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耶诞夜》第3章


顿时感到委屈万分,眼泪突然决堤般地汜滥开来。“我……”她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西装,嘴一瘪,哇了一声,她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
“你真的吓到啦?不怕、不怕,你没跌下去啊!我接住你了。”男人被她宏亮的哭声吓得瞪大眼。
路人的议论纷纷,令男人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收拾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当下他只想将眼前这哭得不成人样的女孩,带离巴黎铁塔。
就在这当儿,像只无头苍蝇四处寻找她的无痕正巧与他们擦身而过。
无痕像被电到般,飞快回转过头,蹙起剑眉,纳闷地打量着那抹似乎十分熟悉的身影。
“盈盈!”无痕试探性地朝那抹背影大声呼喊。 盈盈很快止住步伐,回头引颈四下张望。
一看见无痕,她像迷失的孩童乍见亲人般,急切地扑进了无痕健壮的胸怀里。
想不到颤抖个不停的身子,一偎进他厚实而温暖的怀里,反而感到倍加委屈了,她忍不住淅沥哗啦的啜泣着。
“怕死我了啦!人家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呜——”盈盈愈哭愈激动。
依偎在他臂弯里,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安全感。
“没事就好,乖,不哭了。”终于找到她了,无痕真被吓出一身冷汗了。
呼了一口长长的气,他再也不忍心责备她的调皮,反而情不自禁的反手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里,生怕手一松放,她就会再度消失不见似的。
“你们是……”在旁的男人小心的开口。
盈盈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美眸,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无痕的怀里,两片红霞飞上她迷人的粉腮,她脸红耳热的即刻推开无痕。
“我和他没什么哦,请不要误会,我游才只是迷路,找不到人,急慌了,所以情绪有点失控。”无痕愣愣地看着她,再看着眼前这西装笔挺的男人,他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刚才真的很谢谢你。”盈盈感激的深深对他鞠了一个躬。
“哪里的话,幸好及时接住你,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咦?两位是台湾人吗?”男人温柔地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盈盈脸红的笑了,用力点着头,“是呀,我们都来自台湾。”
“真巧,我也是台湾人。”
“真的吗?你台湾哪里啊?”
“台北,你呢?”
“我也住台北耶!”盈盈兴奋的笑了起来,“为了答谢你救了我一命,我想请你吃个宵夜,肯赏险吗?”
无痕的面色很快刷白,他紧绷着一张俊脸,不悦的别开头,独自生着闷气,气盈盈那抹似花般美丽的笑颜,不是为他而绽放,反而像花痴似的对着一个陌生男子频送秋波。
更可笑的是,她分明没把他摆进眼里,只顾着和帅哥打屁聊天。
“在巴黎的耶诞夜里,有幸得美女陪伴,在下当然义不容辞,不过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忙……不如这样吧!”男人掏出了一张名片,目不转晴的看着她,“今晚十点咱们约在铁塔下那间西餐厅相见,对了,明天我就回台湾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没问题,很高兴认识你。”她举高名片看了看,名片上镶了几行醒目的字体,“李氏集团副总裁——李慎”,盈盈暗暗吃惊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收进口袋里,对他绽出一个大笑容。“还不知你的芳名……”李慎笑着追问。
“尤盈盈。”盈盈很快接口。
“他是……”
“黎无痕,一个最符合他个性的名字,无痕——当女人为他疯狂时,他可以挥挥衣袖;不留半点痕迹的离去,伤透女人的心。”盈盈不假思索的替他答道。无痕在旁猛翻白眼,有股冲动想封住盈盈的嘴。
李慎直盯着盈盈笑,偶尔转过头去看了看无痕的表情,“你方便留下联络电话吗?”“盈盈!”无痕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警告声,他气得想掐死她。
“嘘,你先别吵嘛!”盈盈用手肘撞子他一下,接着拿出纸和笔抄下她的电话号码,递到李慎的手里。
“那十点见了!”李慎小心的收进皮夹里,生怕她忘了赴约,临走前还不忘叮咛。
“嗯,拜拜。”盈盈点点头,轻轻地朝他挥着手,目送着逐渐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铁塔边……
