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贝勒》第19章


“你……你……”从来没人敢对她大不敬的呼兰格格惊得说不出话来,两眼圆睁。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哭了?
“格格……”跪成一排的侍女、太监吓得脸都白了,一向让人苦不堪言的格格居然落下珠泪,他们有几条命才够死呀!
“呃,没那么疼吧!我不过轻轻咬了一下……”面对如丧考妣的谴责眼光,陶乐梅心虚地干笑。
“敢咬格格,死不足惜,来人呀!把她拿下。”
伤害皇亲国戚是杀头大罪,陶乐梅自知恐怕已闯下弥天大祸,就见几名侍卫抽出长剑,目光冷酷的朝她靠近,森寒面容上冷厉满布。如此大阵仗,她真的有些吓住了,心口微微不安地按着小腹,后悔自己不该强出头,京城毕竞不比桃花村,由得她玩笑似的胡闹。一直到慑人刺锋逼近鼻前,她才赫然想到眼前的女子是尊贵皇亲,她一名草芥小民,压根得罪不起。
在这一刻。她想到元真。心微痛,近在咫尺,她却无缘见他一面。果真是好遥远的距离呀!
“等一下!勿要伤她。”
一道浑厚男音一出,本欲拘拿陶乐梅入狱的侍卫蓦地肃然直腰,暂缓行动,因认出来者而听从指示。
“你是谁?敢护这贱蜱。”
呼兰格格的喝斥让挺身而出的张骞南为之一怔,略带愕然地暗自苦笑。她上端亲王府的次数不下百次,十次有八次由他亲自迎接,而她竞不知他是何人,果然是目中无人的瞎眼格格。
“属下是府中侍卫长,张骞南。”
没等他说完,呼兰格格就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大夫带回来了没?太医说的白蛇胆、人心果、地芙蓉找着了吗?快点回答我,你还迟疑什么?”
“病得奄奄一息的元真快不行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他等着药救命啊。”
“什么,贝勒爷病危?!”
“格格你……”她到底在说什么?听得他满头雾水。
“谁叫你来的?我不是嘱咐你待在村里,等我事情一处理完就会去接你。你为什么自作主张,不肯乖乖听话,非要打乱我全盘计划?”
久别重逢的恋人不是应该泪盈满眶,紧紧相拥,互诉别后情衷,情意缠绵、含情脉脉?
但是对着陶乐梅迎面而来的,却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面色铁青的元真无一句温言暖语,冷音无情地斥责她不知轻重。
原来他的重病全是装的,买通了太医佯称他身染恶疾,病入膏肓,恐不久人世,以此来拖延与呼兰格格的婚事,逼她主动退婚。
以为他真的病得很重的陶乐梅哭得泪眼汪汪,眼眶都哭肿了。不意他毫发无伤、健壮如常,让她错愕得瞠大眼,不知该做何反应。稍早的时候,呼兰格格的心急让张骞南突生一计,将计就计地指称陶乐梅便是神医之女,还带来良药可医治贝勒爷的怪病,以期替她脱罪、带她入府。
呼兰格格为了救人,也没多想,再加上陶乐梅行囊中的确备有不少药瓶,且她长年种植草药,身上飘出药香昧,呼兰格格也就不疑有他,随即放行。
只不过陶乐梅连日赶路,体力早已负荷不住,怀有身孕的不适更是雪上加霜,以致她听闻元真病重,气急攻心几近昏厥,勉强拖着晕眩的意识非要看他一眼才肯放心,谁知没有轻声细语,没有轻怜蜜意,元真当头一阵怒骂,哪有一点病重的样子,她泪未流气血先凝,一口气上不来的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我不是要你保护她,为何还让她冒险上京来?”难道他这贝勒爷的话已不管用,管不住底下的人。
“陶姑娘执意如此,属下拦阻不了她。”遇到固执如石的陶乐梅,他也拿她没辙。
“她不知情,你还不清楚京里的情况吗?怎能由着她胡来。”她这一来。根本是入了狮笼的小羊,遍地是致命危机。
“陶姑娘软硬不吃,以肚中的孩子威胁,属下虽为难却也不得不从。”因为他无法告知实情,只好任其摆布。
“你……”元真目光深浓地凝视锦被下的娇颜,暗叹口气。
“记住,谨防消息走漏,就依你之前所言,她乃神医之女,不可漏了口风。”
“是。”
“你下去吧!”他届峰微拧,神色凝重。
面无表情的张骞南恭敬退出,顺手将房门关紧,慎防外人窥伺。
重熏袅袅,垂穗纱帐因风翻动,白玉温床上躺着面容消瘦的女子,她肌肤胜雪般白哲,可稍见病态,殷红唇瓣失了艳色。
忧心忡仲的他握着柔哲小手坐在床边,眼中有着怜借和心疼,他紧抿薄唇不再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翳水双瞳才幽然一掀一“乐乐……”
