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老公》第26章


什么恋爱阵仗陈冠云没见过,但是有人老婆娶回家几个月了,还以此为功课,不知是要取笑他,还是夸赞他好。
“你明知她要的是什么,顺着她的意,要得到她的心不是很容易?”这么简单的事不做,真是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
“你不知道她多固执,明明对我有感情,却可以为一些小事把感情放一边,我若顺她的意,就一辈子只能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他站起身来,不再多谈,得去和客户谈生意去了。
“那你这个月功课完成了没?”陈冠云跟上前问。
“今天几号?”他走在前头轻松自在地问。
“月底。”陈冠云笑了一笑,这小子不用说看那志得意满的样子,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的,就知道答案了。
假日在言心农场,两个霸道的男人在交换着御妻术,每说到得意处就开心得像男孩找到了被妈妈没收的心爱玩具似的。
游惠心朝他们看了一眼,无可奈何地说:“本来我以为没人像言哥那么霸道了,没想到居然给他找到伴了。”
纪芸宣轻叹口气,什么也不说。
“小芸!绕点弯会比硬碰硬来得有效的,男人你和他争理,不如引导他。比力气我们不如他们,可是讲智慧他们就不具优势了。”游惠心边拣着菜,边以过来人的经验说。
“从你和黎言相处的情形,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三姐和三姐夫之间也是这样子的,表面上一切都是男人在决定,男人在作主,事实上是女人让男人以她的意见当作是自己的意见在行事。”纪芸宣把手边的菜一根根地理好。
“既然明白,为什么还和自己过不去?”游惠心已很清楚地看出她不快乐。
“不晓得,大概我从小没人管吧!不喜欢被束缚。而且我宁愿是个人,而不愿只是个女人!希望人当我是个人那样对待,而不是只被当个女人那样宠爱。”她不知道这么说别人懂不懂,三姐总说她书念多了,把脑袋念坏了。
“我可以理解,可是很难!真正了解到女人这一层心理的男人大概不多。”游惠心觉得这不是那么重要,心里愉快就好了。
“所以我不指望!只要不涉及情爱和婚姻,其他的人际关系中,这种冲突不是那么大,朋友、同事或陌生人之间,基本上都是以人为出发点的对待不是吗?”她把菜都放在菜篮里。
“可是你不觉得有个人和你分享生命,比一个人好吗?知道生命中有人可以相依,知道自己拥有及被拥有于另一个人,不会觉得更有活力吗?我觉得和一个人有那么深的关系的感觉很好。”游惠心脸上泛着幸福的笑。
“如果生命中没有言哥,我知道凭我的能力可以活得很好,可是会有缺憾的,你曾有这样的感觉吗?一切都很好,但少了什么似的,直到某个人出现,你才知道少的是什么。”游惠心抬起头来问道。
这个问题纪芸宣无法回答,因为她的生命中没有这样一个人。
“你们之间没有亲密关系对吗?”游惠心坦白地问。
纪芸宣错愕了一会,脸蛋莫名地红了起来,一时答不上。
“亲密的人会有些很自然的举动流露他们的亲密关系,杨先生虽然表面上不太正经,可是以他过去的声名,能忍受被你冷落,可见他很尊重你的,凭这一点,值得你让一点坚持的。”游惠心把所有的菜都收到流理台上。
“尊重?他是有许多优点,可惜不包括尊重。”她淡淡地说。
“我想你对男人的要求太高了!他们大原则做得到就算好的了,小地方别太在意,如果时时相敬如宾,还有什么夫妻情趣呢?杨先生很会撒娇也很会哄人,你不小心可会被抢走哦!”游惠心一边洗着菜一边不住地开导纪芸宣。
纪芸宣把所有要上课的资料都放进背包后,才走回房间。当然不会例外的杨仲昕已经躺在她床上倒数计时了,为什么游惠心会认为他尊重她呢?
