛巾、书本,他的东西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家里了。
轻巧地穿上衣服,她顺着梯子翩然而下。在小洗水池边洗漱好后,来到常朗的床边,看着他像孩子般的睡相。
他的手露在被子外面,她仔细地看着,发现它有一些粗糙了。
他曾经爬上爬下地给这间房子涮漆、铺油,让他们的小屋不仅坚固起来,并且充满了暖意和温馨。于是这双手就变粗了,不太像拿鼠标和敲击键盘的手了。
“常朗,”她摇着他的枕头,“起床了。”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又睡了。
“常朗,”她稍稍抬高了声音,“今天开学,快点起来了。”
他扯着被子,盖在脑袋上,含含糊糊地说:“你吻我一下我就起。”
她好气又好笑,这些天她算是见识到他赖床的本事了。
“好啦,”她敷衍地说,“快点起来?”
他鲤鱼打挺地蹦了起来,几下穿好衣服,三步两步走到池边,飞快地开始洗脸、涮牙。
她跟在他身后,不住地帮他收拾残局。
“牙刷头要朝上,这样不会有残留水渍。”她伸手把他的牙刷倒过来,又眼看他把洗脸的毛巾乱七八糟往架子上一抛,她赶紧伸手过去,“要拧干水,放好……”
常朗抹了一下额头上没擦净的水珠,一把把她拥进怀里,按住她忙忙碌碌的小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声音很是调皮:“别管那些了!现在,我该要我的奖赏了。”
他的头俯了下来,热烈地捉住了她的唇。
她先是吓了一下,接着就沉迷在他制造出的激情里了,不知不觉,也热烈地回应起他的需索。
朦胧中意识到,这个假期是她生命中最快乐、最甜蜜、最难以忘记的时间了。
校园里的一切一如以往。
林薇和钟涛的感情,更是和他们一样发展良好。在大学里,似乎没有一个年轻人逃得过青春的召唤,那血管里流淌着的狂欢因子,一旦碰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就会蠢蠢欲动。
耿信涤漫步在后山的林地上。
春天给这片树林,画上了郁郁葱葱的一笔,它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宁静、安详、又温馨。
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她不喜欢已经被人踏出浅浅痕迹的小路,却专拣林叶浓密的地方走。一直到那棵枯树前才停下来。摸摸上面干裂的树皮,她能感觉到生命的沧桑。
席地坐在树影下,她摊开书,开始读书了。可是思维却仍止不住地转动。
常朗用这棵直立不倒的枯木,开启了她的心门,让他们最终相爱相许。这棵树,对他们的爱情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常朗为什么爱她呢?她不知道。她清楚自己对他了解得太少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一身灿烂光彩的男孩子,硬是在她的心中占了好大一块位置,让她都想不到遇见他之前是为了什么而活!
她有多久没有想到那个遥远的目标了?
隐约中,她好像听见说话的声音。不,她摇摇头,不会的,这里除了常朗和她,都没有人来过。
常朗说话的时候,唇边总是带着淡淡的、大方的笑容;而谈到动情时,又常常会爽朗地大笑,豪情冲天。
“为什么总是在笑?有那么多好笑的事情吗?”她问过他。
他笑嘻嘻地说:“‘喜盈’、‘开朗’、‘快乐’和‘愉悦’是爸爸妈妈送给我们终生的礼物。他们说,希望我能够常常开朗。因为,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她也感染了他的笑容,快活而轻快地笑了。
“是啊。”她回味着,他有个很温暖的家庭,和很爱护孩子的父母,“还好你爸爸不姓章!”她笑着转身逃了。
“什么意思?”他挠着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绕着圈子骂他“蟑螂”。她居然也会开玩笑了!常朗笑着追了上去。
嘻嘻哈哈地,他们扯在一起,闹成一团。
说话的声音大了,还夹杂着抽泣的哭声。这好像不是幻听了,是真的有人在说话。她本来是不在意的,对这种类似的偷窥也不感兴趣,可是当那些声音提到了他的名字——
“……可是没想到常朗真的会喜欢上她。”不太清楚的女声。耿信涤立即警觉起来。
“上回陆缇说看见他们在机房接吻,我还不相信呢!可是寒假的时候他们居然同居了,整天一起进进出出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另一个声音很八卦,像是对这消息很感兴奋。
“谁知道沈学长喜欢这种女孩,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林薇。”不知谁说着说着竟然哭了,“我真不甘心哪!”
