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郎中》第13章


快帮我想想办法。”
“这是你拜托人的口气吗?”旭日安然自在的神态丝毫不因司徒毅口出威胁而稍减半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有多麻烦!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们还会有什么作为?光想到以后要跟这样的女人度过下半生,我就想卯起来揍人!”开玩笑,他可是向来以潇洒率性着称的司徒毅耶!可是家里那两个老顽固……唉!
“别二干子打翻一船人。”见司徒毅茫然以对,旭日又道:“男大当婚,你又上有高堂,不如换个方式妥协——自己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她认识司徒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对婚姻之所以如此反弹,纯粹是因向来喜爱主导他生活的父母,再次不顾他的意见擅自进行一切行动所致。
“真心喜欢的人……”司徒毅认真的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我哪想得出什么人选来,如果你是女的就一切好办,可惜你是男的。”再喝进一口酒,再叹一口气,他心里郁卒极了。
旭日眼神闪烁了下。
“哦?你喜欢这样的女人?”随即清了清喉咙,嗲声道:“相公,我出门工作去了,要好好照顾宝宝……”
“啐!女人家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哪里需要抛头露面。”不等旭日说完,鸡皮疙瘩猛窜的司徒毅连忙出言打断。说实在的,喜欢归喜欢,但若要他让妻子在外抛头露面,不如先砍了他吧!他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女人。
“你这人真奇怪,不是喜欢我这样的个性吗!”
本来以为也许司徒毅会有不同于凡夫俗子的见解,没想到还是不行。
不期然的,另一张俊逸的脸孔在脑海中浮起。
如果是他呢,他又会作何感想?
不需费力记忆,她只要一闭眼,就能记起那个飘着茶香的午后, 乃竹声下,在因微风而轻轻摇动的吊床上醒来,啜饮着一壶温热香味恰到好处的茶时,内心涌现的感动。
她现在有机会再抓住那份感动了。
旭日别有心思,任凭司徒毅继续牛饮。
“我看,干脆一了百了,断了那两个老人家的念头。”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司徒毅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发表宣言,一脸视死如归样。
“慢,别擅自决定我的角色。”抓回心思,旭日适时发出否决意见。凭这家伙的脑袋,能想出什么好计策来。
“先听我说嘛!我爹一向知道我和你走得很近,就算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不清不白,也不是没有脉络可循,一切都会是合情合理的。”仔细瞧瞧,旭日唇红齿白、面貌俊俏,的确有令人心动的魅力。
司徒毅不知不觉的凝望旭日的侧脸。
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旭日翻了个白眼。
“我和你之间会有什么不清不白?你司徒公子有什么怪异癖好我不晓得,不过我绝对没有兴趣和你继续瞎搅和下去。”旭日喝了口茶润喉后,便站起身来拱手抱拳。“告辞了。”
司徒毅连忙一把拉住他。
“喂,弃兄弟死活于不顾,你还算是人吗?”心里一急就口不择言了。
“哦?”旭日作势欲走。
“不,我是说这顿饭我请,看你瘦成这样。”要不是亲手握住旭日的臂膀,还真察觉不出他的纤瘦。不过瘦归瘦,他可没忘记旭日今天一早是如何耍弄那曲挑衅的人。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旭日大咧咧的坐下。
即使恨得牙痒痒的,司徒毅仍只有低声下气请益一途。
“小二,再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送上来。”招来跑堂,旭日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桌盛宴。
小二才一转身,司徒毅的双眼已经忍不住眯了起来。
“你知道我领的薪俸月给多少吗?”见旭日耸了耸肩表示不知,他咬牙恨道:“你这一桌菜就用掉我半个月的薪俸了!”坑兄弟也不是这种坑法。
“司徒,今天都已经是二十五了,过几天就又发薪饷了不是吗?偶尔慷慨一下有什么关系,没听过。及时行乐。吗?”旭日斜睨司徒毅一眼,对他的斤斤计较饱含不以为然之意。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硬要来京城第一客栈——价格也是京城第一贵的客栈的?
本来以为可以让旭日作东的,谁晓得今天飘香馆竟然关店一天,真是偷鸡不着倒蚀把米。司徒毅可是有苦说不出啊!