“你骂我。”陶乐梅开口第一句话是怨慧,气一抽,他晒然道;
“我太急了,怕你出事,难免口气重了些。”
“你分明不想见到我,还想骗我。”她将头偏向床内侧,赌气不想面对他。
元真幽幽地发出叹息,
“你不会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折磨,我就像找不到巢的乌儿,一心只想飞回你身边。”
“可是你对我很凶。”她态度有些软化了,语气带着些许委屈。
“凶你是因为爱你,要是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我叉何需理会啊”如果不是她,他也用不着这般心惊胆跳,处心积虑的维护她周全。
缓缓转过头,她眼泛泪光,
“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也吓到我了,傻丫头,瞧我吓得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他将掌中的莹白小手贴近胸口,让她感受他为她的心忧心慌。
她噗啡一笑,
“你的心要是不跳了,我可是要喊人救命了。”
陶乐梅的心里终于注入蜜意,她眼神柔媚地注视眼前的男人,满腔的爱意全流入眼眸深处。
“还笑,你这坏东西,也不想想快当娘的人了,还这般胡闹,要是半路出了差错,你上哪赔我一个乐乐?”她总吊着他的心,让他站也揪心,坐也揪心,一颗心只为她揪拧。
元真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珠泪,以指梳抚乌黑柔丝,怜借她所吃的苦。
“我想你嘛!不想和你分开。”她娇嗔地说道,媚眼如丝地一横。
“别勾引我。”他胯下一紧,眼浮情欲。毕竟月余无肌肤之亲,心爱女子又娇体横陈的近在眼前,叫他怎么能不情生意动,小有骚躁?
“谁勾引你了,别胡说八道。”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不厌他俊雅男色。
“就你这双水漾媚眼,勾得我心头发烫……”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喃,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讨厌啦!不正经……”她耳根都红了。
他轻笑地抚向她隆起小腹。
“要是正经就不会有这个小家伙了。”
有子万事足,元真的笑意是满足的,虽然仍有难题尚未解决。可是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暂且放下,只愿与他的小女人谈心说情,当个拥爱的平凡男子。
“元真,你为什么要装病?”陶乐梅问出困惑。
闻言,他身一僵,
“没什么,最近天热,懒得上朝,托病偷懒。”
“这是欺君大罪,会砍头的,你想过没?”
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陶乐梅虽是个实心眼的人,却也不失机灵,早在桃花村时她就感觉异样,但他不肯说,她也不便追问,他有心瞒着她必是为了她好。只是心里的小虫子总是莫名骚动,咬着、啃着、呓着,扰得她镇日不舒坦,让她很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享。
“安心养胎,别老操心这操心那,皇上向来疼我,不会治我罪,他要是诛我九族,不是连他那颗龙头都得砍了?”谁说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但其实皇亲国戚还是享有特权的,“胡说什么?一皇上是能让你拿来嘴上开玩笑的吗?你这张嘴收敛点。”她担心地捂住他的嘴,深恐他祸从口出,惹祸上身。
这些格格、贝勒们口无遮拦,肆无忌惮,老是胆大妄为,不把律法看在眼里,他们真把自个当成天了,毫无忌讳。
蓦地,她想到骄纵得无法无天的呼兰格格,不自觉地抚着自个颊上肿瘀未消的面颊。
看到她的举动,元真的乌瞳森冷一沉。
“以后看到呼你巴掌的女子就离她远一点,别和她正面碰上。”这门亲事要尽快解决,否则恐怕他和乐乐易生变量。
“咦,她不是你妹妹吗?”看他深恶痛绝的表情,难道是她弄错了?
“那种刁钻无礼的格格怎会是我妹妹……”
一见她惊讶得睁大眼,面露狐疑,他当下生硬地一转语气,“呼兰是表妹。”
端亲王爷是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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