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的情妇》第14章


他话一落,不理会棐若的惊愕,便大跨步地走回院里。
留下不知所措的楚棐若。
这样的沈桀对她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五年前的他就是这样一个随兴的人,让人常常意测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往往他又会做出令人既难忘又甜蜜的事。陌生的是再度重逢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只有仇恨、只有嘲讽、只有羞辱、只有命令,这样的沈桀从未再出现过!他的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她该怎么来待他呢?
她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沈桀真的在这个地方住下来,隔天他便要求楚棐若陪他四处走走、看看。棐若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只是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擦得光亮的跑车,却迟迟不愿坐上车去。
沈桀坐在驾驶座等了一会也不见她上车,感觉有些沮丧和生气。他不得已只好下车,绕到她的面前,不解地问她:“我请你陪我到处去走走,是令你这么痛苦的事吗?”
“不——不是的。”
“那又是怎样?”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对她必须要有耐心。
“假如我们只是在这附近逛逛、走走,或是到镇上去,那你开着这么一部醒目的跑车在这个淳朴的地方,似乎不太适合。”她稍作解释。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他将手环在胸前,等着她说。
“或许我们可以向程老师借部机车,这样想要悠闲地穿梭于田野也方便些。”
“就依你。”沈桀连想都没想的就配合她的建议,反正他也好久没骑机车了,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在这样一个与北部比起来有如人间仙境的地方,享受着骑着车、迎着清凉的徐徐微风,拂面而过的舒服感觉。
“好,你先把车停进去,我这就跟程老师借机车。”棐若快乐地踩着轻盈步伐飞奔而去。
待棐若和程老师借了车骑出来时,仍看见沈桀倚靠在跑车旁,双手悠然自在地环抱于胸前,表情轻松自若地等着她。
“你怎么不把车子开进去?”
“里面是孩子游戏的地方,如果将车开进去,那不是占了他们游戏的空间。”沈桀对她解释着。
“可是如果你不把车开进去,停在外面,被刮伤了怎么办?”
“你不是说这里是个非常淳朴的地方,我想这种事不会发生的,你放心吧!”沈桀说完,自己牵过机车,跨上去。“上来吧,我也好久没骑机车,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在这样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今天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那种微风拂面的感觉,回忆一下往日的美好时光。”
是吗?难道你还会记得那些往日的美好回忆吗?还记得我们共同骑着车、吹着风、淋着雨、晒着太阳的美好感觉吗?
不,他不可能会记得的!
“你怎么了?还有问题吗?”他皱皱眉,不懂她怎能随时都在发呆。
“喔,没事。”棐若甩甩头,暂时抛开一切。她跨上后座,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走吧。”
沈桀在她的手环上他的腰的刹那,有些满足地微笑,没想到她还能这般自然地搂着他。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那么糟。
在这两天里,楚棐若带着他走遍了附近,包括她一个人常去的溪边,还有埔里的镇上,他们共同骑着一部车,穿梭在山野间;手拉着手走着路,流连鸟语花丛里。好不快活、惬意地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光。
在第二天的午后。棐若带着他来到她的私人天地,她脱下鞋子,将双脚浸泡在清澈冰凉的溪水中。对于这两天来沈桀对她的呵护她该感到满足,有点眷恋,有点奢求,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住,即使短暂的停留也好,让地球忘了转动,一切就此静止。
只是期盼只是期盼,奢求也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她怎么还傻得会存有这样的梦呢!
沈桀也脱掉鞋子和袜子,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一起感觉沁人心扉的冰凉,享受着宇宙万物赐与他们大自然中最美好的环境。
这两天来和棐若愉快没有压力、没有争吵的相处,让他感觉他们好像又回到五年前一样的甜蜜快乐。他真的希望这样的感情、这样的相处方式能继续下去。为了爱她,他可以忘记她曾经的背叛;为了爱她,他可以不去在乎她不爱自己的事实;为了爱她,他甚至可以说谎欺骗自己棐若也是爱他的。
他牵起她细致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移到他的胸口。“棐若,让我们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棐若转过头不相信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他说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是的,重新开始。”他轻叹着,“这几个月来我知道我做了好多残忍混账的事来伤害你,说了极尽狠毒的话来羞辱你。我承认这一切都只为了要报复你所带给我的伤害和痛苦。我无法忍受在我那样深情付出之后,得到的竟只是你满口的谎言。但是你可明白,在伤你的同时,我的心伤得更重。看着你流泪、受屈辱的眼神,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虽然如此,我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伤害你。”
棐若抽回自己的手,“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不能怪你。”
“棐若,我感觉到你还爱我,我也爱你,让我们回到从前,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沈桀俯首,擒住棐若微启的唇,细细品尝着她的甘甜。
棐若的体内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热,她的双手紧紧地攀上他的脖子,深情回应他。
沈桀感应到她的热情,从温柔转为激烈、狂猛,如果他们现在不是在外面,担心会忽然有人冒出来,他会就在这里要了她。
直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时,沈笠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甜美的唇。他把她的头压在胸口,让棐若的耳朵可以听见他猛烈的心跳声。“听见了吗?每一个心跳都在说着爱你,它是为你才继续有生命地跳动。”
棐若惊吓地离开他温暖安全的胸膛,紧闭着眼,摇摇头,“桀,你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敢要。”她的心比他更痛。
“为什么?”这句为什么,沈桀是用呐喊出来的,“我毫无保留地表白我对你的爱,你还是拒绝我?”
“桀,你该认清我们身份的悬殊,你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我却是一个连父母都不要的孤儿,也许我的父母是个作奸犯科、社会所不容的大坏蛋;也许我是个别人不要的私生女;也许我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我不敢担保哪一天我的父母会突然地出现,到时损失将不止有五百万,而是一辈子的纠缠。”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她的泪流下来,“或许相爱只是你我的事,但我却不能自私地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你们沈家交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非富即贵。我不能让你有任何的把柄落在别人的口中,我更不能不考虑到你父母的立场。”
“我说过我不在乎呀!”他激动地抓着她纤细的肩膀,摇着她,“你为什么只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外在因素,却从不在乎我对你剖心掏肺的爱。”
“桀,你该看清现实,婚姻关系着你整个世界,我怎能不在乎。”
“不——”沈桀愤怒地推开她,穿起鞋子,“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一些,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眼前的这一切。”
棐若也套上鞋子,急急追上去,“桀,你不能这样做,就算你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我们还是不可能在一起。”
“那又是为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还要怎么伤害我,你才高兴?”
“就算你放弃一切,你却不可能不要你的父母。这辈子你父亲是永远不可能会接受我这样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呀!”想起自己和沈则刚的约定,她怎能再对他失诺。
棐若不自觉地将双手抚上平坦的肚子,想着在这个肚子里已有一个流着他的血的生命慢慢地成长。为了他、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为了沈则刚,或许她该提早与他结束他们的一年之约。也罢!就算他要恨,就让他再恨吧!
“我会说服我父亲。”
“桀,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回北部去吧!”棐若率先离去。
沈桀只能懊恼地跟在她的后面回到孤儿院。
棐若一回到孤儿院便回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当她再提着小旅行袋出来时,楚院长有些不舍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嗯,我也回来一个星期,足够了,我该满足了。”棐若的言语中充满认命的语气。
“如果你想多待几天,你就多住几天,下礼拜我再来接你。”沈桀说。
“不必了。”她委婉地拒绝他的好意,她是不可以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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