明明说好分房的,他不是趁着她刚睡把她抱过去,就是硬赖着和她一起睡,算准睡眠对她很重要,绝对可以赖成的。
而她为了求安眠,为了避免弄得自己作息大乱,也就只得不理会他了。
“我下个礼拜想留在台中。”她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手说。
沉默了一下,他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回复以前的生活型态。”她转过头来正视他说。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他想了一下,确定没有。
她摇头。“没有,和你没有关系,我想一个人生活。”
知道当她莫名地情绪低落时,通常是因为想家。
杨仲昕想了折衷的方法。“这样吧!礼拜三先回来,我把礼拜五的应酬推掉,陪你回去看外婆。”
“我的意思是一整个礼拜都要在台中。”纪芸宣郑重地说着。
他皱着眉头。“不准!”
“不必你许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她掀开被,自顾地睡下。
“怎么了?”他摇着她柔声地问。
“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想要一个人回复到以前的生活,很想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这样说你懂吗?”她仍是背着他。
“你回来不也是一样自由自在的吗?你想做什么我不都陪你做吗?你要去哪里我不都带你去吗?”他不高兴地问着。
“做什么事都要在你的视线之下叫自由吗?一出门走到哪你跟到哪,和人多说两句话,你就摆脸色给人看会自在吗?”那叫窒息!
“我喜欢你才想时时看着你!你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书本,我争取的不过就是那么一点时间而已,不想和别人分享跟你在一起的难得机会是因为我爱得深啊!你难道体会不出我的爱吗?”杨仲昕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地说。
推开他,她不耐地说:“你的爱太沉重,你爱得霸道。”
“哪个有情的男人不霸道呢?”他大言不惭地说着,并一手将她揽过来。
“我不要你的爱可以吗?”纪芸宣挣开他的拥抱。
他生气地把她扳过身来。“为什么?多少人希望得到我的爱,惟独你不知珍惜!”
“因为你的爱是蛮横的爱、占有的爱、命令的爱、控制的爱、操纵的爱、暴力的爱、无理的爱,不是善良品质的爱。”说完,她深吸口气,一泻千里地说了一串心中的话,还真得有足够的肺活量才行。
“占有!暴力!你竟然这么说我?我处处迁就你,就怕你不开心,捧你在手心,深怕你觉得委屈,连想亲近你都不敢,这叫暴力?这叫占有?”他猛然地摇她几下后颓然地放下手。“我杨仲昕对女人不需要占有、更不必暴力,只要我愿意,多的是女人愿意伺候我!”他一翻身下床,随即大步走出,房内巨响的关门声回荡了许久。
愤怒地从家里出来,杨仲昕有太多地方可以去了,以前的女友们都还等着他回心转意,接到他的一通电话,个个都受宠若惊地盼着他,但是最后他的选择却是办公室。
连他都开始轻视自己了,对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得到的只是一连串的否定,既是操纵又是控制外加暴力,真是这样他可以去演布袋戏了。
他不高兴地打开电脑跑一些程式,排解心中的郁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往温柔乡去寻求慰藉,千娇百媚的女友们的床随便一张都比这里的办公椅舒服,多久没女人了?娶个老婆摆在家里供着已经够可笑了,平日养着的那票女友却也跟着摆一边了,干么?修行吗?
想到这里他只能摇头,什么时候对她有了贞操观念了?算起来自第一次把她从地板上抱回房睡开始,就着了魔似地盲目做个圣人了。被他这么全心全意地爱着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刚开始她不领情他也是知道的,那么久以来她动情了他也很清楚,但她居然可以为了可笑的理由把感情摆一边。什么叫善良品质的爱?真不懂那女人的学问为什么这么麻烦,爱就爱了还有品质的区别,倒想要问问她是不是也有邪恶品质的爱呢?他的爱不是善良品质难道就邪恶?
从星期一到四,杨仲昕经常拿起电话又放下,家也不想回了,总是在办公室窝着,没有纪芸宣在的房子待了只有更令人生气,干脆拿些公务没日没夜地做着。
让人意外的是星期四,他半夜从办公室回家,一进门就看见纪芸宣在沙发椅上坐着,身上裹着棉被,膝上摆著书,撑着眼皮在打瞌睡。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可是见她疲惫的模样又心疼起来了,暗气自己没志气,但是还是俯身,拿开她的书抱起她。“要睡到床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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