第一客栈的饭菜不是盖的,戏弄司徒也颇有趣,可是一回到家,才猛然发现原来最大的灾难是在这里。唉!旭日不禁要为自己的乐极生悲默哀。
“为何叹气?”嗣衣冷哼一声。“你打算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眼光随意瞟向四周,不知不觉蹙起眉头。兴匆匆的前来,没料到却遇上这番阵仗。
旭日跟着嗣衣的目光,检视了她的屋子一圈。
更糟!
只见今晨肖称完好的屋舍如今形同废墟,地上凌乱散置几枝拦腰而断的箭矢,入口之处则由一滩混浊不明的液态物质占据,原本用来吃饭的桌子桌面虽完整,却四脚齐去半截……
“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吗?”
虽然措辞语调都尽其可能的客气,但是从旭日的反应来看,嗣衣知道自己的表情可能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冷静。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恼怒的感觉了,他甚至不记得上回发火是何时的事,偏偏今日这事就是挑起了他的怒气。
退了两步,估计就算嗣衣要扑上来揍她,也能勉强逃去,旭日吞了吞口水。
“这个,我可以解释……”
“我正在听。”说着,嗣衣恨恨的拂了拂左袖上不小心沾到的面粉。
了不起!嗣衣的武功修为她很清楚,没想到她设计的机关竟然能弄脏他的衣服,证明自己在机关学上该算小有成就。旭日有点得意,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我平时是一个人住的,所以当我不在家时,总要有人……呃……有东西帮我看家。”
“还有保护那些?”嗣衣长臂一伸,直指屋内惟一一块净土。只达一般人小腿高度的木桌不动如山,自始至终不曾稍动。
被猜个正着!
“唉呀,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她选择傻笑以对。
“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拿人命开玩笑。如非是他,一般人是难以抵挡刚才那番攻击的,虽然有些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但有些设计也是足以要人命的。
更令他生气的是,她竟处于这种需要时时戒惕的环境中。他太乐观了,竟忘了她单身独居的危险性。
嗣衣略微上扬的尾音听似温和,却令旭日头皮发麻。
“……我忘了。”斟酌再三,也许选择坦白从宽的下场会好一点。
“忘了?”嗣衣的眼已眯了起来。
“这……你设身处地替我想想:他乡遇故知,我一时兴奋过头,加上今天要谈生意,所以我压根儿忘了这事儿。”事实是,她不以为这屋子里的机关可以为难嗣衣,既心存试试嗣衣能耐的念头,也就没费神解释。
旭日眼睛不过溜转了一圈,可没能逃得过嗣衣一双利眼。
“你这小子敢耍我。”
在听到嗣衣不寻常的叫法时,旭日已经见微知着的先踏开了脚步往门口奔窜,可惜未能踏出门去,门板已经合上。整栋房子少数尚称完好的物品之一,正发挥它的功能,完全堵住她的出路。
“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口中求饶,她脚下可不敢稍停,一个弹跃便要往屋梁上逃。实在是此刻要在满室狼借中见得立地之处不易,连她这个屋主都不敢托大。
嗣衣将旭日的举动都瞧在眼里,视之为挑衅。
“好,我陪你玩玩。”他也很久没和人过招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
“就是这儿了。”
嗣衣认出是回春药铺伙计的声音,想到今天来京城的目的,本已弛放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旭日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她此刻衷心的感激他们,原本前跃的身形绕过屋梁而下,潇洒的落在大门之前,一派正经的向嗣衣作揖赔礼:“请容我先招待来客。”
就在她心中暗喜着转过身,伸手要碰门栓的前一刻,突如其来的,嗣衣的左手很轻却不容挣脱的搁在她的肩上。
“是找我的,我来就好。”真让她出了这个门槛,要擒住她可得再等另一次天时地利了。他没忘记她的武功惟一可取的就是轻功。
旭日睁大了眼,意图想瞪掉肩上那只怪手。
“钦,怎么这么见外呢,我是屋主,理当由我出门迎客。”猛一个卸势,想避开肩上的铁臂。
“不敢劳烦。”格开旭日攻来的一掌一腿,嗣衣的左手仍是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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