“好了好了,”周围的人纷纷劝解,“或许常朗和‘电脑女人’之间有缘分,没办法啊。”
“可是我很奇怪啊,像沈学长那样的人,竟然忍受那种地方——听说他们同居的地方破得很——他真的是爱晕了头吗?”其中的一人说道。
“是啊!沈学长可是伊泰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啊,该不会是他和家里闹翻了,才一气之下出走的吧?”
……
耿信涤手上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
常朗不姓常,他姓沈!
他还是那个跨国集团所有人的儿子!
她突然慌了,害怕的感觉如潮涌来。
“这是刚刚空运过来的湖柚,你尝尝看吧,很好吃。”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是什么样的人家才吃得起空运过来的水果?为什么她都没有注意过?
他那双眼睛,满蕴晶莹、透澈,又似深潭又似光源。难道那里面竟然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她慌乱地用手捂在胸口上,那里正像裂开一样痛。
头无力地靠在了树干上,这时她才发现,用一棵枯木来做爱情的标志是不吉利的。因为它太脆弱而易折了,经不起风雨和时间的考验。
当常朗下了课跑上后山时,看到耿信涤正斜靠在树干上,微风卷起她的短发和衣角。她好像睡着了。
他爱怜地瞧着她的睡相,脱下校服盖在她身上。
她的眼睛骤然睁开。
“你醒了?”
她不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脸色青白。
常朗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杏儿,你不舒服吗?”
耿信涤慢慢站起来,声音平板:“没有。”
他不放心地瞧着她细微的变化,剑眉渐渐皱在一起:“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风吹的?”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温度很正常。
耿信涤身子一僵,厉声说:“别碰我!”
她瞪着他,怒气如排山倒海般迅速涌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她尖声说:“别碰我,沈公子!我没这个荣幸!”
他大大地惊愣在原地,呆住的眼睛里全是紧张和不安。
“你,你都知道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额上渗出了小水珠,“杏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有很多问题在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说清楚,可是这并不重要是不是?”
“够了!”她霍地打断他,开始收拾满地的书,“我要回去了。”
“不!”常朗大急,“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却大力甩开他,满脸是冷霜,满眼是寒气。
“解释什么?沈常朗?伊泰集团的长子、计算机部的部长、全校师生的宠儿、校园女生的王子……”她冷哼一声,“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头衔吗?”
他打了一个寒颤,在她又恢复冰冷的目光中害怕了。她果然如他想象的反应激烈!
“杏儿,”他困难地说:“或许我是在存心隐瞒,但是我绝没欺骗过你。我认为谈恋爱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并不牵扯到我的家庭。”直觉地感到,那堵冰川又砌起来了,寒寒地、冷冷地、无边无际地,把他隔绝在外。
她推开他挡路的身躯,从牙齿中挤出声音:“你怕我知道你的身份以后,会贪图你家的财产是吗?”一种难言的悲哀涌了上来,令她的声音哽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别再来找我了。沈常朗!”
她飞快又有些磕磕绊绊地跑开了。
常朗——不,沈常朗,无助地支着头,眼瞅着她萧索的背影消失在山坡下。恼懊地“咚”一拳捶在树上。
萦绕在耿信涤身边的光晕消失了,她又回复到寡言又冷淡的模样。除了林薇,没有人能够接近她。或许,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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