第二章
不对,不对,怎会是这样?我要的东西不是这样,这样一点都不浪漫。
夜晚的巴黎铁塔应该更加浪漫才是,景象虽被我铺陈成月蚀,可是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浪漫的气氛。
写稿时龟毛无比的我,正打算删除所有的内容,全部重写,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整个思绪倏地被打断了。
天啊!我最近老是忘记在以往写稿时,会拔掉电话线的习惯,不,我很清楚我是故意忘记的,因为我在等“他”的电话。
“他”对我很重要,我愿意为他改变我多年来的写作习惯,思绪半途被打断,我非但不生气,反而很愉悦的接受。
女人嘛,生来注定为爱情而活,也许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此,但大部分的女人都渴望在爱情这条路上,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与快乐。
“喂?”我屏息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你在做什么?”那令我百听不厌,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借由话机从远端传来。
“我在写稿。”生怕突然断电吞掉辛辛苦苦打下的字,我将滑鼠游标移到“储存档案”很快的按下去,并让电脑进入持机状态。
“那你先去忙,我不打扰你了,等你今天忙完了,我再拨给你。”
“不要!”这样就想挂断?!我会恨得牙痒痒的,沙哑的声音很快发出可怜兮兮的哽咽。我不是想博得同情,而是渴望得到更多钓关怀与爱意。
“为什么不要?”他问着。
他的疑问总是如此愚昧,难道不知道我对他的“思念”吗?他究竟是真木头,还是假木头,有时让我捉摸不定。
“我好想你。”对,就是要明讲,否则他根本不懂人家的心。
“我也是。”
“什么时候……我可以再见到你?”我害怕听到会令我难过的答案,然而又矛盾的渴望得到让我狂喜的慰借。
我是矛盾综合体、烦人的小妖女吗?或许是,但我从不愿承认。
“原谅我暂时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真的走不开——”
“别说了,我恨你……”
再一次的,殷切的期望盼来了失望与落寞,再度将我火热的心给狠狠地打入谷底。这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当他忙得焦头烂额时,是否还会想起我?这问题就好比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般的令人费解难测。
“你不要这样嘛!”
为何他的口吻中,隐约藏着些许的焦躁与不耐?我想开口问,但我放弃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让恐惧再度敲上我心房,最后所有的理智终究还是被自己丰富的联想力所蒙蔽了。“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想办法让我快乐起来。”我万念俱灰了,何苦死心塌地的等待?
“对不起嘛!”他的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千篇一律的歉言,激出了许多的猜疑,连结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丰富得活像是一个企图吞噬我灵魂的恶魔,让我的理智逐渐涣散。
“你让我爱得很痛苦,你老是让我这么想你。”我的语气充满了怨惠、埋怨和猜疑。争执往往是情感最大的致命伤,信誓旦旦的爱恋在经过无数次争执后,剩下的惟有猜忌,而那只会让彼此陷入更深的迷惑中。
我始终无法冷静的去思考,我们是否适合,是否真有未来。
收了线,我再也无心创作。
两眼发愣的望着电脑发呆,矛盾又复杂的思绪缓缓涌上心头……
作家——就该拥有高尚的情操吗?不,爱情不分年纪和职业,有时缘分玄得让人赞叹,当结局以悲剧收场时,再也分不清楚上辈子究竟是谁欠了谁。
所以作家也是人,吃饭、上厕所……没有一样我不做,所以也可以当一个人人都想要唾,弃的地下情人——狐狸精。
是的,狐狸精,堂堂一名作家,我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被人打上这令人难堪到极点的封号。
也许我比一个情妇还不如,情妇至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必为金钱而烦恼,而自小就失去父慈母爱的我,注定要背负起整个家庭的责任,家里的开销,弟妹的学费,大大小小的事物全由我一手包办。
或许累,但只要活着一天,我就不能丢弃他们不管。
养育他们是一种抛不开的责任,而我在等待,等着他们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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